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跟乳娘的哭闹声逐渐远去,卧房内只剩下秦无言和庄小钰两个人。
秦无言撩开纱帐,站在庄小钰的面前,此时的庄小钰才发现,秦无言不仅浑身湿透,且还赤着脚,连鞋袜都没有穿。
秦无言面无表情,站在床头,死死的盯着庄小钰,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难受的厉害。
跟刚才的暴怒相比,秦无言此时的语调甚至衬得上温柔:“小钰,我在等你的解释。”
庄小钰垂下眼眸,一声不吭,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清楚秦无言会发脾气,原本以为秦无言会一气之下真的就要了今晚过去服侍的女子,却没料到,他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庄小钰缩成一团坐在床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
秦无言的嗓音依然淡淡的,温柔如水,“小钰,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庄小钰硬着头皮,摇了摇头,声如蚊蝇:“没有。”
“没有?”秦无言冷笑一声,脸上温柔的假面被打破,似乎被庄小钰的回答刺激到了,他猛地扑上去,双手用力的握着她的肩膀:“既然没有,那我便问你,今晚到我房里的女子,是你特意让玉碎送过去的?”
庄小钰低垂着脑袋,不吭声。
秦无言的力气大的快要捏碎她肩膀的骨头,咬牙切齿道:“你说话,你回答我!”
“是。”庄小钰抬起头,直视着秦无言血红的双眸:“是我特意让玉碎将人送到你房间的。”
“为什么?”秦无言凤眸里的痛苦快要从眸底溢出来,哪怕是已经听到了庄小钰的回答,他依然不敢置信。
男人的嗓音仿佛从喉骨里溢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做?”
庄小钰咬了咬牙:“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这祭司府内迟早会有新人进来,既然如此,这些新人什么时候进来便不重要了。”
秦无言的手掌从她的肩膀一点点的往上移,掐住了她的脖子,男人的嗓音痛苦而愤怒:“小钰,你知道吗,我今晚喝了酒,在看清楚那个女人不是你的那一刻,我就好想掐死你。”
庄小钰:“......”
她仰着脖子,任由秦无言的手指卡住她的喉咙,只要男人稍微一用力,她这条小命就葬送在秦无言的手里了。
秦无言盯着她因为呼吸不畅而渐渐涨红起来的脸庞:“白日里,你让我去后花园见你,我以为你是应付不过来那种场面,想要我给你撑腰,我便喜滋滋的过去了,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给我下套......
晚上,我跟你赏月回来,送你回这里,你将我关在门外,我以为是你心情不好才对我如此疏离冷漠......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问过你究竟是为什么?
既然你不肯说,我便依你,都依着你,什么事都依照你的心思去做,我以为我对你千依百顺,你就会如以往一样,慢慢的对我好起来。
可我错了!”
秦无言加重了掌心里的力道,咬牙切齿道:“你一直都在挑战我的底线,你一直都在试探我的底线,一直都在践踏我对你的那些好,甚至想着,就这么将我推给别人,也不管我对外头那些女子犯不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