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着咒语,引着符纹,看着不周山心嘿嘿的怪笑,然后建木黑色的神魂慢慢消失在,不周山心之中。
好了!好了!不周山心嘿嘿的笑着,朝我道:快将带老子回那口井,然后用混沌之气灭掉它。老子受够了它的嚣张了,以为它是建木就了不起啊!从出生起老子就能压住它,永生永世老子就是克它的,再厉害老子也克它!
我转眼看了看白水。他眼神闪动,依旧一言不发。
伸手想去抱小白,他却侧开身子并不让我抱他,只是抖开白帕朝着不周山心罩去。
还是小白不满,努力朝我伸手,然后不让白水抱着他,溜到我怀里,才被我抱住。
到了蛊寨外面,车水如龙,苗语震天。河道之上挤满了苗黎两族的人,乌压压的将蛊河都快堵了。
祭坛就在蛊河下面,这个时候下去似乎不大好。
白水却直接化出神蛇,带着我和小白,引动蛊河中的水,借着水汽遮掩飞快的纵入了深山之中。
那些草鬼婆并未进入蛊寨,却依旧盘腿坐在木屋台阶上,燃着艾草祭祀,见我们出现,唯一会说汉语的草鬼婆急忙迎了出来。
她身后。所有的草鬼婆看我们的神情恭敬有加,比上次更甚。
将要再次入祭坛的事情跟她们说了,她们二话没说就带着我们朝蛊寨而去。
其实河道那点青石确实拦不住我们,但现在强行撞进去,影响也不好,而且谁知道建木有多少道神魂,万一次数多,撞倒了,每次这样进去也不大好。
有草婆鬼开路,所有祭祖的苗黎两族都避开,苗三娘立马闻声赶来,看到我,目光闪了闪,苦笑道:先祖蚩尤……
我引着蛇影落入蚩尤身边她想来也是看到了,正要说蚩尤还在,却听到白水冷冷的哼了一声,苗三娘忙朝我挤了挤眼,示意我别说了。
下过一次祭坛,一回生二回熟,就很容易解决了。
不过这次有小白,在混沌之气开时,我紧紧抱着他,他却还十分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停的想朝外看,还是白水低吼了一声才压制住他。
又一道建木神魂被灭,我们带着小白和不周山心出来,不周山心一路上都叽叽的说个不停,一直问小白是谁,怎么可能是人首蛇身,这可是上古神身。就算是神蛇也生不出来啊。
白水因为蚩尤的事情一直在生闷气,我因为游媚在阴魂里的烙印,也感觉不想说话,只有小白一路跟着它啊啊的说着什么,只是小白说着说着,不周山心反倒沉默了。
出了祭坛,让草鬼婆帮我们守好,我和白水正要回青要山,那个翻译的草鬼婆却突然叫住我。
她脸上似乎又添加了许多刺青,双手举过头顶,朝我道:苗巫身死,在下接任苗巫,您是蛊神转世,如若有机会,接任仪式请您务必参加。能得您教导。是我最高的荣幸。
我看着她纹满刺青的脸,她身后站立着许多草鬼婆,在她们成为草鬼婆起,终身居于那栋木屋之中,与蛊虫为伴。除了守护苗族和蛊寨,她们更重要就是守着这个祭坛。
朝她慎重的点了点头,这些刺青最先就是游媚以骨为刺,以血为染刺在第一任草鬼婆脸上后,再流传下来的吧。
草鬼婆们齐齐送我们出蛊寨,除了继任的苗巫,她们都不会说汉语,加上长期居于山林,所以几乎不说话。
到了蛊寨门口,我好奇的看着都年轻的看上去也是中年的草鬼婆,明明苗三娘是个年轻的妹子啊,为什么草鬼婆就都是这么大年纪的。
草鬼婆与我们蛊寨不同。苗三娘立马看出我所想,朝我轻声道:养蛊不影响生活,可草鬼婆……,所以没人愿意再做草鬼婆,而且现在纯净的三苗很少了,天份高的也几乎没有了,外面的繁华,就算小孩子都静不下心来感受自然,有电视看,又有哪个孩子愿意看看地上的蚂蚁、树上的虫呢?
