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清河王的孙子,在南风馆被锦衣卫抓了个正着的事。
将世子抬走时,所有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因为实在是太辣眼了!
当然最想捂住脸的就是世子本人。
但捂住了上面捂不住下面,只因世子被锦衣卫抓住时,正与三个彪形大汉正在酣战。
据“路人”所说,当时世子的赤色鸳鸯腰带,还挂在三个狂徒的腰间。
四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对此京城上下表示:这个瓜实在太香甜了!
他们忘记了什么九千岁,什么摄政王,走亲访友第一句话就是,
“哎,你知道吗,我的舅爷爷的侄子的姑姑的儿子在南风馆倒夜香的,他和我说清河王世子菊大如洞…”
“那场面…前所未有啊!”
“啧啧啧!”
官员不能去青楼,更不能去南风馆,先帝极厌恶此事,故而对这方面更是严打。
世子才任了金吾卫,按照先帝的规矩必定是要撤了官职。
而且还正在满京城的贵女中挑选未来的妻子,清河王在是为数不多的实权宗室,未来会席爵的世子原本更吃香。
此事一出满京城的适龄贵女们要不就是有未婚夫了,要不就是家中说年纪太小还想要留两年,更有甚者说家中女儿与佛有缘,要带发修行。
总之没有一个想和清河王这支联姻的。
清河王:…
清河王完全没脸当这个宗正,直接向着皇帝请辞。
原本应该三辞三让,但万俟恪实在太讨厌这个死老头了,立马就同意了清河王致仕的有些,惹得清河王老脸青一块红一块。
万俟恪不顾他的脸色,谁让这老头平时一进宫就骂他。
这也就算了,
最让万俟恪难以忍受的就是罚苏渺跪祠堂。
渺渺身体弱,哪里经得起死老头的故意磋磨。
尤其是他那个孙子,更是恶心,总是用令人厌恶的眼神偷窥苏渺。
苏渺每每不厌其烦却只能让锦衣卫偷偷套他麻袋打一顿,还得摁住万俟恪不让他发疯。
谁让清河王是宗室柱石,得罪了他就是得罪宗室,即使是苏渺也得压下这股气。
苏渺慢悠悠地喝茶,心想这次总算是逮到机会。
清河世子被锦衣卫带走的时候还神志不太清楚,只顾着捂脸,后面药效过了就大喊大闹说有人故意陷害他,他原本是去青楼的!
太医去了诊脉,没发现任何用药的痕迹,清河世子傻眼了。
然后就被暴怒清河王又狠狠抽了一顿,连夜拉着这个败坏家门名声的废世子去了城郊的庄子。
药么自然是苏渺下的,好不容易抓到清河世子落单的机会,他原本是想把他扔猪窝里的。
但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也许是他自己觉醒了新爱好,总之,血滴子的人下完药就发现他在南风馆乐上了。
苏渺听着锦衣卫的上报唏嘘,再恶心的猥琐男直肠也是暖的。
苏渺自然是睚眦必报,清河世子原本跟着萧遥光历练身上也有一份功劳,于是才让这个废物加入金吾卫。
可这个傻逼竟然敢用那么下流恶心的视线看他,还想给他下药,自然要给个教训。
还有清河王,苏渺冷笑一声。
以为他不知道吗,太后联合宗室要压皇帝一头硬娶皇后,最先响应的就是清河王!
所以他一家还是快点去死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是小人,他有仇就报。
他美滋滋的打开自己的小匣子,里面都是很贵重的宝石,珍珠,金子…这些可都是他的跑路的盘缠呀!
加上裴长君昨天给的银票,不多不少够苏渺维持好几辈子奢靡的生活。
昨日裴长君折返归来,就是为了给他银票。
苏渺看裴长君瞬间顺眼了起来,他只是投了银子进去,后面铺子庄子都是裴长君打理的,他只需要躺着分红就行。
裴长君这个会生钱的金疙瘩,苏渺当然是用了还想继续用。
对他来说,这可是很难得的评价。
想到裴长君离去时明显不悦的神色,苏渺又抿起了唇。
裴长君想要和萧遥光争个高下他是知道的,只是首辅一位他不欲插手,既然他还生气,那最近的脏活不给裴长君就是了。
苏渺将玉扳指扔回匣子,枕着他的百宝箱美美入睡。
萧府远不如宫中平静,接替上一任暗卫首领的暗卫叫徐老大,他小心翼翼地茶颜悦色,发现今日公子的心情实在不错。
他端了杯茶放在公子身前,道:
“九千岁给世子下了药,想把他扔在猪圈中,我们的人得了公子的吩咐,找了三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萧遥光叹了口气,感叹道:
“小乖真是心软,只是想折磨他一夜,殊不知他敢觊觎小乖就够死千百次的了。”
徐老大:…
心软…这是形容九千岁的吗?
公子你滤镜真大哎。
但上一任暗卫首领的前车之鉴还近在眼前,徐老大自然丝毫不敢评价九千岁的。
萧遥光看着情报若有所思,徐老大试探性地开口,
“九千岁同公子是心有灵犀…”
萧遥光具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徐老大身上,令他汗毛耸立,不知自己这个马屁是不是拍到了马腿上。
似乎过了许久,萧遥光挪开冰冷的眼神说:“自然如此。”
徐老大:…公子你还真不谦虚啊。
“以后不许去监视小乖,他不喜欢。”
徐老大低头应下,公子让他们监视九千岁已有两年,那时的他们还很单纯,只是因为公子监视这个奸佞是为了大昭。
没成想…
光风霁月的公子才是最黑的。
徐老大心中淌泪,总感觉知道太多的人会死得很早!
几位托孤重臣俱回到京城辅佐皇帝,几方势力也粉墨登场争个高低,但此时都维持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打破这场平静的是一封原先无人在意的奏折。
裴长君手底下的人看到这封奏折时,只是随手扔开了,弹劾九千岁的奏折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又没什么用。
不久后的将来却令满京城震惊,只因在豫州竟然有流民集结成了叛军四处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