房遗爱驱赶着马车,再次叫开了坊门,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返回了皇城之。
这次马车行得异常缓慢,原因无他,严重超载兮……
亲眼见证过了拓跋府里的那番诡异场景,纨绔们此时全部心如猫抓。
原本应该各自散去的纨绔,如今谁也不肯走了,全部挤进了马车里,打算跟着一起回台狱。
今天晚上,李忘忧不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就别想睡了。
十多人挤进平时只乘坐两三人的马车,房遗爱都感到胆战心惊,生怕将马车的车轴给压断了。
好在毕竟是房玄龄这位尚书省大佬的座驾,坚固程度还是相当不错。虽然车轮不断发出吱呀的声音,但至少马车顺顺利利的驶入了景风门。
谢过了守门的旅帅,房遗爱将马车停在了御史台附近的小巷之,台狱的牢头一直等待在此,焦急不已。
见到马车出现,李忘忧从车上跳了下来,牢头这才松了口气,但跟着下一刻眼睛就瞪得老大……纨绔们一个接一个,继而连三的跳下马车。
看似不大的马车车厢,居然连续跳下了十多名纨绔,让牢头完全看傻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马车车厢,心里觉得这马车必定也是神物,是传说仙人施展了须弥芥子的神器,否则如何塞得进去如此多人?
李忘忧要是知道牢头的想法,肯定会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啊?后世还有更牛逼的,曾经有交警执法,抓到严重超载的面包车。
准载人的面包车,吉尼斯纪录般的塞进了三十五人,那才叫神奇。
众人跟着牢头,做贼一般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台狱之。待牢门再次被牢头锁上后,众人才肆无忌惮的爆发出哄堂大笑。
程处默丢给牢头一块金锭:“今日之事干得不错,赏你的。嘴巴严着点,休要出去胡说八道。让某听到些许风声,小心你的骨头!”
“是,是,小公爷放心,下走什么也不知道。”牢头拿了黄金,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众人返回李忘忧的那间“奢华版”牢房,弄亮烛火,搬来酒水和吃食,畅饮起来。
“子忧,你给哥哥们说清楚,今夜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酒过三巡,房遗爱终于忍不住,放下酒杯开口询问道。
他这话,自然也是一众纨绔们都想知道的,全部将目光投向李忘忧,希望得到解释。
对此,李忘忧嘿嘿一笑:“其实也没啥,就是诈一下他们,没想到那群老贼心理素质不好,不打自招了。”
前两日房遗爱说出那番话后,李忘忧便上了心,让牛武去了趟户县,找到了杨纂,请他帮忙查证一下拓跋正阳之事。
拓跋正阳自缢身亡一事,杨纂自然一清二楚。当日消息传出后,还是他领着衙役去拓跋正阳的房,将老头从房梁上悬挂的白绫解下来的。
听完牛武传来的话后,杨纂也不免有了几分怀疑。找来了县尉方春一起,又去查验了一番。
这群老臣到户县后,却正好居住在当初李府之。
李忘忧将那府邸抵债抵给县衙后,一时倒没有再转卖出去,便一直空置着。
这群老臣来户县后,杨纂便干脆安排他们,去那宅子居住,又安排了几名仆役服侍,便不去管他们了。
杨纂与方春二人,将当初在宅院服侍老臣的那几名仆役招上县衙大堂,仔细询问当日情况。
不过这群仆役却也并不知情,只说拓跋公自缢的那晚,老臣们便将他们全部赶去了前院,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并不知晓。
但拓跋正阳前些时日病重的事情,却是得到了确认,仆役还为他去请过县里的医工看诊。
杨纂自然又命衙役去召了那医工前来问话,得知拓跋正阳年老体衰,染有风寒。又询问那医工,拓跋公能否下床,是否有能力爬到高处。
对此,医工自然大摇其头,言明拓跋公卧床不起,时日无多,别说爬到高处了,便是下地行走都困难。
有些仆役与医工的证词,杨纂也不禁心恼怒,但这些却又不足以推翻那群老臣的说法。毕竟他们完全可以推说,是拓跋正阳回光返照,心不忿,才能将自己吊死,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牛武将杨纂的调查结果,回报给李忘忧后,他自然也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缘由。
心更是感叹,这群老贼还真是心黑手辣,为了自己的官位,居然不惜弄死自己同僚,还以此来抹黑自己,实在是无耻之尤。
只是李忘忧也没证据指证这群老贼,这才想出了装神弄鬼,利用头七这日民间有死者还魂一说,搞出了拓跋正阳还魂,指认凶手一事。
却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一番运作下,居然吓得那群老贼屁滚尿流,破绽百出。
“子忧,你给我说清楚,你让我们在灵堂之,抛洒那些装在小瓷瓶的,到底是什么?那些瘆人的鬼火,可是你搞出来的?”程处默追问道。
李忘忧哈哈大笑:“不错,诸位兄长,那瓷瓶里面装的便是磷粉。这东西撒出来后,便能在黑暗发出绿油油的光,也就是所谓的鬼火。”
后世有点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所谓的鬼火,只是人体或者动物残骸腐烂分解时,产生的磷化氢自燃。
其实鬼火是磷自燃,华夏自古便有人知道了。
晋代的《博物志》里便写道:“斗战死亡之处,其人马血积年化为磷。磷着地及草木如露,略不可见。行人或有触者,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