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纯白无暇的白大褂,周身的气质淡然如云雾迷蒙,狭长的眸子澄澈得如雪山初化的融雪之水,干净澄澈却也透着刺骨的冰凉。
虽然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但也让人望而生畏,冥冥中对他心生敬意。
“啊……哈哈……见笑了见笑了……我平常不会吐的,今天这是……意外……意外……早上吃了油腻的早餐,刚才开车晕车了而已……”
林时深素来是个嘴炮的性子,如今遇上了个传言里最为年轻的“德高望重”的医界大佬,还好巧不巧是个闷葫芦,让他着实憋得慌。
见气氛有点尴尬,他也就尴尬的打着马虎眼,他好歹是警司的大队长,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嗯……你若是不舒服,便待在外面,我先去看看。”
冷薄的嗓音仿若千山暮雪穿过寂宇,低沉轻缓十分好听,惹得藏在房间里的女孩儿眼底划过一抹兴味。
这样好听的嗓音……很合她胃口呢~
“我没有不舒服啊,开玩笑……我可是林时深啊,我这就进……进……呕……那就麻烦江……呕……教授了……卧槽……我这是遭的什么罪啊……”
林时深一边抱怨一边抱着个黑色塑料袋狂吐,虚脱得腰都直不起了。
男人冷眼扫过逞强的男人,眼底无悲无喜波澜不惊,如一个红尘身外客一般,端端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江亦渡从容地收起了黑伞,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来一副一次性的蓝色口罩,冷薄的指轻轻划过他完美无暇的容颜。
男人的视线精准的落在那些新踩出来的泥坑上,这里面淤泥深重,他倒是一眼看出来这是才翻起来的新泥。
档案里记载了抛尸的时间,今天……不是记录里的日期,那么……又有新案子发生了吗?
不过这种事情向来与他无关,男人高大修长的白色身影一步步步入这冷寂得比藏尸房还阴冷的小洋楼里,眼眸里蓦然落入了一抹深红……
他仿若受了蛊惑一般走向里屋,一步一步踩着泥坑闻着混杂着尸气的湿冷空气。
黑伞被搁置在了外面,很多尸体受损严重,溃烂得不成样子。
可是这里还有一具尸体,美艳得仿佛冰肌雪骨的洋娃娃,她躺在尸堆上,唇瓣殷红,仿若沾染了鲜血一般。
高大的身影一顿,原本冷冰冰的唇微微上扬,眼底蓦然染上了诱人的腥红,兴奋又颓靡,薄唇里微微吐出一句:“好美……”
妖精躺在那里,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明明若寒刃此刻却炙热如烈焰般仿佛要翻涌出鲜血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敢断定,这个男人定然是那个不动声色撑着黑伞站门口的白衣男人,从他的气质谈吐还有走路温和稳重的步伐来看,此人并不简单……
不过这也许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这具身体太弱了,但是她却擅长蛊惑人心之术,在这个冷清腐败的尸气聚集的地方更易得逞不是吗?
这位应该是那个人口中的江教授?这种智商高情商低的男人最易对付,这样想着她殷红的唇瓣仿若更加糜艳了。
江亦渡站在门口,看着这具完美的尸体唇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踏着步子走进来:“来……我带你回家……”
蛊惑人之术最是耗费精神力,她头晕晕的,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被高大的男人轻易抱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意识到自己“诈尸”了,妖精直想翻个白眼好好拷问拷问这具娇弱身子怎么这样不听使唤?
在她想要睁眼的瞬间,男人低眸冷冷的看着她,仿佛早已拆穿了她的预谋,看破了她施下的蛊惑之术。
“安袭……乖,睡醒了就到家了。”
男人冷清的嗓音格外好听,刚好她这个人不仅是颜控……还是个声控,被这么低沉幻若流雾的嗓音熏陶,瞬间就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可是……他是谁?为什么知道这具身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