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神掌一点也不神秘,不过是和尚的手上提前裹上层面粉,然后偷偷在袖子里藏了樟脑粉、磷粉与硫黄粉。
将这三种粉末都沾到了手上,双手用力一搓,自然就着了。而和尚的手掌有面粉保护,并不会烧伤,再及时将火焰熄灭就可以了。
白纸血手印说来也并不复杂,不过是将白纸提前用碱水浸泡后晒干,而和尚那钵盂必然有姜黄水。
李氏族长用湿漉漉沾满姜黄水的手拍在那纸上,自然就变成了红色,不过是简单的酸碱反应罢了。
李忘忧之所以清楚这些,是因为他从小在农村长大。
农村,在他小时候有不少神汉神婆蒙骗乡里,不少村民被骗。
后来政-府科普科学知识,破除迷信,以这些骗人的事例方法在村里做了长期宣传,李忘忧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那清水爆炸,李忘忧倒是知道原理,但却也很奇怪那和尚哪里搞出来的原料。
不出所料的话,和尚手应该是藏有一小块金属钠。乘人不备丢入水桶,金属钠遇水,化学反应下就会爆炸,这些后世高物理都学过。
可是这是大唐啊,那和尚从哪里提取出来金属钠,李忘忧百思不得其解。
李忘忧没有对虞世南和杨纂说金属钠的事情,只说是某种东西,丢到水会爆炸。
对此,虞世南倒没有深究,不过他想了想却问道:“小郎,如此说来,李氏宗族那仆役必然有问题,勾结和尚的是他。”
李忘忧笑了:“虞秘监为何如此说?”
“臭小子,当老夫老眼昏花吗?那白纸与和尚钵盂的姜黄水都是那李氏仆役弄来的,并没有假手他人。如果和尚不是与他串通,如何能做到这些?”
“虞秘监英明。”
杨纂闻言,当时便想叫衙役去李府抓人,却被李忘忧给拦住了。
“杨明府,能否先查一下那叫花裳的婢女?看看她是否还有家人,如果估计不差,那和尚必然与其家人有联系。不如先搞清楚事情原委再抓人?”
李忘忧觉得如果事情真如那路人所言,和尚未必是什么坏人,更不如说是打抱不平的侠客。
他自然愿意为和尚开脱一二,希望能先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杨纂想想点头答应下来,让人先去找主簿刘潇,查一查李氏的婢女花裳留下的资料。
大唐虽然奴婢可以买卖,不过却需要在官府建立档案,并且要计入主家的附籍之。
很快,刘潇拿着册手实来到大堂。原来这花裳原名林春花,是户县一户农家之女,三年前自卖自身给李氏族长为婢女。
杨纂又命人找来林家所在村庄的里正,一番询问后大家才明白其原委。
林春花家原有父母以及兄长一人,不过三年前父亲因病病逝,母亲又身患重病,而兄长早年外出与人学徒经商,多年未归。
无奈之下,为了给母亲治病,林春花卖身为奴,以十贯钱的价格将自己卖给李氏族长。
不过她的母亲最终还是没有能治好病,不久便撒手人寰。
据里正所言,不久前乡里有人见过林春花的兄长林大牛,似乎是从外地经商回家,不过家却早已人去楼空,那林大牛也就不见了踪影。
李忘忧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花裳哪里来的钱为自己赎身。想来必是她那多年未归的兄长找到了她,给她的赎身钱吧。
却没想到李氏族长如此贪婪,收了赎身钱还不满足,居然翻脸不认人,还要将花裳转卖掉,结果导致花裳投井自尽。
这事不仅李忘忧想到了,虞世南与杨纂也都想到了,不由长叹一声,暗道李氏族长卑鄙。
那和尚必然是听说此事,才来到户县,故意设计坑了贪婪的李氏族长一次。
“李氏那位与和尚勾结的仆役却又是为何?”方春方县尉不解问道。
“花裳当初自卖自身,能让李氏族长那老家伙出十贯钱,想来必然生得容貌俏丽。如若不差,那仆役必是爱慕花裳,所以才会勾结外人与她报仇吧。”李忘忧猜测到。
他这个猜测虞世南与杨纂也是连连点头,觉得多半如此。
“还要去捉拿那仆役回来吗?”方春问道。
杨纂思索片刻,一摆手:“算了,由他去吧。既然李氏没有报官抓人,也不必多事。此事也是李氏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方春点头,他也觉得这户县李氏实在过分。
见不在追查此案,方春与刘潇便告辞离去。李忘忧也想告辞离去,却被杨纂留住。
“小郎不急走,让师长看看你写的诗。”杨纂又对虞世南道:“师长,李家小郎今日写了首诗,实乃难得佳作,还请师长欣赏一二。”
“哦?小郎还会作诗?那倒是要看上一看。”虞世南看眼李忘忧,并不觉得这少年郎能做出什么样的好诗来,不过自己的弟子这样说,却总要给几分薄面。
待杨纂从内房取出已经欣赏了半天的那首诗,将纸摊在了几案之上:“请师长过目。”
虞世南在老仆的搀扶下,移步走到几案前,捻须望去,等看清后不由大惊失色。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万里……好诗,好诗啊!小郎,这真是你所做的诗?”虞世南不敢置信,面前这少年郎居然有如此才情。
李忘忧心偷笑,诗仙李太白,谪仙人做的诗那能不是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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