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玉敏顿时大惊,天底下的大阵唯有布阵之人触及,才是范围所在,想要扩大地盘,或者是笼罩住对方,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加人。
想要让别人进入大阵,只能等待别人主动钻进去,或者是像之前使用大挪移身法的那样,找几个配合十分默契的,瞬间加入大阵,如此才能将其拉入阵内。
没想到对方的大阵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可以无凭无故扩大范围,这是什么道理?简直匪夷所思。
黄仲公也是脸色一变,这般异状自己也从未见过,不然不可能大喇喇地走到这里了。
忽地感觉身后杀气弥漫,无数脚步声出现,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叫一声,“不好,那些百姓-”
娄玉敏四下一看,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整座大阵瞬间扩大,自己并没有逃脱大阵的覆盖,连那些苦主,也已经被完全笼罩。
黑色帷幔中却瞬间钻出一人,正是上官云,只见他身形迅速站到无数教众身侧,大声急喝:“布阵。”
他原本在帷幔内守卫,一是为了监控里面的苦主,防止他们因害怕少林,主动暴露行踪,来个串通口供;
二是防止少林来个狗急跳墙,来个杀人灭口,也不和自己等人举证,直接就搞死无对证。
三便是作为一支奇兵,如果向问天那边有任何事情,自己这边也能快速反应,前往救援。
没想到突然被大阵笼罩,还没有出手,时间就已经晚了,对方的大阵太恶,自己单人出手根本无济于事。
可是想要布下日月大阵,却是难如登天,因为凭空布阵和阵内布阵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因为大阵本就是集众使用天地元气的使用方式,布阵成功的那一刹那,已经获得了阵内空间天地元气的部分主导权。
而在阵内布阵,除非自家大阵是一些传说中的逆天阵法,方能在别人的主导当中夺得自己的权限。
要么就是外界的大阵主动配合,开放一部分权限,从而让大阵布置而成,相辅相成。
可是日月大阵两个原因都不占,上官云想要出手布阵,可以说难如登天。
向问天见状,也是轻轻运转阵法,想要朝着这边走来,毕竟重新建起一道阵法困难,但是重新加入自己的日月大阵,那可是十分容易的。
妙谛哪能让此事出现,直接一挥手,一支队伍却是直接将其拦下,还有一队僧众却是朝着那边的苦主直接杀去。
有些许谢家子弟在一边防护,但却并未结成大阵,瞬息间就被杀穿,所有的苦主全部都暴露在了屠刀之下。
这些人大部分都心怀无穷仇恨,但毕竟逝者已去,日子还要继续,仇人又是这般庞然大物,大部分都是被挟裹上山。
本就对这些僧众害怕万分,现在看到他们的屠刀举起,更是慌乱成了一堆,不住地祷告。
“饶命啊。”
“和尚爷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啦。”
“我跟你拼了。”
那些苦主大都只是平民,哪里能抵挡得住这等杀戮,直接就跪地讨饶,口中狂呼。
而那些和尚脸上却是充满着疯狂的杀戮之意,根本不为所动,直接就要朝着对方杀去。
江南四友见状,顿时大怒,没想到少林竟然如此卑鄙,直接放下了黑牢,纷纷出手,拦下了数人。
心中却是有些疑惑,这般大阵威力无穷,简直堪比五千人的军阵,这少林岂止是杀鸡用牛刀,应该说杀虫用屠龙刀。
“畜生。”娄玉敏怒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少林竟然会这么做,杀人简单,但是处理杀人的因果才是最难的。
任何大派都会竭力避免此事发生,因为发生了此事,基本上就距离灭亡不远了,朝廷、同道、敌人都盯着呢。
不管正道还是邪道,妄动屠刀,最后都将遭遇不详,无论何等英雄豪杰,枭雄侠客,从未例外。
随即身形迅速一跃,直接和江南四友战在一起,汇合着残余的些许谢氏子弟,直接开始了防护。
白皮猪坐在黑牢内,一边放着一个泥人,上面种着一支死亡之花,另一边却是放着一盏油灯,手上拿着一个猪蹄,正在啃食的不亦说乎。
忽地抬头朝着前方看去,只见方孔外伸进来一个光头,随即整个身子也是直接钻了进来。
……
“阿弥陀佛。”妙谛唱了一声佛号,阵法却是开始不断运转,佛光浮现,瞬间遍布整个大阵。
只见在最远处却有上百名僧侣手拿戒刀,双目紧闭,口诵经文,面露明王宝象,朝着这边走来。
不断地变换着方位,形成了五个一百零八罗汉大阵,在瞬息间又形成了全新的大阵。
“好一个五百罗汉大阵,好一个少林寺。”黄仲公看着这一切,不由得道,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少林早有准备。
直接安排了数百僧兵布在另一端,和这边的大阵相护交映,瞬息间就变得融为一体,把这么多人全部都包围了起来,来了个瓮中捉鳖。
谢烟客一愣,仔细看了看,顿时大惊,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五百罗汉大阵,少林底蕴深厚,大阵威力无穷,布阵人数越多,阵法威力越强。
而且基本都是源于十八罗汉大阵,这些阵法甚至是可以叠加的,宛若机关一般,可以随意拼接。
五百罗汉以前乃是五百位无恶不作的强盗,被官兵抓住后挖去双目,不使其作恶,佛祖将其收入麾下,施以神药恢复了他们的视力,最终皈依我佛。
故而五百罗汉大阵闭眼便是杀人,睁眼便是困人,阵内气息随着双目而变,威力无穷,诡异异常,让人防不胜防。
妙谛忽地脸色一变,直接砍向了知客院的一处空地,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现如今寺外大部分地方都在他的大阵覆盖之下,对四周的掌控能力大幅度提升,只感觉此处有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直接挥舞着双手,数名修练破戒刀法的僧侣直接朝着那处空地胡乱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