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鹏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院子中有人轻咳了声:“第二场让我帮你们打吧,但,是有代价的。”
关鹏猛地扭头回望,就见院子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披着深色斗篷的人。
这人轻轻揭开了帽子,黑色碎发轻轻扬起,赤红的眼眸映射着满院的灯火,其中仿佛有浓稠的鲜血在流淌。
关鹏眼睛一点点缩小。
高手!
绝对是个高手!
尽管对方没有释放任何元力波动,可就凭能够不引起自己警觉摸入院子这一手,关鹏可以肯定,来人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难得的是,对方如此年轻,至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你是...”关鹏迟疑。
“赤鬼。”
那人报出一个名号。
关鹏打量着自己时,罗阎也在阅读着关鹏的信息。
‘关鹏,46岁,‘铁马’佣兵团副首领。’
‘功法:金刚诀。’
‘境界:初级五层。’
‘战技:1开山斩;2刀风乱;3鹰击。’
没有秘法,没有步法。
但就一个民间团体来说,能够修炼到初级五层,也算是不错了。
何况还掌握了三种战技。
这时,院子中有个小孩轻呼了声:“爸爸,是那个哥哥!”
正是烧烤摊的孩子。
关鹏看向那孩子:“小远,你认识这个...哥哥?”
叫小远的男孩用力地点头:“花衫的人欺负我和爸爸,哥哥揍了他们。”
这时男孩被瘦削的父亲拉过去,责备他不应该多嘴。
关鹏又看了看罗阎,试着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罗阎淡淡道:“接下来三年,‘铁马’受雇于我,听命于我。”
“三年,50万。”
关鹏一怔,然后道:“你确定?”
“赤鬼先生,‘铁马’已经大不如前,现在我们能打能战的,只剩下二十来人。”
“而且有一半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罗阎淡淡看了院子外的人影一眼:“我知道,刚才山鹰的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
“所以,这50万,是买命钱。”
“怎么样?”
“考虑下。”
买命钱,意味着,受雇于赤鬼有生命危险。
但,只是受雇三年。
而非终身。
关鹏不由意动。
‘铁马’不愿被吞并,否则早答应‘花衫’的要求。
可现在他们需要钱,不然那些躺在医院的兄弟,能否救回来就真的要看天意了。
而且阵亡的人要发放抚恤金,哪怕把‘铁马’的金库倒光也不够。
但如果有这50万
这时,外面‘花衫’山鹰不耐烦地催促:“关鹏,后事交待好就爽快点,给我个答案。”
听到山鹰的声音,关鹏脸色一寒,终下决心。
“那就有劳赤鬼先生了!”
罗阎当即抱刀行出,来到胡同中。
院子里,关鹏扬声道:“这是我们‘铁马’打第二场的兄弟!”
山鹰看到是个陌生人,怔了下,想不起来‘铁马’里是否有这个人。
不过也没在意,冷笑了声,当即叫道:“老鬼,你上!”
花衫人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拖着一口汉剑,剑尖在地面擦出了火星。
罗阎看去,在他浮现着银十字星的双眸中,对方的信息一览无遗。
‘陈柱,31岁,帮派组织‘花衫’骨干。’
‘境界:初级四层。’
看着这些信息,可见山鹰并末大意。
这本名陈柱,绰号‘老鬼’的男人,应该是‘花衫’骨干里的高手。
在这些人里面,战力仅次于山鹰。
老鬼看着罗阎,狞笑了声,并做了个抹喉的挑衅动作。
罗阎视若无睹。
见罗阎如此镇定,山鹰微微皱了下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抬手喊道:“开始!”
老鬼立刻冲向罗阎,嘴中发出尖啸,那把汉剑一扬,配合爆发的元力波动,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但就在两人相距四五米时。
罗阎突然爆发。
元力冲穴,‘开元轮’秘法!
斗篷被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元力光焰吹得舞动不休,山鹰看到,斗篷下罗阎手中的长刀‘铮’一声,闪电出鞘。
对已方骨干虚斩。
山鹰先是疑惑,突然看到,罗阎那把长刀突然迸射肉眼难察的无形波纹。
那片波纹透着厚重之意,瞬息间横过四五米的距离,老鬼眼皮跳了下,他看到眼前的景物突然微微扭曲。
就像盛夏里被热浪扭曲了场景的现象一般。
老鬼本能地将汉剑横到了胸口。
但还是慢了步。
罗阎以长刀‘环龙’劈出的无形刀气,一下子闪过了老鬼。
元力回落消失,斗篷重新罩住罗阎身体。
罗阎没再去看老鬼,转身往‘铁马’的院子里走。
在他后面,老鬼又跑了两步,突然身影左右分开,血肉糜烂!
一片惊呼响起。
花衫人人退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血溅五步的老鬼,看着那被斩成两半的尸体。
山鹰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猛地看向罗阎。
“他是谁!”
“他绝对不是你们‘铁马’的人!”
关鹏见赤鬼如此勇猛,一刀斩杀花衫的骨干,当下又高兴又害怕。
高兴的是今天‘铁马’算是保住了。
害怕的是赤鬼手段狠辣,自己要是不遵守承诺,后果大概就像那个‘老鬼’一般。
这时听山鹰叫嚣,关鹏哈哈一笑:“怎么,你怕啦?”
“怕就赶紧滚!”
“或者,你我下场玩玩,走完这第三场?”
山鹰顿时犹豫。
对上关鹏,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时手机响起。
接听后。
他放下手机,皱眉看向关鹏,然后道:“这第三场暂时先搁着,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好好玩玩。”
说完忌惮地看了罗阎一眼,又打出手势。
花衫的人匆匆收起‘老鬼’的尸体,接着退了个干净。
关鹏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胡同两边的窗户和楼房天台上,响起了一声声欢呼。
一个钟头后。
‘铁马’院子的大屋里,关鹏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道士般的男人笑嘻嘻地拿出了一页页合同,放到了桌子上。
关鹏看了眼这所谓的《雇佣合同》,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头就开始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