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帅哥到医院时,何秋月开着她那辆火红的甲克虫等在那里了,医院门口停了几辆警察车,那保安正着急的解释着什么,两个警察在保安室里调监控,一看到我就要过来,立马有几个警察朝我聚了过来,明显就是打算拿了我问话,毕竟人家前面跳了三次楼都没死,结果碰到我。没跳楼就死了。
何秋月直接拦在了我前面,冷眼看着那几个警察道:她是我请来解决这件事的法师,有事你们跟我说。
看着何秋月挺直了背站在我面前,春裳单薄,我这才发现,原本怀着孩子时胖出双下巴的何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跟我一般消瘦,却还是紧握着双手倔强的站在我面前。
当中一个中年警察朝何秋月苦笑,眼里闪过同情和无奈道:何老板,刘总不在。这事关系到两条人命,又诡异,一家四口全部死在你这里,你还年轻,何必呢?
这是我的事,她是我请来的人,你们不能带走。何秋月语气放软,朝那中年警察道:这间医院是老刘的,我能撑一天就得帮他撑一天。
那中年警察眼里闪过无奈,挥了挥手。正要朝我靠近,帅哥一把拉住我,将我护在身后。
帅哥一个青壮男子出面,警察立马变得紧张,我想了想,掏出电话给龙五打了个电话,这种警察的事情,他出现解决比较合适。
眼看着那些警察慢慢围了过来,我拉了拉帅哥,示意他别抵抗,跟着朝那中年警察道:有什么话就在车上问吧,我们别墅还有个伤员,没人的话怕出事。而且那里也有个死者,要不到别墅去,你们可一边看现场一边问话,想怎么问就怎么问,可以吗?
一个年轻的警察立马朝我低吼道:你现在是嫌疑人,问你话,你还能选地方啊?
中年警察却朝我笑了笑道:那就麻烦你坐我们的车了。
何秋月想反驳,我忙拉住她,人家能宽容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是两条人命,而且我们本来就要回别墅,等龙五那边打好招呼就没事了。
那个年轻警察立马将我跟帅哥朝旁边的警车推,眼看着那警察的手就要推到我了,帅哥伸出胳膊,一把揽着我的肩膀护着我,瞪着那年轻警察道:我们自己走。
这位爷语气还算缓和的,任由他揽着我的肩膀护着我上了警车,在我钻进车门时。却好像感应到什么,扭头一看,只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飞快的远去。
怎么了?帅哥朝里挪了挪,给我腾了位置。
我想刚才那个离开的可能是白水吧,走了也好,免得我也不放心小白在阴河,谁知道华胥会不会搞事情。
别墅客厅里的血和碎肉都不见了,可孙旺他娘的情况却是真的惨,满地都是她从床上摔下溅落的血和烂肉,她尸体更是惨得不行,断了的四肢总是强撑着爬起来,肉里都是碎骨,一身肉都摔烂了。
这别墅刘久标以前放过风干的古曼童,所以都装了监控,何秋月直接将监控调出来给那些警察。
我引着魂植感应了一下楼上的剥皮人。感觉他还安然的泡在水桶里,这才坐在沙发上任由那些警察问话,两位死者最后接触的都是我,自然不是询问,而是讯问。没将我带回警局,都算宽大的了。
年轻警察明显血气比较旺,就算看着监控里孙旺和他娘的诡异,依旧不相信有鬼怪,旁敲侧击都是问我为什么要杀了这两个人。
中年警察也是紧皱着眉看着我,正准备发问,手机就响了。
他一接电话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跟着握着手机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等他回来,朝那年轻警察挥了挥手,只是对我道:打扰了。
没事。我轻轻一笑,想了想,还是将丽丽他们一家三口尸体告诉他了,可帅哥才清醒是凭魂植找到我的,我又是靠白水带着跟上去的,对于一个路痴根本记不住半夜的路。
还有三具尸体,队长!那个年轻警察看我的眼神,已然是十足的变态杀人狂了:楼上那个伤员是被活生生剥皮的,而且泡在冷水里还用铁链锁着呢。
中年警察抿了抿嘴,没理他,只是问我怎么找得到那三具尸体。
我抬起右手,指尖轻弹引出一截魂植,然后化成一条细蛇,递给那中年警察道:它会带你们去。把他们一家三口找个合适的地方埋一起吧,费用的话,你找何秋月就行。
当我引出魂植时,那年轻警察吓得直朝后退,也不知道是怕蛇呢,还是怕我这个一抬手就长藤的人。
中年警察接过藤蛇,朝我点了点,转身道:收队。回去后嘴都给我紧点。马上签保密协议。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年轻警察却依旧瞪着我,被中年警察吼了一声,才愤恨的看了我一眼,大步的跟了上去。
何秋月打电话叫医院的人过来收拾。我这才将丽丽他哥以咒术复活她的事情说了,她有点唏嘘的看着我:丽丽的老公和婆婆对她确实算不好,据说住院三天,根本就没有照顾过她,没奶喝还要骂她。如果我们没插手。她是不是就会活过来?
她活过来会怎么样?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插手,丽丽她哥哥老公婆婆全部死了,那个孩子也复活不过来,她一个人活着又会怎么样?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我想了想,扭头的看着帅哥,按理说用了梦魂草,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帅哥见我瞄他,苦笑道:就是突然感觉有什么暖暖的涌进了我体内。然后我就醒了,结果发现到了这里,还吓了一跳,等我看到被绑着的何秋月,还有楼下那诡异的场景时,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去了,就借着魂植的感应去追你了啊?
我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帅哥伸出手腕,给他摸了一下脉,发现他脉搏还算正常,伸手复又想去探他的心肺,想到那天白水对我这个动作的误解,伸出去的手复又缩了回来,引着魂植查看了一下帅哥的身体,却赫然发现他原先两次重伤。加上绿腰死时的气塞血逆居然都好好,身体壮得跟条牛一样。
怎么了?有问题?帅哥自然是能感应到体内魂植的涌动的,诧异的看着我道:你别吓我啊?
他一醒来,似乎绿腰的事情也好,师家的事情也罢,都对他没有半分影响了,又是那个嘻嘻哈哈不正经爱八卦的帅哥。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只得朝他摆了摆手,让他跟何必壮说我们要去帝都了,问他去不去。
帅哥原本嘻笑的脸慢慢变得正经,朝我轻声道:你真打算跟白水这样僵着啊?要不你还是去陪小白吧,那个体咒的事情我们来查就行了,而且这是我的身世,万一十分不堪,到时我不想让你知道,遮掩都来不及。
我扭过头轻轻的瞟了他一眼,他立马摆手道:你能陪我去当然最好咯,可白水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冷唆唆的啊,你们这样下去……
他自己说到后面都说不下去了,自顾的去看剥皮人去了。
我努力将白水和小白的事情放下,总感觉帅哥这种突然身体变好且从昏睡中苏醒,跟着阿得那时的情况有点像。
这时天已然开始透亮,我躺在沙发上,看着那盏昨晚不停朝下滴血的水晶吊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沉。腰侧却有东西发热,跟着脑中传来古怪的巫唱声,梦里戴着巫面的游娓正在低低的吟唱着什么。
我猛然惊醒,却发现藏在腰侧的巫面居然自己出来了,而帅哥却站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道:刚才我又感觉到昏迷时的那种暖暖的感觉,就在你那个巫面出来的时候。
脑中有个念头轻轻闪过,我想起帅哥划开手腕时,建木根疯狂的异动,他自己似乎也明白了这是什么,看着我轻声道:在窫窳死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可当时我们在绝天崖,我没有多想。你说那些人以体咒献祭,我为什么会感觉到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