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是空气并不凉爽,干燥的热让人心头莫名跟着烦躁几分。
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抬手摁下了接听键,
“龙叔——”那边传来吴桀的声音,
“嗯,阿桀。”巴律点了支烟,哑声开口。
“龙叔,追踪器显示那条船进了j国港口后,再没了动静,啥时候动手?”
巴律嗤笑,“你个小兵蛋子,动手还轮的到你?显着你了?”
“龙叔,我就知道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留着后手呢,你别想坑我,这个军功必须是我的。”
“你个小兔崽子,想军功想疯了?老实给我待着,敢捅篓子,看老子不抽了你的筋。”
手指夹着烟的男人歪头掸了掸烟灰,“阿桀,玩几天就回去,听见没?那地方不适合你待。”
“龙叔,你什么意思?”吴桀明显急了,声音带着薄怒,“你要是把我弄回去,我跟你拼命。”
“你他妈有几条命?天天拼?你这条命留着好好长大,等过几年再拼,我闻着最近的味儿不对,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你赶紧回去,别添乱。”
“龙叔……”
“这事不听劝,自己回去还是老子让人把你绑回去,三天之内给个准话,挂了。”
巴律说完,挂了电话。
突然有点共情当初的猛哥,对着当年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气的估计能少活好几年。
吴桀是缅甸未来的希望,绝对不能让他有一点点危险。
他如果不能平安长大,自己得干到退休,划不着,顶多等吴桀二十岁就退休,带着老婆孩子回华国,老吴家的工不好打,父子三人一个赛一个的心眼多。
一支烟抽完,自外面走进来一个肃冷身影。
薛鹏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醉意的眼暗了暗,点头示意,随后抿唇,朝着客房走。
“薛鹏。”巴律碾灭烟头,叫住了他。
“我老婆说,跟你的雇佣合同只签了一次?”
薛鹏酒意清醒几分,“是。”
“那从明天开始,这份雇佣关系解除了,报酬我老婆已经付过了,你可以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拿出一家之主的派头。
薛鹏冷笑,“我是跟南小姐签的合同,只对她负责,只有她能结束雇佣关系。”
“奥,我老婆累了,睡觉前躺我怀里交代的,让我看着办。”
“你能做她的主?”薛鹏黑眸眯了眯。
“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们夫妻之间的相处方式,但我明确告诉你,我的意思,就是我老婆的意思。”
薛鹏站在原地,浑身血液翻涌奔腾,紧握的拳头骤然发力,捏的嘎吱作响。
“你应该没那个自信,再跟我动一次手。”正坐沙发的男人挑眉,俊朗帅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
他如果这个时候动手,自己正好可以假装受伤,这样南小溪一心疼,就不会追究这件事。
薛鹏闭眼深呼吸,最终手指松了松,“知道了。”随后快步离开。
巴律有点意外,这小子能这么听劝?上次被打服了?
“巴小律——”
南溪迷迷糊糊没有摸到身边硬邦邦的大抱枕,闭着眼睛气呼呼下床,光着脚在门口哼哼唧唧。
“来了,来了,祖宗,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男人俊眉紧拧,阔步上前连忙将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卧室床上。
“睡吧睡吧,我来了,粘人精。”
“哼。”怀里的人不高兴松手,转身就要背着他翻身靠里面自己睡。
“没有,没有,我是粘人精,宝贝儿,我是,来,乖,抱着……”男人贱兮兮的又贴了上去。
“不要。”小女人闭着眼赌气。
“姐姐……求你了……来,赏个脸,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身旁的人这才气顺了一点,伸出纤细手臂,等着他抱。
“惯上天了……”
男人无奈笑了笑,伸手将人捞进怀里。
南溪小手轻车熟路,朝着腹肌人鱼线探索。
“南小溪,你给我规矩点儿……”巴律瞬间浑身僵成了一块钢板。
怀里的人仿佛没听见,带着几分故意使坏。
“不是,你……你他妈拔萝卜呢?松开……”男人的声音都变了,额头薄汗涔涔往出来冒。
怀里的人依旧充耳不闻。
“南——小——溪,”巴律咬牙切齿,“没你这么玩的,我……我可意志力不……不坚定……”
室内气氛逐渐粘稠起来,男人呼吸渐重。
到了最后,只听见隐隐约约小猫似的呢喃,
“我手疼,巴小律……”
“自己撩的火自己灭,我可警告过你了……”他的声音暗的不像话,带着几分欲色,
“再坚持坚持,宝贝儿……叫老公……”
“老公……老公……”
“妈的,要了老子命了……”
……
翌日清晨,精神抖擞的男人在院子里打拳,黑着脸的好兄弟走了出来,
“大早上的,打鸡血了?”
“这是我家,我愿意干啥干啥。”
“那你咋不裸奔?”
“你是不是有病?”巴律拳势未收,直接朝着占蓬砸了过去。
占蓬一个转身躲了过去,抬脚朝着他后心踹,被对方灵活化解,顺势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占蓬一个趔趄,急奔出好几米远,“妈的,王八蛋,给老子来阴的。”
巴律知道他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留着点力气吧,后面有你出气的时候。”
“阿龙,你说,是不是彪子自己生不出闺女,看着我闺女可爱,他抱着自己养去了?”占蓬已经到了精神恍惚胡思乱想的程度。
巴律深呼吸几口,开始怀疑他这么蠢,是怎么和自己做这么多年兄弟的?无形中拉低了自己的智力,
“你离我远点儿,谁知道蠢这事会不会传染。”
“你聪明,你聪明倒是把彪子找出来啊,雅娜昨天发了一晚上的烧,哭着找了一晚上孩子,老子的心都快被烧焦了。”
“找着呢,老子不比你安生,胖丫头好歹叫我爸,叫你叔,那就跟我亲闺女一样,可是着急没用,这里不是仰光,也不是大其力,找人比在自己地盘上麻烦的多。”
巴律叹气,朝着客厅走。
南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堆瓶瓶罐罐的补品看食用的剂量。
“宝贝儿,怎么起这么早?”巴律坐了过去问道。
“我早上会想吐,起来好点儿。”南溪没有抬头,随口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