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苟启一脸兴奋的呲牙:
???“咬它!掏它小枪!给它掏哭!”
苟胜咧嘴一笑:“哈哈哈!就这么干!咬它就完了!不愧是我儿子来的!”
苟启一把抓起桌上的枪串高高举起。
“我苟启要做拆弹专家,要做肛肠科主任,要做最棒的顶级猎手,最厉害的鬣狗!”
从那一刻起,苟启再也不觉得鬣狗一族的进攻方式卑鄙下流,反而是一件很酷的事。
利用自身的武器,攻敌以弱,做最擅长的事,这帅炸了不是么?
苟胜笑着:
“除了这些,还有一点,那便是团结,鬣狗一族能存续至今,除了攻敌以弱的进攻方式外,靠的便是族里的兄弟姐妹们了…”
“你永远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族来守护,团结在一起的鬣狗,将战无不胜!”
“所以要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好好相处嗷~”
小苟启疯狂点头:“汪呜汪~”
别的不说,苟启家的兄弟姐妹是真的多,一窝接着一窝。
苟胜还要再说些什么,可外界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惨叫,狼吼,悲鸣,喊杀声不绝于耳。
家中的宁静,温馨瞬间被撕扯的稀巴烂碎…
苟胜面色凝重的望向窗外:
“不太对…全都藏起来…我出去看看…”
鬣狗一族的境地内,核心区域中怎么可能出喊杀声?
一旦出现,就说明出事了,出大事了!
还不等苟凉说些什么,苟胜就冲出了家门,苟凉的眼中满是担忧,连忙把家里的小狗崽子们全都藏好,
小苟启被塞到了床底下,小小的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无论外边发生什么,无论谁叫你,都不准出来,知道吗?”
苟启蜷缩着身子,白着小脸,窝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的点了点头。
外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而苟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一会儿功夫,战火就烧到了这边,屋子里满是浓烟,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猛然间,半边房子都被掀了。
苟启十几个兄弟姐妹于瞬间死于非命,半塌的屋子中闯进来十几个妖族战士,一个个都穿着铁裤衩。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大的小的!只要是狗崽子,就一个都别给我放过!山海境中不需要鬣狗一族的存在!”
一妖族战士抓起一只小狗崽子,猛的抬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鲜血飞溅间,溅了床底的苟启一身…
苟凉再也藏不住了,直接从柜子里冲出来,身形快如闪电,一口咬在领队的要害上,强悍的咬合力将铁裤衩都给咬穿了。
那妖兵队长惨叫一声:
“踏马的!打死她!把她从我身上扯下去,快啊!”
无数铁拳,利刃全都落在苟凉的身上,打的她浑身是血。
“走啊!全都走!快走啊!”
苟凉声嘶力竭的喊着,满眼的绝望,藏在屋里的小鬣狗们来不及悲伤,从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里窜出来,红着眼睛朝四面八方跑去。
可他们都太小了,哪里跑的过那些妖族战士,被一个个的抓回来摔死。
妖族战士们狞笑着:“床底下还有一只么?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藏?”
其伸手便进去抓,望着伸向自己的染血大手,苟启面色惨白,不住的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便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其手指上…
“啧~艹!”
那妖族战士猛的一个缩手猛甩,小苟启被直接甩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苟凉满身的鲜血,望着小苟启喊道:
“别回头!跑啊!记得你爸跟你说的,做最擅长的事情,做最优秀的猎手,最棒的鬣狗!”
“爸爸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我们…”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铁拳砸下,苟凉被活生生的砸死在原地…
苟启拼了命的奔跑着,泪水忍不住的流出,一只大脚猛的向他踩来。
可苟启的爪子前面却亮起黄光,狗洞衍生而出,其猛的钻了过去,躲过一劫。
目之所及,一片火光,到处都是鬣狗的尸体,被斩下的狗头堆积如山,无论小狗老狗一举不放过。
这一幕对于苟启来说,无异于人间地狱…
他就这么一路狂奔着,不断用出狗洞躲避抓捕…
还在战斗着的鬣狗一族看着那道奔跑在战场上的小小身影,他们并没有跑,而是怒吼着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开路,阻拦一个个试图抓捕他的妖族战士。
“跑啊!小狗崽子!跑!别停下!跑到你跑不动为止!”
“叔叔帮不了你什么,便用这条命送你一程!”
“永远别向这帮家伙低头!鬣狗一族不会消失的,不会!”
“拼尽全力活下去啊!记得!我们从未做错过什么!从来没有!”
那些拼死一战倒在血泊中的鬣狗们眼睁睁的看着小苟启跑出了战场,跑进了丛林…
嘴角上忍不住勾起笑容,仿佛跑出去的那个,是鬣狗一族希望的火种…
……
跟战场隔着好几座山的山头上,小苟启瘸着腿,瞪大了眼睛看着鬣狗一族领地内燃起的火光,听着传出的喊杀声,哭的涕泪横流,不住的抽泣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被熊熊大火吞噬…
夜静的吓人,山林中的夜,足以将任何存在吞噬的黑暗,一股巨大的孤独感笼罩着苟启…
从那天起…苟启便再也没见到任何一只活着的同族了…
仿佛这世界上的鬣狗,只剩他自己…
……
至阳圣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苟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体温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其任由无数妖族撕咬,啃噬着自己的身体,他好困,好累,好想就这么跟天上那些跟自己招手的幻影一起走了…
去见见自己的爸妈,兄弟姐妹,同族们…
他自己,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苟启受够了孤独…
但…真的要离开么?
自己若是死了,鬣狗一族就真的就此灭绝了,从此山海境再无鬣狗…
只见苟启缓缓握紧了拳头,死命的睁大了眼睛,一双眸子中满是红血丝。
任凭环尾绳索扯着自己的脖子,扯的脊椎咔咔作响,愣是强顶着拉力,缓缓的昂起脑袋。
其满是鲜血的脸上愈发狰狞,锋锐恶犬牙毕露,下颚用力,生生将那封住嘴巴的环尾锁链挣碎,满脸狰狞道:
“你们…就这么想让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