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到清欢的脸上,温热洒了满脸,很快,身上就传来刺骨的寒凉。
闵慧珠手里的刀刺进了他的肩膀里,刀刃在骨头里转了一圈,伤口麻了一瞬,刺痛很快席卷全身,疼的清欢整个人痉挛起来。
闵慧珠浑身是血,衣衫,衣裳,床榻上,被褥上全部都是浓郁的血腥味道。
她手里的利刃一刀刀的刺进清欢的四肢里,割断了他的经脉,恨不得将人钉在床榻上,“就凭你这种出生如此低贱的男人,也配伺候本圣女?”
清欢毫无还手之力,儿子死在眼前,心如死灰,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我终于明白代祭司为何连碰都不愿意碰你了,在他心里,你连花楼里的头牌都不如,连应付你一下都做不到......”
这一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闵慧珠,她手里的利刃一挥,彻底隔断了清欢的咽喉。
借着夜光石淡淡的光芒,闵慧珠看着凌乱的床榻上的尸体,只觉得就这么白白的让这个男人就这么死了,心里依然咽不下这口气。
她疯了一般,扯掉了屋内的帷布,砸开了从外面被关上的窗户,想要一把火烧了这间卧房......
原本以为这是她跟秦无言的地方,却没料到从头到尾,她就是个笑话......
秦无言,你欺人太甚!
等到护卫察觉到不对劲想要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门已经从里面被反锁了。
秦无言命人踹开门,发现闵慧珠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卧房内,鲜血糊了满脸,月白色的衣衫已经被血迹染成了鲜红色,犹如开到奢靡的曼珠沙华。
护卫端着烛火跨进屋内,看清楚床榻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呕吐出来。
那清欢从头至脚,身上快要被尖刀搓成了筛子,几乎没有一处好肉,而躺在清欢怀里的孩子,胸口多了个血窟窿,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简直惨不忍睹。
看到秦无言进来,闵慧珠缓缓抬起头,一双眼血红如残花,“秦无言,你找个娼妓来代替你自己,究竟是想要羞辱我,还是想要羞辱你自己?”
想到这个人的身份,闵慧珠只觉得一阵恶心。
秦无言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孩子,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冷声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本座的面前。”
闵慧珠满脸死灰,抬眸看向秦无言:“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秦无言眉眼凉薄,语气讥诮:“该跟你说的,本座早就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信而已。
本座不愿意跟你再有任何瓜葛,是你拿整个闵府来威胁本座,本座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至于孩子,本座一开始就说了,你肚腹里的孩子并非本座的。
且,本座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许下任何一丁点的承诺。
既然你能威胁本座,为何本座就不能用这种办法对你?
在不知晓真相之前,你不是也挺开心的吗?”
闵慧珠默默的听着,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里,血肉模糊,一颗心仿佛被揉碎成了千万片,黏不起来了。
她喃喃低语:“一个娼妓,一个身份卑微的娼妓,也配玷污本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