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从贾母屋里出来,看到王熙凤领着贾宝玉和三春姐妹都聚在外面窃窃私语。
看到林云出来,王熙凤急切地问道:“云兄弟,鸳鸯姐姐怎么说你要回扬州去,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云:“我叔父在巡视盐场的时候病倒了,为防不测,我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贾探春:“林哥哥,姑父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我听送信之人说,叔父是劳累过度所致。具体的情况,还需等我回去才能知晓。”
贾宝玉:“林大哥,姑母和林妹妹也要回扬州去吗?”
“叔母和玉儿暂时不会回去。”
王熙凤:“云兄弟,你现在就要出城吗?”
“是的。凤嫂子,等琏二哥回来,你替我向他道个别。香水铺子那边,就拜托他多费心了。”
王熙凤:“你别说他,说他我就来气,这才刚挣了几两银子,他就跑出去喝花酒。”
林云闻言也是很无语,贾琏这些坏毛病,只怕是难改了。
“我还要急着赶路,就不和你们多说了,告辞。”
林云冲几人拱手作揖,告辞离去。
宝玉和三春同时冲其喊道:“林大哥保重。”
王熙凤快步追上林云,冲其埋怨道:“云兄弟,你就这么走了?都不给平儿一个交待吗?”
林云闻言立刻就愣住了,他在急切之间,竟然忘记向贾敏交待平儿这件事情。
略一思索,他便冲王熙凤问道:“凤嫂子,我叔母要在年后回扬州去,你若是同意,就让平儿姐姐随我叔母她们一起走。”
王熙凤:“年后太仓促了,我一时上哪儿寻找接替平儿的丫鬟。”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凤嫂子不防将她调去身边培养试试。”
“是谁?”
“林之孝的女儿。”
“什么,那对天聋地哑生出来的女儿,怎能取代平儿。”
“凤嫂子,相信我不会错的,你将人叫去一看便知。”
“好吧,我就信你这次。对了,金陵那边的香水铺子,你准备何时开张?”
林云想了想,道:“明年我要去金陵应试,皆时就在那边开一间铺子。”
“行,回头我派人过去和你联系。”
林云笑道:“你让平儿姐姐负责就好了,何必再派別人去呢。”
王熙凤轻声啐道:“呸!平儿那蹄子早就被你迷晕了,我哪还敢让她来负责这事。”
林云瞅了王熙凤胸口一眼,道:“你真是胸大无脑,笨死了。”
王熙凤羞恼地道:“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嫂子。”
“你自己慢慢想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贾琏和王熙凤的小院外面。
平儿正独自站在院门外,一脸焦急地朝这边张望。
王熙凤呷醋地道:“瞧瞧,平儿都快要变成望夫石了。”
林云也不搭理醋坛子,而是快步走到平儿面前,抓住她的手道:“平儿姐姐,我叔父病了,叔母让我返回扬州去探望他。”
平儿忙问:“林姑爷的病没有大碍吧?”
林云:“暂时还好,我叔母很担心他的安危,只有我及时赶回去,她才能安心。”
平儿点点头,随即又道:“你还会回来吗?”
林云笑道:“有你在此,我又怎么舍得不回来呢。”
王熙凤在一旁插话道:“云兄弟,你说话注意着点儿,这里可是荣国府。”
平儿闻言大羞,她急忙将手抽回去,羞涩地道:“那你早去早回,我等你。”
说完,她也不等林云回答,便转身向院子里跑去。
林云急道:“平儿姐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王熙凤:“说个屁,赶紧走人,仔细你琏二哥回来,找你拚命。”
林云:“那我就先走了,凤嫂子保重。”
王熙凤:“你也多保重,我祝你明年乡试能高中。”
“多谢。”
…
林云刚从凤姐院离开,又遇到急匆匆赶过来的李纨。
一见面,李纨便急道:“云兄弟,听说姑父病了,你要赶回扬州去?”
林云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来向老祖宗告别的。”
李纨又问:“明年有乡试,你会去金陵应试吧?”
林云:“是的。大嫂子是不是有书信想让我带给李伯父?”
李纨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林云道:“这是我给父亲写的书信,烦请云兄弟替我转交。”
林云接过书信,道:“大嫂子放心,我一定亲手将书信交给伯父。”
“多谢云兄弟。”
李纨想了想,又道:“我父亲在江南仕林里还有点名望,云兄弟若到了金陵,可向他老人家请教经义文章。”
林云闻言心里一动,李纨的父亲好像做过国子监祭酒,若是能指点自己的经义文章,想必被取中的概率会增加一点。
想明白之后,他冲李纨躬身施礼道:“多谢大嫂指点。”
“不用客气。”
…
等林云走后,王熙凤走过来,冲李纨笑道:“大嫂子这封书信可是急时雨,明年的乡试,云兄弟多半能高中了。”
李纨苦笑道:“乡试哪有这么容易取中的,我就是略尽绵薄之力,感谢他对兰儿的照顾罢了。”
王熙凤:“我有感觉,云兄弟明年必能高中。”
李纨轻轻一笑,也没有反驳王熙凤的话,在她眼里,王熙凤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愚妇,同她谈乡试,纯属对牛弹琴。
…
下午,在京城东南方向十几里外的官道上,有数十骑人马的车队正缓慢地朝京城行来。
这支队伍,就是从扬州赶来京城就任神机营统领的冯康和他的家眷、随从、护卫一行人。
原本冯康昨天就到了通州,今天上午如果能及赶路,只怕早就进入京城了。
队伍前面,小胖子冯紫英无聊地在马上东张西望,盼望着能早点看到京都的城墙。
就在这时,远处的官道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冯紫英抬头远眺,就见几个小黑点由远及近,很快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跟在冯紫英身后的几名护卫立刻按住刀柄,作戒备状。
冯紫英见状嘲笑道:“你们也太胆小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哪有人敢在此行凶。”
几名护卫闻言松开刀柄,却依旧警惕地注视着飞奔而来的骑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