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君姐姐?那叫温润如玉,才华横溢……”
暖宝怕是有一些强迫症在身上的。
此时此刻,众人都在诧异姜姒君的回答,只有她在计较人家的词汇量。
——小姐姐啊,乖。
——答应我,不会说成语咱就不说啊。
偏偏,姜姒君可不在意这些。
“哎呀,管它什么润玉什么横溢呢,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呗。
暖宝妹妹?你不觉得雅茹姐姐像大哥哥吗?他们根本就是一样的人啊!
难怪我第一次见雅茹姐姐,就觉得这么熟悉。
原来是我最近常见到大哥哥,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姜姒君话是说完了,但厅内却再无人吭声。
大哥哥是谁?
众人心中都是清楚的。
姜家的儿子是弟弟,张家的儿子,也不是老大。
唯一能让姜姒君喊上一句大哥哥的人,自然就是魏慕华了。
在姜姒君这里,只是童言无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在长辈们和魏慕华、张雅茹的耳里,这些话就成了般配、天生一对。
这不?
女眷这头,早就有此心思的逍遥王妃和张夫人,皆是一脸笑意。
而张雅茹呢?
从头到尾都落落大方的她,竟头一次红了脸颊,垂下了脑袋。
姜姒君惹完了事儿,便自顾自喝起果汁。
倒是暖宝大眼睛转了转,观察着众人的神情。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两位母亲那欣慰的笑容上。
——哟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闻雅茹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喜爱看书作词,习字作画?”
逍遥王妃看了眼张雅茹,便转头朝张夫人道:“我记得前几年我过生辰的时候,她还给我画过一副寿字画呢。
那寿字画画得极好,我和王爷都喜欢得紧,至今珍藏在书房里。
如今好几年过去了,雅茹的书法和丹青,恐怕变得更好了吧?”
“有劳凤华惦记。”
张夫人悄悄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但嘴上,却依旧柔声应着逍遥王妃的话:“这丫头的书法和丹青是还在练着,但练得不多。
这两年,大多时间都让她练女红了,所以女红倒还入得了眼。”
“又专练女红去了?”
逍遥王妃微微惊讶,笑道:“雅茹从小聪慧,学什么都快。
即便爱读书爱作画,可女红也是不差的。
如今又勤练了两年,恐怕这技艺更精湛了。”
“你怎的又夸她?让她骄傲了可不好。”
张夫人嗔了逍遥王妃一眼,又道:“她那女红啊,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些而已。
偏偏她自己不自知,还给王爷绣了一幅百寿图作为贺礼。
望王爷瞧见以后,莫笑话了这丫头才是。”
“百寿图?雅茹亲自绣的?”
逍遥王妃一喜,连忙道:“在哪呢?快让人拿来瞧瞧!
也好让王爷高兴高兴,省得他老惦记着我那幅寿字画。”
“你们不嫌弃就好……”
张夫人和逍遥王妃都是过来人。
光看着张雅茹那娇羞的神色,就知道孩子的心意了。
而屏风的另一头呢?也是如此。
素来淡定自若的魏慕华,也难得露出了几分不自在。
特别是当长辈们和兄弟们都意味深长盯着他看时,他更觉得如坐针毡。逍遥王素来知道自家大儿子的性子。
这孩子打小坦荡。
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儿,定会坦然拒绝。
既不耽误旁人,也不辜负自己。
只有心中有意时,才会有所反常。
张雅茹绣的百寿图,很快就被呈上来了。
逍遥王看了几眼,便指着百寿图,冲魏慕华问:“老大,你觉得如何?”
这问的,哪里是百寿图啊?
分明就是问人,问心意嘛。
但魏慕华却端详着百寿图,道:“雅茹妹妹的手艺极好,可见是用心了。
爹爹能得此生辰贺礼,儿子心中也甚为欢喜。”
魏慕华此言一出,另一头的逍遥王妃和张夫人,笑意就更浓了。
就连张雅茹的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羞涩,几分柔情。
这厅内,除了几个尚未成熟懂事儿的孩子外,恐怕人人心里都是明白的。
百寿图只是一个引子。
要不然这吃饭吃得好好的,又怎么会将话题引到女红上?还在这时候送来了张雅茹的贺礼。
说到底,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孩子们的心意罢了。
逍遥王妃和张夫人这头既然将张雅茹的心思看明白了,自然就轮到逍遥王和张太医那头的魏慕华。
中间隔着屏风,根本瞧不见两方人的神情。
直接开口去问,又实在失了礼数。
正巧,张雅茹的贺礼极其有心,就借此贺礼来传达两方心意了。
其实男女双方的心意,实在不用这么着急就确定下来。
毕竟两家是世交,孩子们小时候又是一起玩耍的。
稳妥来看的话,怎么也得双方父母私下去问自家孩子。
可偏偏,今日多了一个姜姒君啊。
姜姒君的童言无忌,无疑是将两家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既然如此,长辈们也就只能顺着姜姒君的话,将确定孩子心意这事儿给提前了一些。
百寿图在魏慕华那头留了一会儿,便被送到了逍遥王妃这边。
逍遥王妃看着那绣工缜密的百寿图,一脸都是满意之色。
“雅茹的女红真是越发好了,连我都有些自叹不如。
看来以后,王爷也不用羡慕我的寿字画了。
反倒是我,得羡慕王爷有百寿图才是。”
“你若喜欢,就让雅茹给你再绣一幅好了。”
张夫人笑了笑,又冲着屏风那头道:“王爷也一样!
若是喜欢寿字画,便让雅茹再画一幅。
只是……雅茹这两年的书法和丹青确实练得不多,恐怕生疏了。
届时那寿字画若画得不好,王爷可不许嫌弃啊!”
“不过是生疏了而已,又不是不会了。”
逍遥王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便扬高声音道:“我家老大的书法和丹青倒是一直练着。
以后让雅茹常跟老大请教就是,有的是机会儿。”
女眷这头,张雅茹听了逍遥王的话,脸更红了。
像是熟透了的红番茄。
偏姜姒君感觉不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冷不丁撞了撞暖宝。
来了句:“暖宝妹妹,你的贺礼呢?你不是给鸡叔画了寿字画吗?”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