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酩远这个失业的人,居然比舒鹞还要忙。
南非那边的项目进入到最后进程,里斯博士被他安排去筹备舒鹞的手术,剩下的数据和监管都需要由周酩远自己远程监控。
这些舒鹞不知情,还以为周酩远说带她去南非也是因为项目的事。
她这边healer的排练也进入到尾声,两个人都忙,每天早晨周酩远把舒鹞送到公司,晚上再接回来。
偶尔,舒鹞跟着6个大男生在练舞室里熬夜训练,他就坐在车里边等边办公。
隔了没几天,舒鹓回巴黎归团前,寄过来两张芭蕾剧的票。
算作那天舒鹞和周酩远帮她解围的谢礼。
拆舒鹓寄来的快递袋时,舒鹞正坐在车子副驾驶位置上,拆完后深恶痛绝地看了一眼。
灰粉色的票面,上面印着排排而立的芭蕾演员们。
舒鹞问周酩远:“你想去看芭蕾么?”
这段时间周酩远忙她是知道的,也就觉得他不会说想去。
其实这个问题里,还有一些舒鹞小心思在。
她下意识地希望,周酩远会察觉到自己不喜欢去这件事,然后贴心地说,他也不想去。
爱屋及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厌我所恶。
舒鹞想,热恋中的男女肯定是这样的!
当时周酩远正在超车,刚打了转向灯,没留意听舒鹞的话,只是随口应道:“嗯。”
结果他应完,舒鹞突然就不乐意了。
小祖宗叉着腰,十分不高兴:“周酩远!你是想看芭蕾,还是想看那些细腰长腿的姑娘们?”
周酩远超过前面的车子,才抽空看了眼舒鹞手里的门票,顺便欣赏了她那副赌气的样子,笑着:“说错了,我不看。”
“不看你刚才嗯什么嗯?”
舒鹞把手里的票甩得“啪啪”响,偏过头,嗲着嗓音:“酩远哥哥,你不用压抑自己的,你要是想看我也陪你啊,跳芭蕾的姑娘气质骨相都好,我带你去观赏观赏?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
话音里带着些毫不掩饰的醋意。
听在周酩远耳朵里,格外可爱。
周酩远好久没听过舒鹞嗲兮兮地叫他“酩远哥哥”。
以前听的时候他是懒得回应,毕竟那时候舒鹞这么叫他一声,不是为了逃避问题,就是为了气他。
从他说破往事认出舒鹞后,她也没再这样和他说过话。
现在再听舒鹞“阴阳怪气”地嗲着说话,心态到底不同,周酩远嘴角都跟着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趁着车子停到她公司楼下,他伸长手臂把人揽过来。
舒鹞身上的安全带突然受力被拉长,发出“唰啦——”的长声,她抬起头,周酩远凑过来,轻吻她的唇。
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闭上片刻,又慌张开口:“你!你你你!你流氓!”
舒鹞说完,摔上车门就往公司里跑。
外面冷得厉害,昨晚才淅淅沥沥下过一场雨。
大概是秋末遗留在初冬的最后一点未凝结的水汽,在清晨微凉的空气和稀薄的晨光里,化成薄雾,弥漫在帝都市华丽的楼群间。
舒鹞从车子里出去,被冷空气激得缩了缩脖颈。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舒鹞巴掌大的古棕色小包包斜跨在腰际,风衣是宽大的款式,系上腰间的衣带后立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衣摆下是一双包裹天鹅绒丝袜的腿,又长又细。
周酩远无意识地用舌尖抵了下腮。
忽然就觉得,刚才浅尝辄止的吻令人不太满足。
不仅不满足,还勾起了些身体原始的欲.望。
正晃神呢,刚才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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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er车门跑得飞快的姑娘又回来了。
舒鹞重新站在车旁,敲了敲车窗。
窗外的薄雾被秋橘色的朝阳染成霞红,舒鹞的脸颊和这层稀薄的雾呈现出相同的颜色。
周酩远降下车窗,听见她问:“你要不要上来,我来得早,这个时间练舞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早晨6点钟,练舞室通常都只有舒鹞一个人。
healer更习惯熬夜,有时候干脆通宵在练习,早晨起得自然就晚,或者干脆不起。
舒鹞拉着周酩远往楼上舞蹈室走,周酩远跟在她身后。
这人走在别人公司里也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好像是他的地盘似的。
其实周酩远不知道舒鹞突然叫他去舞蹈室干什么,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想揽着舒鹞的腰和她接吻。
尤其是当舒鹞关上舞蹈室的门,脱掉她那件风衣外套时。
舒鹞对这间教室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家,她翻出一只透明的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给周酩远,然后解开自己衣带,又一颗一颗解开口子。
从领口,到胸前。
周酩远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一寸寸下移。舒鹞风衣里穿的是一件蓬松的奶油白纱裙,难怪要穿丝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那些年的芭蕾虽然没有被舒鹞真心喜欢过,也在久经历年中给她的生活留下了痕迹,从衣着打扮,到面相。
她那张东方的温婉面庞,因为常年练芭蕾的关系,从不曾露出片刻的柔弱,下颌微扬的样子,显出她特有的骄傲气质。
纱裙是v领的,外衣扣子解开,露出她白而细腻的脖颈和凸起的锁骨。
再往下,纱织布料随着她身体的轮廓,抛起一弯迷人的弧度。
那是女人特有的曼妙。
周酩远收回视线,把透明水杯举起来。
不渴,但某些回荡在脑海里不单纯的想法,是迫切需要洗涤一下的。
舒鹞脱掉外套随手搭在一旁,扭过头,纳闷地问:“周酩远,水杯都空了,你在喝什么?”
