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芒之盾”神色一凛,湖中岳当机立断,吞雷悍熊猛地爆发出恐怖灵力,迅速转为那精纯的蓝白色雷霆,只一瞬间,便凝成了一方坚韧且刚猛的淡蓝色雷电屏障,横亘在众人面前。
紧接着,还未等身后佣兵们停下脚步,去询问湖中岳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一股冲天的气浪从洞穴千方猛地冲击而来,碰撞到雷芒之盾的瞬间,竟然将这刚猛无比的蓝色屏障,硬生生的压瘪了大半,更是皲裂出无数的裂痕,宛如那破碎的蜘蛛网一般,牵动着佣兵们的心脏。
他们已经从那渗透过雷芒之盾的气浪中,感应到了这无名气浪的强悍渗透着恐怖的杀戮之意,几乎只是擦过脸颊,便将佣兵们那还在颤抖的脸庞,划出无数道微小的伤口,溢出鲜血。
但好在,气浪的肆虐,仅仅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钟,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湖中岳一行人,也在这惊惧交加下,撤去了雷芒之盾,战战兢兢的开始向前探索
他们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
但却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能够释放出如此恐怖的气浪,绝对不是可以小觑的对象。
而等到他们真的看到那气浪来源时,或许危险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但内心的震撼和恐惧,却远比真正的看到一头强横魔兽,还要来得更为剧烈
在他们的面前,就在这本应该是坚韧无比的洞穴内,那刚硬到几乎无法被一重境尊者所破开的岩壁,就在他们脚下,裂开了一道足足有数十米宽厚的裂痕。
以拦腰切断的方式,将洞穴完美的一分为二,却看不到开始和终止。
“难道,刚才的气浪,仅仅只是这裂痕被劈出时,溢出的一点点余波”有佣兵震撼了。
“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什么怪物在这里自爆了,所以才会”马上就有佣兵反驳他。
“可是,这明明就是被刀锋切割后,才能留下的裂痕啊”裂缝的切面,赫然光洁平整。
“继续走吧,这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留下的痕迹。”湖中岳沉思了许久,最后笑道。
他从这裂缝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但却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人,却又可能是一个人。
“兽王大人,您怎么这么确定,难不成,这是哪位三重境强者也来了吗”能造就这样可怕的痕迹,只有可能是三重境以上的恐怖强者,佣兵们会这样认为,那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湖中岳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告诉身后佣兵们,他所猜测的对象,究竟是谁。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这竟然会是那个人留下的裂创,那个他所仰望的人。
震撼是什么
是当发生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时,因为一时间大脑无法接受这样的情景,而产生的暂时性呆滞。
而这一刻,出现在兵天行等人心中的,就是这样让他们无法接受的一幕。
所以,他们震撼了,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震撼。
他们看到了什么
只看到了短暂的零点零几秒内,发生的恐怖一幕。
却在转瞬间,演化为了彻底的震撼和折服只因为一个人。
一个挡在他们面前,将那恐怖的毁灭,挡在了永远也无法触及到他们所在的一个少年。
那么刚才,就在他们眼前,就发生在这雷电回廊间的,究竟是什么呢
很简单,一个少年的简单挥刀,一个恐怖敌人的毁灭攻击。
两方绝对不对等的事物,冲击在一起的瞬间,所爆发出的激烈碰撞。
还有那更加令人不能相信的结果,以及雷电回廊在这刹那间的雷霆寂灭。
这些就是全部了,而结果也很简单
刀锋断开了一切,甚至连爆发出那恐怖一击的敌人,也一同断开。
连带着大半个雷电回廊的岩壁,这一刀下去,硬生生坼裂了数千米的天地。
什么毁灭雷电,什么混合攻击,在刀意的咆哮下,都变得脆弱不堪,难以抵御片刻。
跳动的雷霆,犹如遇上了暴雨的火焰一般,还没等张扬出自己的强悍,就被彻底熄灭。
也因此,我们根本无法想象,风尘这一刀的威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因为它的对手,来自于那位三重境雷系修者的雷之毁灭,那颗硕大无比的雷芒之球,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一些
连抵挡瞬间的资格都没有,就被直接切开。
让人根本无法从中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只能放过。
但还是有让兵天行他们,能够稍微了解到这一击强悍的途径
坼裂整个雷电回廊的同时,刀劲和刀意并没有完全渗透到那深深的裂缝中,有着不少的部分,随着切开岩壁时的短暂碰撞,扩散到了空无一物的两旁。
随之,在刹那间的挤压下,形成了蕴含刀意和刀劲的恐怖气浪。
而这些气浪,便成为了兵天行他们唯一感觉到的威胁碰触到阵法的瞬间,纵然没有立刻将之毁灭,却也直接撕扯开数道豁大的口子,将刀意的肆虐,引导性的蹂躏在部分人身上。
而这几个人,便是兵天行在内的四位二重境尊者。
也从这刀意的肆虐,侧面了解到了方才那一击的恐怖所在
仅仅只是余波中的余波,就几乎可以摧毁一位真正的二重境巅峰强者。
这样的强悍,已经远远超过了风尘修为的承载,走到了不可思议的队列中,叫人难以接受。
