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伤了脑子,应该要很长时间来修养。”御医在一边上说着,蒙蕙后脑勺的位置,已经上了药,而且漂亮的头发,也被御医用刀片挂掉一块,露出被金冠划破的伤口来。
许莫负看着依旧昏迷的蒙蕙,双手不由得捏紧:“那武贵妃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微臣也无法预料,但凡是伤了脑子,最快也需要一两日,才会苏醒过来。”
“罢了!”许莫负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喏!”御医拱手,方才走到这宫殿门口,顿时就吓得跪了下去。
许莫负正看去,发现御医一声不响的跪在边上,就看到皇帝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妾身拜见陛下!”许莫负急忙行礼。
嬴胡亥拉着她的手:“无需多礼,你也去休息吧,朕来看着就行。”
许莫负急忙道:“陛下日理万机,明日还有许多国家大事要处理,如何使得?”
“无碍。”嬴胡亥道:“今日你初入宫廷,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倒也不用害怕,有朕在,谁都翻不起浪花来。”
许莫负心中不由得一暖:“那妾身就告退了。”
“嗯。”嬴胡亥立在宫殿门口,目送许莫负离去,遂而看了一眼跪在一边上的御医:
“朕给你一个机会,把武贵妃的病情说清楚。”
御医急忙磕头道:“武贵妃后脑受到震荡,需要时间将养,至于什么时候苏醒,微臣确实不知。”
“好!”嬴胡亥点头:“下去候着。”
御医刚走,大殿外就出现了陈胜的身影,陈胜走了进来,双膝跪在嬴胡亥跟前,呈上一份竹简。
嬴胡亥看完以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因为这御医出自于兵家,是昔年蒙恬举荐入朝廷的军医。
医术精湛至极。
“锦衣卫所有人都挨军棍的时候,你没有在?”
“启奏陛下,臣奉命前往长安城,那时候整好不再。”
嬴胡亥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
“多谢陛下夸赞!”陈胜急忙磕头道。
“这御医艺术精湛,锦衣卫的兄弟们做的都是些危险的事情,受伤那肯定是家常便饭了,日后此人就归属于你锦衣卫,让他给兄弟们整治伤病,朕倒也是放心。”
“臣谢过陛下!”陈胜急忙磕头。
嬴胡亥随手将竹简丢在一边的燃烧着火焰的大鼎中:“退下吧!”
“喏!”
陈胜走了以后,嬴胡亥这才走上前来,左右两边守在床榻边上的宫娥急忙跪地。
嬴胡亥分开双手,宫娥急忙走上前来,帮着皇帝卸掉最外边的黑色龙袍。
嬴胡亥这才走上前去,靠在蒙蕙边上,挥了挥手,左右侍奉着的宫娥全部都退了下去。
嬴胡亥这才拉起蒙蕙的手来,认真看了看,发现蒙蕙的手细腻无比,丝毫没有修炼武功留下来的粗糙之感。
“醒酒汤不错,就是少了点。”嬴胡亥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你和我的交情,你不会骗我的。”
他的自称,从朕变成了我。
昏迷中的蒙蕙不见半点反应,嬴胡亥无奈道:“你就不想和朕说说话吗?
难道说,你厌恶朕,不愿意和朕说话?”
昏迷中的蒙蕙果然睁开了眼,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两边滑落下来。
“陛下治罪吧!”
“治罪?”嬴胡亥苦笑一声:“欺君之罪吗?那不是要把你斩了?朕花了那么多钱财,将你迎娶入宫廷,都还没捂热乎,就要斩了,那岂不可惜?”
一时间,蒙蕙破涕为笑。
“伤口不疼?”嬴胡亥这才把目光落在蒙蕙的后脑勺上。
“小伤而已……其实就是破了点皮而已,就算是不把头发剃了,最多三两日,就会自己愈合了。”
“你呀!”嬴胡亥仰面躺了下来,“你还真的是藏得深,这满朝文武,估计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你身怀武艺吧。”
“陛下是不是对妾身很失望?”蒙蕙的声音忽然变低,带着几分哀怨。
“朕以前有问过你,你会武功吗?”嬴胡亥反问了一句:“朕既然以前没有问过你,你也没有说过不会武功,朕何来失望直说?
更况且,你会武功,远比那些不会武功的更加令真喜欢。”
“陛下说的是真的吗?”蒙蕙惊喜万分。
嬴胡亥和蒙蕙对视着:“你觉得我身为天子,一国之君,需要靠撒谎来骗取女人的欢心吗?”
蒙蕙觉得心里很舒坦:“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从小就和李夭争高低。
她现在都已经高我一头,却还是处处作对,丝毫不见半点贵族气息。”
“哈哈哈……”嬴胡亥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现在估计吓得不轻,那个御医诊断的消息,已经在宫中传开了。”
蒙蕙忍不住笑了起来:“谁叫她那么嚣张,活该!”
“那你呢?朕本来打算带你出宫,去做一件大事的,现在你这样,朕只能带着别人去了。”
“陛下要出宫?”蒙蕙急忙跪坐了起来。
嬴胡亥颔首道:“不错,而且这一次出宫,就要等到北伐军全部归来之后,朕才会回来。”
“那不知……”
“朕都已经跟你说了,那当然会把为什么事情出宫告诉你。”嬴胡亥缓缓坐了起来,他看着蒙蕙道:
“朕追封长公子扶苏为仁孝皇帝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自然听说。”蒙蕙表情如常,“妾身此前虽然与长公子扶苏有些交情,但那只不过是寥寥数面而已。”
“恐怕不止如此吧。”大殿外居然还有人偷听?
这令嬴胡亥都有些意外,但是他看到来的人以后,就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了。
李夭轻蔑的看着蒙蕙,自个儿跪坐在嬴胡亥身侧,眼神充满挑衅的看着蒙蕙:
“我就知道你是个狐媚子,诡计多端,你果真假装被我砸晕!”
李夭冷冷道:“我今日可是听闻,你和长公子扶苏交情颇深,甚至都有传闻说长公子扶苏继位为帝,便要册封你为皇后!”
“哦?”蒙蕙道:“却不知你是何处听来?”
“你管我从何处听来!”李夭双目逼视过来:“你敢说!扶苏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蒙蕙沉声道,她一双眼睛轻蔑的看了一眼李夭:“只不过他这样的话,并非是对我而说,而是对王荷华说的!”
“王荷华?”嬴胡亥倒是有些意外:“吏部侍郎王绾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