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钰的掌心被指甲掐的血肉模糊,肩膀轻轻的颤抖着,却死死的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面色保持着平静。
闵慧珠却似乎窥破了庄小钰的内心,继续道:“他只不过是因为动手杀了你两个兄长又在感情和身体上背叛了你,心理愧疚,觉得亏欠你罢了,你在我面前得意个什么劲呢?”
庄小钰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才克制着自己心里升腾起来的怒火和想要暴打闵慧珠一顿的冲动,回击道:“你和阿言这点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必拿这些不值一提的事情来激我,事实究竟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何必死鸭子嘴硬呢?
还有,钟大夫在你们闵府这么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阿言早就服用过碧苦和绝根两种禁药吗?
服用了这两种禁药,跟他在一起的女子是压根就不可能怀上孩子的,我们夫妻恩恩爱爱快四载,我身体无恙,却为何偏偏迟迟怀不上?
闵慧珠,你是个聪明人,最好自己好好的想清楚是为什么,你自己的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世上,只有仇人才是最了解彼此的,对方越是在意什么,便越是用最在意的那些东西去攻击对方,如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一般,将对方刺的千疮百孔......
闵慧珠想到秦无言一开始的表现,以及后来的表现,理智教她不可信,可一颗心却无端端的直往下沉。
庄小钰继续补刀:“那庄子,我也去过,里面装了好多跟鱼水之欢有关的东西,对吧?
那庄子里还藏着一个人,你连那人的孩子都生出来了,难道还没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知晓那人的真正身份吗?
你这孩子,一出生便是娼妓之子呢,孩子的父亲,是清欢楼最红的头牌呢......”
闵慧珠:“不可能!”
庄小钰施施然站起身,走到乳娘面前,乳娘一脸惊恐的看着庄小钰,好似看着一个疯子,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庄小钰戴了护甲的手指却只是轻柔的从孩子的脸上划过,感叹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啊,这鼻子跟下巴,跟他的父亲可真像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阿言的亲骨肉呢......”
庄小钰在乳娘惊恐的眼神之中收回手指,侧头看向闵慧珠,“可惜了,圣女要死要活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好不容易才将这孩子生下来,等到这孩子过了百日,便会成为我的孩子了。
阿言说了,这孩子还太小,喜欢哭,等过了百日后,便将这孩子抱到祭司府来,交给我抚养,阿言心疼我产子痛苦不愿意我亲自生,我这辈子怕是不会生孩子了,养着这个孩子,从小便让他尊我为娘,再长大些,让他每日晨昏定省的给我请安,让他好好孝顺我......
光是就这么想一想,就觉得很美好,人世间的天伦之乐大概也不过如此吧,还真是要感谢圣女舍身为人呢......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你跟阿言过去那点儿事了,反正阿言从来就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过,无足挂齿,不值一提!”
“你!!”闵慧珠猛地一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撕烂了庄小钰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