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芬哪能不明白的闺女的好心,她克制住自个不哭,“俏俏,爹娘一定会管你,就算爹娘哪一天去了,也会给你留足够的银钱生活。”
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闺女没人照顾。
这是第一次听她喊原主俏俏,夹着母亲对闺女浓浓的爱意,林俏鼻尖有些发酸。
要是他们知道原身已经没在世上了,会不会崩溃?
之后屋子静谧。
第一声鸡鸣划破了村子的安静,红日渐渐升起。
许是身体不舒服,林俏睡到了天明,开门就看见李荷在晾衣裳,林升刚好从院门口挑水进来。
李荷瞧见她,笑眯眯道:“闺女你醒了,我去给你端饭。”说完就放下的手里的活去厨房端饭,很快出来了。
“我蒸了几个糖包子,你尝看。”
“谢谢娘,你们吃了没?阿奶他们去哪了?”林俏拿着糖包子咬了一口,四处扫了一眼,没瞧见宋荣和宋秦氏。
李荷点了点头,“我看你阿爷阿奶心里着急,就让隔壁王叔王婶拉着他们说会话。”
“好。”林俏看了一眼天色,也不知道宋廷凡哪儿怎么样了。
青楼的到底是仗着什么敢这样抢良家妇女为娼?
上辈子宋廷凡是被卖了,她又没被卖?
能卖她的人就只有宋家人,但她是宋二家的儿媳妇,能真正做主的只有宋廷凡。
不然当初宋王氏不会让原身一起盖印。
林升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憨实道:“小妹,给你吃米饼子。”说着从胸膛拿出纸包给她。
“吃糖包子就够了,大哥给小平留着吧。”林俏夹了一个包子给他,又道:“大哥,吃包子。”
林升摆手,“我吃过了,你多吃点,小妹你都瘦了。”
“饼子你吃,中午别做饭,你嫂子去镇上称肉回来炒,做红烧肉来吃。”
“好。”林俏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李桂芬洗完碗出来,“闺女,我看厨房泡着花瓣,快烂了,你拿来干啥?”
“做桃花糕。”
林俏起身慢挪进了厨房,花瓣有点焉了,但还可以做桃花糕,“娘,我要做桃花糕,你帮我烧一下火。”
闻言,李桂芬看了外面一眼,“那些也要摘是不?”
见林俏点头,她冲外面劈柴的林升道:“大山,去把手洗了,将桃花摘了。”
“好。”林升没有多问,娘喊他做啥他就做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桃花摘完了,桃花糕蒸上了。
林许氏和林吴氏背着篓子上门了,林升赶忙上去帮两人接下篓子。
顶着太阳坐了一路驴车,林许氏满头的汗,“今个周阿爷不在,我跟弟妹坐的隔壁的驴车,等了好久才坐上了,有个妇人简直气死人了,一直挤我们两个,弟妹气不过揪了她一下。”说完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吴氏接话道:“欺软怕硬,揪了她就不敢挤了。”
她抬手扇了扇风,放低了声音,“大哥,小姑子还好吧?”
“还好,早上吃了几个糖包子,这会跟娘在厨房做东西,你们多跟她说会话,听娘说昨个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林山都语气有些担心。
林吴氏和林许氏点了点头,林许氏从背篓翻出一样东西,她笑盈盈看着林山,“我跟弟妹合着给小姑买了一双布鞋,花了五十六文。”
见媳妇给小妹买鞋,林升憨憨一笑,“你跟弟妹没买吗?”
“买啥,又不是没穿的,成啦,你劈你的柴吧,我们去厨房帮忙了。”
林吴氏和林许氏拿着鞋子去了厨房,一进门就闻见了香味,林吴氏问道:“小姑子你在做桃花糕啊?真香。”
“等会二嫂你们多吃些。”林俏看了两人一眼,见她们鬓角的头发湿了,转头扯了帕子给她们擦。
林吴氏转手给了林许氏,“小姑子,我跟大嫂瞧见双鞋好看,就给你买了一双,你试试这鞋穿不穿得了。”
估计是怕李桂芬多心,她赶忙又解释了一句,“原本也想给娘,但是没瞧见合适的,东家说过几天就上货,到时候我们再去给娘买。”
“我又不是没有鞋子,你们自个买来穿。”李桂芬倒不会多心,只要两个儿媳妇跟闺女能处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跟大嫂还有鞋穿。”林吴氏把鞋给林俏,示意她穿看合不合适。
自从林吴氏那事后,她们两人对她的关系就缓和了许些,林俏摇头道:“大嫂、二嫂你们跟我脚差不多,你们穿吧,我还有鞋子,廷凡给我买了两双了。”
宋廷凡手里一攒了点银钱就喜欢给她和阿爷阿奶买东西,对自个就抠,足袜坏了都不换,补了又补。
林许氏故作不高兴,“是不是嫌弃我跟你大嫂买的东西?”
“不是。”
“不是就试试,反正是你大哥大哥的银钱。”
林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门口,真切道:“小妹,买了你就穿,给你买几双鞋的银钱大哥还是能赚的。”
林俏推脱不了,只得试了鞋子,有些紧,但还好,布鞋穿着穿着就会松一些。
林山来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凑堆堆看林俏试鞋,“小妹穿这鞋好看,该多买几双。”
林吴氏笑着伸手,“那你把今个工钱拿来我给小姑和娘买。”
林山爽快的就把今个的工钱给她了,“多买几双,不够我明个再给你。”
林吴氏看着林俏,半开玩笑道:“小姑子,你二哥给银钱了,明个我们上镇去买。”
“好。”林俏配合的点头。
中午大伙一块在宋家吃的饭,菜这些是林许氏她们在镇上买的,没吃完的肉,林许氏分了一半给他们。
桃花糕只蒸好了一部分,下午接着蒸,灶里烧着小火,林俏在院子里弄那三张泡烂的银票,展开后放在木板上。
看能不能找来福来运的掌柜帮个忙去钱庄换一下,或者挂个失,毕竟存银是有备案的。
怕狗讨嫌,她就准备起身放屋里的桌上,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扭头看了过去,入目是颀长的少年,他面容掩不住的疲倦,似乎还有些其他的。
她不自知的欣喜道:“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