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德妃最担忧的,也是她急于从宫里跑出来的原因。
后宫,颜泠皇后已经把她压得没有一丝翻身的余地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前朝,压在了貊秉烨的身上。
只要貊秉烨能搞定玉时铭和苏漫舞,只要貊秉烨能当上太子,成为储君,那......
这一切一切的烦恼都不复存在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貊秉烨这才刚刚出手,就已经栽了那么大的跟头,不仅赔上了貊冰舞的性命,自己还被重打了二十大板,罚了一年的俸禄......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后宫了,就是整个齐国都没有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了吧?
“母妃,这次的事情十分奇怪,可儿臣又实在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德妃一说起这件事情,貊秉烨就忍不住开口了。
因为......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在他心里疑惑很久了。
既然他想不明白,那不如就说出来,让德妃帮他想想。
或许......还能有什么收获呢?
“奇怪?哪里奇怪?”一听貊秉烨这么说,德妃的眼底就立刻闪过了一抹疑惑。
“狐妖的事情......最开始的确是儿臣一手策划的,儿臣的目的,也的确是想借着此事来陷害苏漫舞,可......这件事情越往后,儿臣就越觉得奇怪,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在儿臣的掌握之中,跟云真公主合作,让高梦凌去教唆高梦仙......却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儿臣的掌控之中,云真公主收到的那张纸条,围堵九王府,控诉苏漫舞是杀人凶手,是狐妖的那些人,甚至是教唆百姓去九王府坦白的那些人......都与儿臣无关,儿臣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是一个局中局,儿臣算计玉时铭和苏漫舞的同时,也有人在算计儿臣,这个人不仅知道儿臣的全部计划,还......”貊秉烨说到这里,眉眼突然微眯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好似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还什么?”德妃听得正是认真,貊秉烨停下来,她就忍不住追问了。
貊秉烨摇了摇头:“儿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更确切的说,儿臣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最开始的是,这个人所有的行动都是帮儿臣的,帮儿臣散播狐妖传言,帮儿臣杀了高梦仙派出去的那些百姓,还不忘写了一张纸条提醒儿臣收手,以免让玉时铭和苏漫舞抓到把柄,儿臣当时以为,这个人虽说不肯露面,却肯定是和儿臣一样,恨着玉时铭和苏漫舞,恨不得他们两死,可......后来儿臣发现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这个人不仅帮儿臣,他也帮玉时铭和苏漫舞,他假借儿臣的名义,写纸条去给云真公主,让云真公主散播狐妖的传言,又找人教唆被云真公主收买的那些人去九王府坦白,供出云真公主......儿臣真的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了,他到底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站在玉时铭和苏漫舞那边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觉得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