继任的苗巫朝我摇头苦笑:我们将会终身侍奉蛊神。
也就是说可能她们是最后的草鬼婆了,我想说不用这样,可看到她们虔诚的样子,却又开不了口,有些信仰已然融入骨血。
她们已然这样子了,没有挽救的办法。既然再也没有人加入,还不如让她们坚守到最后,完成自己的信仰。
我只是交待她们,无须再找草鬼婆,我们现在有办法解决建木了。
出了蛊寨。草鬼婆们朝我们行苗族大礼,草鬼婆身份在九黎三苗都极高,蛊寨中祭祖的苗黎族人都跟着她们向我们行礼。
我苦笑的看着,不敢受,引来蛇影飞快的朝青要山而去。
不周山心难得的没有说话。到了青要山,白水将不周山心朝黑白双龙潭一抖,然后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解释,或者让我主动坦白跟蚩尤在地底的所有事情。
这种心理我能理解。可我抱着小白,看着黑白分明的双龙潭,身负两重身份,突然感觉好累。
白水脸色越发的冷,转身离开。
我抱着小白,坐在一块石头上,指着黑白双龙潭教他说话,要不他一直啊啊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早点能说话。沟通起来容易很多。
你该跟他解释的。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了看我旁边方方正正的不周山心,用脚踢了踢道:青要山又不缺石头,这么一块石板带回来做什么?占地方!
说着还踩了踩,原本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得沉默的不周山心,哪里受得了这种轻视,立马大吼延:你奶奶的……不!你没奶奶!你爹也是个天生地养的恶物,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小恶物,你再踩老子,小心老子将你收了!
帅哥吓了一大跳,瞪着双眼看着我,脚尖还点了点脚下的不周山心。
你这个死小子,你别以为你没长恶心吧啦的触角,老子就认不出你。当年你老子跟那棵死建木一块缠着我,要不是老子的山倒了。老子早就将他们全压死了,怎么会有你。你再点试试……你还点!游媚,游媚,你刀呢?还不快削他!随着帅哥好奇的点动,不周山心越发的急了,声音越来越大。
你知道我爹是谁?帅哥好奇的蹲了下去,伸出手指戳了戳不周山心:你是?
老子可是……不告诉你!不周山心十分得意的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明明是清脆的童音,却带着不可一世。
不告诉你?这名字有点怪,那你告诉我,我爹是谁!帅哥因为自己的名字,对于天底下任何怪名字都能接受。
见他们唠得挺好的,我抱着小白站起来,朝他道:顺便问他,建木到底有多少缕神魂,我们去哪找。
抱着小白正要离开,不周山心被帅哥戳得有点恼火,朝我大叫道:游媚,你只抱你的娃不抱我啊!
你太重,抱不动!我一手搂着小白,头也不回的朝他挥了挥。
当初白水想抱动他,连发了两次力都没有抱动。
身后传来了帅哥试着搬动的声音,还招呼着让我快走。
我走到树屋下,正准备引动魂植上去,却听到华胥娇弱的声音传来:白水。我可以生下孩子后离开,可就算我离开,云舍会放过我吗?这腹中的孩子可是……可是……
她似乎有着无尽的难言之隐,听上去惹人遐想。
我瞄了一眼半垂在树屋后的蛇尾,冷哼了一声,依旧引着魂植爬了上去。
树屋之上,华胥蛇盘盘在地板上,白水冷冷的坐在一边,两个琉璃瓶都不见了。
白水见我上来,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话。
我没找到何必壮和阿娲,正要离开,华胥却突然开口道:云舍,你既然恢复了记忆,蚩尤也还在,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白水?他只不过是想……
是你想什么?我冷冷的看着华胥,转眼看着白水:还是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