举着水杯的周酩远:“……”
练舞室的早晨有种安静的舒适感,舒鹞每天早早来这里都会自己跳一会儿街舞,大多数时候都是几个半曲,因为体力难以支撑整支舞。
不过今天她准备挑战一下。
舒鹞叼着皮筋,拢起所有头发,熟练地梳起一个干净利落的芭蕾舞发髻。
但她没有发卡,有写毛绒碎发散在额前和颈后,很有少女感。
“周酩远,”舒鹞拉着周酩远,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到地板上,“我给你跳芭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小跑着离开周酩远身边,站到舞蹈室中央,突然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你去看她们跳不如看我,我学芭蕾时,比赛从来没有赢不了的,只有我想不想赢。”
那一刻她是耀眼的,像一颗沐浴晨光的小月亮。
音乐声响起,舒鹞随着节奏轻轻踮起脚尖,端着手臂漫步在节奏里。
她那样优雅地走到舞蹈室另一侧,忽然转身跳跃,整个人轻盈得像是生长了一对隐形翅膀的天使。
蓬松的纱裙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舒鹞像蒲公英,像在海水中收缩摆动的水母。
其实更像轻盈绒软的羽毛,轻轻扫落在周酩远心尖。
这是周酩远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舒鹞跳舞,这曲子他倒是在上学时候常听。
那是他大学时候,正是周憬把更多周家的商业重担压在他身上时。
长期超过负荷的学业和工作,让周酩远这种自律的人都觉得的有些疲惫,他忙得没有时间休息,连午休都
要在自习教室看资料。
而学校的午休,放的就是这首曲子,好像叫《吉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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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年,18岁的周酩远频频想起某个画着小丑装的、讨厌芭蕾的姑娘。
也是那一年,周酩远自知感情是奢望,他学会了抽烟,然后把某些令人怀念的时光深深埋在了心底。
可现在舒鹞在他面前跳着芭蕾。
当初遗憾的,觉得是妄想的,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他身边。
周酩远想,何其幸运。
舒鹞坚持跟着曲子跳到最后,体力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最后一个跳跃跳得有些垮掉了,但她还是扬着一脸灿烂的笑,抹掉额头渗出来的细密汗水,跑到周酩远身边:“怎么样!我跳得好吗?”
“好。”
“我觉得你有些敷衍。”
“……特别好。”
周酩远说完,看见舒鹞瞪大一圈的眼睛,笑着补充,“你跳的是我看过的所有芭蕾里,最好看的。”
周酩远这人,淡漠时是真的淡漠,世间万物都住不进他的深眸。
但他想气人的时候,也是真的总能达到目的,腹黑得很。
舒鹞现在就觉得,周酩远这句话有些什么她没理解到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猛然喊了一声:“周酩远!”
“嗯?”
“什么你看过的所有芭蕾里最好看的?你是不是只看过我跳的芭蕾?!”
周酩远闷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就知道他不会好好夸人!
欠收拾!
舒鹞扑过去掐他,但太久不跳芭蕾,每一个看似轻盈的动作都需要力量去支撑,她体力也不太好,腿一软,扑进周酩远怀里。
周酩远把人抱了个满怀,在她耳边轻声问:“舒老师,教室可以接吻吗?”
舒鹞本来想骂一声流氓的,但她抬起眸子看向周酩远,发现他那双冷清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暧昧不明。
反而是她身后的窗子,透过薄雾晒进来寸许晨色,照亮了他深邃的眼眸,让舒鹞看得更加清楚:
周酩远的眼里有一个世界,住着广袤无垠的温情。
以及,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