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亲眼看到娘亲是推了顾姨娘?还是踹了顾姨娘吗?”邱若璃反击道。
她这一句话如同突然给正在烧得火热的热锅上交了一瓢凉水。
“娘亲来给母亲赔罪,本是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肚子疼起来。现在府医还在里面给娘把脉呢。”邱若玫见状,连忙道。
邱三爷点点头,喝道:“我来跟你娘商议顾氏的事情,结果她不同意便罢了,居然还害得顾氏欲要小产了。”
“顾姨娘自己跑来母亲这里跪着,谁也没喊她来不是?”邱若璃道,“又突然喊自己肚子疼,谁知道是不是有心将脏水往我娘亲身上引呢?”
田妈妈和朱氏此刻正在里厢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邱如璃这句话,两人的眼里俱都闪过惊涛骇浪。
顾氏突然说肚子疼,朱氏心慌,甚至觉得她的确是跪久了,才引起来的吧!
可经过邱若璃这么一说,田妈妈顿时一震,对着朱氏点点头道:“太太,您又没动她,是她自己跑来跪着的。若真因此小产,那也不是您的错!”
朱氏心善,光知道将责任往自己身上引,可经过邱若璃那么一说,田妈妈再这样一分析,她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璃儿说得没错。顾氏自己跑过来请跪,我可没动她分毫。现在想来,莫不是她故意想将小产之事推到我芳衡院。”朱氏按下心底的惧怕和担忧,扶着田妈妈的手,从后堂里走了出来道。
许是朱氏太久的隐忍和软弱,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时,邱若玫竟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邱三爷顿时也被朱氏和邱若璃母女俩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可他一想到顾氏一贯的温柔晓意,断不可能将自己肚子里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儿做赌注,便又扬起头道:“顾氏一贯恭俭柔顺柔,平时连只鸡都不敢伤害,如何丧心病狂到要拿自己肚里的孩子来给芳衡院泼脏水!”
邱若璃看到这一幕,仿佛觉得似曾相识!
上一世,她被周烨泽绞杀的时候,最后听到他对自己所说的,就是这些话!
呵呵,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邱若璃不由地微微翘了翘嘴角!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被这样的把戏唬住了。
而邱若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便被她遮掩下去了,然后对着朱氏又是一跪道:“母亲息怒,姨娘一心想给未出生的弟弟抬个身份而已,绝不是想冒犯母亲。还请母亲不要生气。”
邱三爷看到这一幕,仿佛看到顾氏匍匐在朱氏面前求情的样子,不由得更加怒火中烧,喝道:“朱氏,你自己生的儿子身带不祥,屡屡将祸患带给我,还不许我为次子抬个身份吗?”
一席话如晴天霹雳,直震得朱氏一个恍惚,差点没有跌坐下去,幸亏被田妈妈扶住了。
朱氏不敢置信地看着邱三爷,看着他维护顾氏的样子,心里开始一点点发凉。
“爹爹,快去看看娘亲吧。”邱若玫旋即欲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