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坐下没有多久,四王妃和段雅南也回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步步生莲。
不同于方才见到的唯唯诺诺,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段雅南,又恢复了以往那优雅大方的模样儿。
而四王妃呢?也隐去了恶毒,脸上写满了温柔贤惠。
坐在上首的南骞国皇帝见母女二人回来,颇有些不满:“四王妃和朝阳去哪了?大团圆的日子,竟半天不见人影。”
说罢,又发现段雅南眼眶泛红,继续问:“朝阳这是怎么了?看着倒像哭过。”
段雅南拳头微微攥紧,面上却大方应道:“回皇祖父话,朝阳可没有哭,只是方才去更衣时,晚风太大,不慎被迷了眼睛。”
一旁的四王妃听言,立即宠溺道:“你这丫头,当着皇上的面还不说实话?小心皇上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言毕,又朝南骞国皇帝行了个礼,笑道:“回父皇话,朝阳这孩子啊,方才可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吗?
说是中秋佳节一过,妞妞一家就要回蜀国了,她舍不得姑姑舍不得表妹。”
段雅南一听这话,神色立即便不对了。
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敢反驳四王妃,只能娇嗔道:“母亲不是说了要帮女儿保密嘛~”
“哎哟,还怪起我来了?”
四王妃宠溺地拍了拍段雅南的脸蛋儿:“你自己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母女二人的互动,那叫一个温馨有爱。
若不是方才听见了那番对话,现在又开启了读心术,暖宝都得被她们骗过去。
——不错啊。
——就这演技,到了现代怎么也得拿个奖!
从四王妃和段雅南回来的那一刻起,暖宝就开启了读心术。
虽说读心术一开,乐趣少一半。
但老天爷给的金手指,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吃瓜吃到一半就不能继续吃了,这很难受好吧?暖宝都恨不得立马就把整件事情给捋得明明白白!
事实证明,四王妃和段雅南这
两个人,谁都不简单。
不过让暖宝意外的是,经过四王妃如此打压,段雅南的心里竟没有半分打击报复的意思!她想得更多的,依旧是如何脱离四王妃的掌控。琇書網
而四王妃呢?真真是挺恶毒的。
表面上她对段雅南包容宠溺,就连说起段雅南为何哭红了眼,都要扯上逍遥王妃。
什么舍不得姑姑啊,哭得稀里哗啦啊,乍一听好像还不错呢?
毕竟逍遥王妃是南骞国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现在段雅南因为舍不得逍遥王妃一家而哭成了这副模样儿,南骞国皇帝看了能不心疼?
指不定从此以后啊,他对段雅南这个孙女会更加看重。
而侄女对姑姑的如此不舍,姑姑难道会不感动?这一感动,感情不就更深了吗?
所以啊,不管怎么看,好像四王妃都是为了段雅南好啊。
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且不说在这难得的团圆之夜,提起离别之事儿有多扫兴,光是段雅南为姑姑即将离开而哭的行为,就非常刻意!在四王妃看来,逍遥王妃一家又不是没有脑子。
太过刻意的亲近,本身就容易惹人厌恶和防备。
更何况,段雅南还做出过广撒荷包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呵。
——你不是天天巴望着太平公主一家能把你带离南骞国,救你于水火吗?
——好啊,那我就助你这小贱人一臂之力,让你能早日明白,你所有的心思都是白费!
——以为太平公主一家好说话,你就可以把人家当成救命稻草?天真!
——太平公主最不喜心术不正之人,也最忌讳有人对她动歪心思。
——你三番五次刻意亲近,还不知廉耻广撒荷包,当真以为人家不知你想什么呢?
四王妃表面上笑得温柔又明媚,与众人说起段雅南对逍遥王妃一家人的不舍时,更是一副好母亲的样子。
可实际上,她那些心里话,全都入了暖宝的耳。
嘿。
有些人的心啊,当真是烂透了!
不管段雅南有多少小心思,就冲着她被四王妃如此打压,心里还能这般干净,暖宝便打算帮她一把。
一来,通过读心术,暖宝发现段雅南人心不坏。
二来,懂得为自己争取,且勇于摆脱困境的人,值得暖宝欣赏。
至于段雅南的那些小心思?多大的事儿啊!
小狗狗小猫猫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呢,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再说了,暖宝自己的小心思不也多得很吗?
只要段雅南的小心思不伤天不害理,不会给逍遥王府惹麻烦,那暖宝还是能接受的。
更何况,自从上次广撒荷包的事情被她‘无意’捅破到老母亲那里以后,段雅南好像便再没打过她几个哥哥的主意了。
这不?
方才暖宝窥视对方的内心时,发现对方连出家当尼姑的想法都有了,就是再没想过要嫁进逍遥王府。
只是可惜啊,这一次开启读心术,她只读到了两个人当下的想法,并没有顺利吃到瓜。
为了能早点把瓜吃完,也为了帮一帮这个表姐,暖宝在四王妃叭叭叭夸大了段雅南对逍遥王妃一家的不舍之情后,吭哧吭哧跑了过去。
她牵起段雅南的手,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雅南表姐~你真的舍不得我呀?我也好舍不得你哦!
要不我们和外祖父说说,让你去我家做客好不好?蜀国也很好玩的!
而且我家里还有很可爱的宠物哦,你一定会喜欢!”
说着,直接就把段雅南拉到了南骞国皇帝面前,也不管四王妃那张面具脸有多惊讶。
“外祖父~我可以带雅南表姐去蜀国吗?雅南表姐的女红可好了,我好想跟她学呢~就是没有机会儿!”
暖宝这一举动,是在场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就连段雅南自己,也被暖宝给惊到了。
“你个小东西,还真是姓魏的!”
南骞国皇帝并不将暖宝的话当真,只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学着怎么从我们段家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