“这就是传说中的风火尊者,传说中的傲尘佣兵团”兵天行喃喃道,眼神中满是敬意。
没有真正参战过别云要塞,是永远无法理解,傲尘佣兵团的强悍和可怕。
对于像兵天行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从来都没有将那些所谓的传闻,太当成是一回事。
因为他觉得,传闻总不可信。
或许傲尘佣兵团的确很强,但也不至于变态到,能够以初游的修为,轻松碾压巅峰的王者。
更不要说,那个时候的风火尊者风尘,手中的怒尘刀,还没有成为那传闻中的血炼神禁。
但这一刻,他彻底相信了。
甚至觉得,那些所谓的传闻,所谓的战绩,都不足为道。
太平凡,太普通,根本无法将风火尊者风尘的可怕,表现出一星半点。
什么二重境初游碾压二重境巅峰,什么联合作战下,轻松斩杀三重境初游,什么孤身一人独斗十二二重境巅峰。
一切的一切,都绝对比不上这一刻,风尘以绝对胜利的姿态,以二重境巅峰的修为,在这样一个实力受到了压制,对方实力却得到了空前提升的环境下,一击,一刀,将一名三重境初游的恐怖强者,斩成两半
这已经可以说是神乎其技,奇迹中的奇迹,至少兵天行是第一次见。
在这之前,在他听过的无数传说中,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可怕强者,那也是世所罕见。
“刚才那股力量,不会错的,就是那个可怕的家伙,可为什么,风兄弟,居然能够动用那些东西的能力”雷无鸣的确也是被震撼到了,可和其他人不同,他还陷入到了疑虑的世界中。
“原来,你就是风火尊者,你就是那个人”韩墨痴痴看着风尘的背影,所有的震撼都不及尘封就是风尘,那个她崇拜已久的风火尊者这一点,来得让她震惊和在意,她不由得呆了。
“你们都愣在这里做什么,敌人都被解决了,还不快点走哦不对,路好像也没了,对了,刚才那家伙,好像把雷灵之力消耗了不少,现在完全可以直接往上飞了,别耽误时间啊”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风尘那惊世骇俗的一刀,久久不能够平静下来时,当事人的风尘,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平平淡淡的扭过头去,张口第一句话,便是让众人赶紧赶路。
其实,这也不怪风尘,本来他们就是得早点离开这里,避免被中围赶来的三禁魔兽发现。
跟这突如其来的雷系来袭者对战,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战斗的动静,更是可能直接让一些强悍的魔兽有所感应,纷纷往这边涌来。
这种时候如果不快一点离开,很有可能在几分钟,甚至是几十秒后,就会遭遇到大量的魔兽来袭。或许实力层次不齐,但数量却很难保证。
而一旦被拖住了前进的脚步,那也基本上就和要死在这里,没有太多的区别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别看刚才那一刀惊世骇俗,竟然以二重境巅峰修者,硬生生斩灭一位三重境初游强者。
可问题是,这位雷系修者非要自己作死,把方圆万米的雷灵之力全部抽空,使得风尘的焚火,能够彻底的发挥出全部威力,这才做到了百分百实力的全力一击,斩杀敌人。
若是没有这一环,就算风尘方才的刀意再强悍,也根本无法爆发出那般恐怖的威力来。
为什么
很简单,刚才那一刀,之所以能够达成那样的威力,最关键的原因,在于焚火。
自四年前初掌焚火以来,风尘认识到这股力量的恐怖同时,却也无数次的苦恼和思索,如何将这股恐怖的力量,真正的运用起来
不仅仅依靠控火术简单操纵,而是融合成全新武技。
但很可惜,这一次的情况,和之前的冥火,魔火,还有风都不一样。
焚火很强悍,很霸道。
也因此,一旦想要让他产生任何的改变,这种改变的意识,只要一进入到焚火内部,纵然来自于风尘,来自于这唯一的主人,焚火也是会二话不说的,将这些外来物全部焚毁。
说白了,焚火就像是最初的魔火一样,只能够发挥它自己的基本力量。
虽然,只是发挥最基本的力量,焚火也是决然强悍的火焰,是风尘的杀手锏。
可问题是,当碰到的敌人越来越强悍,尤其是走到三重境以后,焚火的优势,就变得十分微弱,而风尘,也不得不处处受制。
焚火的确可以继续吞噬,但是吞噬的速度,却远远赶不上敌人生成的速度。
而风尘的控制力度,又一直都没能够得到巨大提升。
每次的交锋,都有被硬生生冲开的可能性,实在被动。
就好像方才的战斗中,焚火就曾经有无数次,被对方的雷电冲开,让风尘暴露在危险中。
如果不是因为风尘,在当年的锻造神禁中,意外的得到了来自于夜凝香血脉中,蕴含着的重塑之力,更是在接下来的四年中,逐渐掌控到了那曾经被重塑之力,重塑出来的全新规则也就是魔物皇者和王者所掌控的那些规则力量,怕是风尘现在的战斗力,将会变得十分平庸。
就好像之前迎战那头天雷魔虎时一样,或许有地形问题,而且天雷魔虎的修为更高一点点,可风尘自己呢
手握血炼神禁怒尘刀,实力的差距早就变成了超越,却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需要在意了。
因为就在刚刚,就在风尘赫然赌上一切,要在这最后一击,尝试看看那位恐怖的魔物皇者,皇者中的第一强者刀焚,所拥有的规则之力,或者说是能力时。
属于刀焚的感悟,也在那一刻,被风尘全部的吸收和领悟。
最终,发现了某个奥秘。
“焚火为刀,以火为燃料,刀为破,化为真正的强悍。”
这是刀焚皇者走过的路,也是他强悍实力的由来
或许也掌控了火焰的力量,甚至拥有极恐怖的威力,可刀焚皇者却不怎么使用火焰。
准确来说,是不使用火焰来攻击。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火焰,便是他实力的来源。
火是燃料,燃烧自己,升华刀意,这便是刀焚皇者的能力,也是他每一刀都那般恐怖的原因。
也正是领悟到了这一点,风尘在刚才那一瞬,才有了一次大胆的尝试。
结果,也十分圆满。
焚火的确无法成为武技中的一环,因为它太霸道,太刚烈,不容许任何物质和它融于一体。
但就是这样强悍的焚火,却并不排斥某些特殊的使用。
又或者说,那才是属于他的真正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