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貊秉忱对顾家做了那样的事情，她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放得下，但......
貊秉忱当初所做，也只是为了保住齐国，如果换成是她站在貊秉忱当年的位置，难保不会做出和貊秉忱一样的决定。
最重要的是，她来齐国的这段时间，用苏漫舞的身份和貊秉忱接触的这段时间，貊秉忱对她......
不仅没有亏欠的地方，还反而有恩。
就算是到了现在......
貊秉忱明明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再做朋友的，却仍是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她和玉时铭......
看着貊秉忱这副模样，她......
想到这，苏漫舞就缓步走到貊秉忱的跟前蹲下，语气尽量淡定的说道：“是什么毒？有......有解药吗？”
“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有逃脱的机会吗？”貊秉忱笑道，伸手便朝苏漫舞的脸颊摸去。
察觉到貊秉忱的手伸过来，苏漫舞下意识的就是一闪，可她才刚闪开，貊秉忱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别动，我没有时间了......”
“这......”虽说摸脸的这个动作，她只想让玉时铭对她做，但......
一听到貊秉忱这句他没有时间了，她的心就忍不住痛了一下。
一直以来，她就特别的心疼貊秉忱，就连颜泠皇后都特别交代过，要他们对貊秉忱好一点，没想到......
最后伤貊秉忱最深的，却是他们......
甚至......连他的性命......
见苏漫舞终于不动了，貊秉忱这才将手轻轻放在了苏漫舞的脸上，唇角轻勾，声音满足无比：“这些年，我一直奢望着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与你面对面的说话，摸着你的脸......真好......你还活着，否则......我的这个愿望又该如何实现呢？”
“这些年？”苏漫舞的眉头轻皱。
貊秉忱的这番话本身就让她有些奇怪了，而这个时间点......
她和貊秉忱应该还没认识那么久吧？
似乎早就料到苏漫舞会疑惑，所以苏漫舞的话音落，貊秉忱的眼底就立刻闪过了一抹黯淡：“你不记得了吧？是啊，你怎么会记得呢？又怎么会知道呢，我唔......”
貊秉忱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苏漫舞见此，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去喊人，可她才刚刚转身，喉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正如貊秉忱刚刚所说，他若是真想寻死，又怎么可能让人阻止得了呢？
他如今之所以还坐在这里，应该......
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吧？
想到貊秉忱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和她好好说说话，苏漫舞便将眼底的泪水硬忍了回去，回过头，柔声说道：“不要激动，慢慢的说，或许......还能拖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