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魔复眼中绿光大放,身形只一动,瞬间也化做了一道黑色的龙卷风,与他战在了一起。
叮叮当当,一瞬间,一人一兽的刀撞/击了又何止千次万次?
不过,仅仅只是这一个接触,只维持了一秒钟的时间!
下一刻,霍海便已经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破破烂烂,鲜血直流,宛若一个被顽童肆/虐过的破布娃娃!
而他的境界也开始疯狂跌落,转眼间便已经被打回原形。
“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能够控制人的境界?”霍海不停地喘/息着,眼神震憾地望着刀魔。
刀魔依旧无动无息,似乎在等着他好转过来。亦或是,它根本不屑于回答霍海,只是把霍海当成了一个玩物而已。
不过,就是刚才的一瞬间,霍海一下便感受到了练神八重强者的力量、速度与反应,他隐隐约约中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抓住,那种似实似虚的感觉实在让他有一种难受得想要喷血的感觉。
不行,他必须要抓住这种感觉,若是不勘破这种感觉,他简直都要郁闷而至。
“给我力量,再来!”霍海给自己止了血,一跃而起,手持着雪饮狂刀向着刀魔怒吼道。
刀魔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居然真的抬起了左臂,在上面摁了几下。
随后,天空中又是一道光芒落了下来,砸在了霍海的身上,他的境界再次开始暴涨,直达练神八重的境界。
“杀!”霍海红着眼睛,再次冲向了刀魔,雪饮狂刀瞬间化做了一道雪浪也似的刀河,铺天盖地向着刀魔劈杀了过去。
刀魔再次化身黑色的旋风,与他战在一处。
“我要那种感觉,我要那种感觉,给我出来,出来!”霍海怒吼着,拼命地举刀狂杀。这一次,他好不容易像是要抓到那种感觉了,可是就在那感觉即将出现的一刻,他再次被刀魔击飞出去,瞬间身上便中了十三刀,几乎要把他切成碎片!
但,刀魔的下手十分有分寸,居然只是伤及皮肉,不伤筋骨,尽管看上去他像个血人也似,其实半点事情也没有,但就是,疼啊!
他重重地落下地来,痛苦得几乎灵魂出窍了,不过心下间却是无比开心,因为他居然比刚才多坚持了一秒,而隐隐约约中,好像对那种感觉的理解又再多了一丝。
纵然身上那般痛苦,简直如炼狱般煎熬,可是他心中却是无比兴奋——他从小到大,师傅萧逸尘只教给过他最基础的修行功夫与心法,根本没有教过他任何一招半式,他也曾经就这件事情无数次问过师傅,为什么不教他真正的功夫。
而师傅总是笑而不语,被他问得紧了才微笑回他,“你有大气运,所以能自悟,而自悟的功夫,言传反误,我自不教,任你锤炼。”
每每这时,霍海总会十分沮丧,他觉得师傅的话太过虚无飘渺了,根本让他无法接受。
而现在,他终于有一个超级对手兼陪练了,这个对手兼陪练虽然没有教给他任何东西,但在与它那种惨烈的战斗中,霍海头一次发现,好像有些东西,真的需要靠自悟,因为这种东西,别人说得再多,他也根本没办法理解,只有自己领悟了,才是真的能懂。
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倒底是什么,但起码,他隐隐约约中,已经感受到了一丝那种感觉的方向!
“再来!”霍海一跃而起。
于是又一道光华从天而降落在他身上,这一次,霍海的心境完全平复了下来,紧睁着双眼,盯着了自己的刀,也盯住了刀魔的刀,再次与刀魔战在了一起。
然后,他再次跌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他只中了十二刀,比上一次少了一刀。而他坚持的时间也居然神奇般地比上一次又多了一秒!
稍事休息,待身上的伤稍好了一些,霍海重新恢复了精力,龙精虎猛地跳了起来,大喝了一声,“再来”。
然然后,他又再跌了出去。
这一次,他只中了十一刀,并且又多坚持了一秒。
“再来”
倒下。
“再来”。
又倒下。
“再来”
继续倒下!
打到最后,他已经疯狂了起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出去,甚至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也忘记了身处何方。
他完全沉浸在这种自虐式的厮杀之中,已经无法自拔了。
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冲锋,再倒下,再站起、再冲锋、再倒下,于是,他心中的那一丝明悟也逐渐开始累积,并且不断地壮大,逐渐地,甚至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他离那种彻底的明悟已经愈来愈近了!
到了最后,似乎只差最后的一线便能突破,可是这一线突破,明明如薄纱、如蝉翼,可他偏偏就无法突破,无论他用怎样的办法、耗费怎样的气力,就是朦朦胧胧,根本捅不破那细膜一般的最后隔阂!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他摔倒了下去,也不记得自己第多少次又爬了起来,最后一次,他足足坚持了十三秒,这才被刀魔击飞出去。
此刻,他已经没有半丝力气了,就算是刀魔再一次给他贯注晋境的力量,他也感觉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了。
所有的精力体力都已经耗尽,甚至若不是有大地之力的加持,他的鲜血和生命力也都已经要耗尽了。
远处,刀魔却依旧盯着他,缓缓地、机械地向着他比着刀,复眼中一重又一重的绿光闪过,似乎充满了讥讽嘲笑。
“玛德,你敢笑话老子?”霍海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它破口大骂。
刀魔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还是机械地向他比着刀,示意他有本事就站起来,否则他就是个没用的软蛋、懦夫!
“有种,你弄死我!”霍海最受不过这种刺/激,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持起了手中的雪饮狂刀来,可是刀握在手中,此刻却似乎有千斤万斤般沉重,以至于他握刀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几乎要握不住那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