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见钟翊替他挡住了刺客,心里正在庆幸躲过了一劫,谁知从人群中又跑出一人,手持匕首向他和黛玉疾冲过来。
林云正要掉头往回跑,却见小默突然朝那人扑过去,将其拦腰抱住,嘴里大声喊道:“三爷,我替你挡住他,你赶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持匕首的汉子一脚踢飞,那人也不理会摔倒在地的小默,径直向林云这边猛扑过来。
林云抱着黛玉掉头就跑,边跑边大声叫喊:“抓刺客。”
眼见那汉子就要追上林云,胡翔翼从混乱的人群中奔跑出来,举刀劫住那人撕杀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围观的人群看到有人行凶,立刻惊叫着四处奔逃。
林云担心人群中还有刺客,便想护着黛玉往没人的地方跑。
可就在这时,他又听到小默在身后大声叫喊:“三爷小心,他们有火铳。”
林云一听火铳两个字,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不敢回头去看火铳手的方位,直接抱着黛玉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也顾不得那些人里面还有没有刺客。
两人刚挤进人群,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旋即,周围响起好几个客人的惨叫声。
林云感觉左后肩膀一阵刺痛,想必是被弹丸击中了,可他也不敢停下,继续往人多的地方跑。
好在后面没有火铳声音响起,想必是刺客带的火铳只有一只,这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
这时,负责保护的那队士卒也都跑过来,胡翔翼一边撕杀,一边冲手下的士卒们喊道:“留下几人保护林公子,其他人赶紧去抓刺客,一个都不许放过。”
看到那些士卒都围拢过来,林云这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只要有军队在,那些刺客就不足为虑。
等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林云向躲在自己怀里的黛玉问道:“玉儿,你没受伤吧?”
黛玉早就被吓傻了,听到林云的询问,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林云忙道:“別怕,咱们已经安全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小默领着紫娟狼狈地跑过来,冲他问道:“三爷,你受伤了?”
黛玉一听便急了,她忙止住哭泣,在林云身上四处寻找伤口,“兄长,你伤到哪儿了?”
紫娟惊慌地道:“侄少爷,你后背好像在流血。”
黛玉绕到林云后面,立刻又哭泣道:“真的流血了,兄长,咱们快去找老神医帮你治伤吧。”
林云安慰道:“一点小伤,没事的,郭神医就在附近,想必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小默忙道:“我去找他。”
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了。
…
过不多时,钟翊同胡百户一起走过来。
钟翊瞅着林云问道:“公子,你受伤了?”
林云摆摆手道:“我没事,刺客抓住了没有?”
胡百户:“刺客一共有五人,四男一女,全都死了。”
“全死了?”
胡翔翼:“他们之中有三人是被钟兄弟杀死的,还有两人被士卒围住,自知逃不掉,就服毒自尽了。”
林云闻言在心里暗骂:“这些人真是亡命徒,明知必死,还要飞蛾扑火,也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胡百户将手里的一支短铳递给林云道:“林公子,就是那名表演踢碗的女刺客用这支短统射伤的你。”
“哦,”
林云接过短统,仔细地观看,这是一只纯铜打造的手铳,长约三四十厘米,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从西洋购买的火器。
胡百户见林云很喜欢这柄手铳,便主动提议道:“林公子缺少防身之物,这把手铳就送给你吧。”
林云笑道:“多谢!”
“不客气!”
胡百户见林云果然收下了这件礼物,心里暗自欢喜,这位可是两淮巡盐御使林大人的侄子,要是能和他搞好关系,兴许就能抱住林如海的大腿,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呀。
这时,郭神医坐着马车赶了过来,看到林云真受伤了,他忙让对方上车,替他处理伤口。
黛玉不放心林云的伤势,也跟着一起登上马车。
…
马车内,郭老头一边查看林云后肩的伤口,一边笑道:“云小子,我这次帮你治伤,你可记得要扣除二十两银子。”
林云不满地道:“都是你这个乌鸦嘴害的,我一直都平安没事,就因为被你那天咒了一句,现在立马就受伤了。”
郭神医:“是你小子运气不好,关老夫什么事。”
黛玉在一旁急切地问道:“老神医,我兄长的伤没有大碍吧?”
郭神医:“没事,就是被两个小弹丸咬了一口,敷上老夫制作的伤药,十日便可痊愈。”
林云鄙夷地道:“吹牛!伤口愈合最快也要半个月时间,你以为我不懂这些吗?”
郭神医不服气地道:“你说的那是寻常的伤药,老夫这个特制的伤药可是名贵的紧,要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副药。”
“你干脆去抢劫好了,还五两银子一副,我看一两都不值。”
“臭小子,你那个香水能卖十两一瓶,我这个是救命的伤药,为何不能卖五两银子?”
“物以稀为贵,你都不懂吗?”
“老夫这个伤药也是稀罕物,别人想买都买不到。”
“骗鬼呢,唉哟!”
黛玉正觉得两人斗嘴很好玩,忽听林云嘴里呼痛,她连忙关心地问:“兄长,怎么啦?”
林云:“老头子刚才故意用手指戳我的伤口。”
黛玉一听,立刻用幽怨的眼神瞅着郭老头。
郭神医忙道:“你别听这小子胡说,清理伤口哪有不碰到的。”
黛玉:“那您轻一点儿。”
“你让他闭嘴,老夫就处理得轻一点。”
…
就在郭神医帮林云处理伤口的时候,钱聪带人找过来,冲林云道:“侄少爷,太太让你赶紧回去。”
林云忙问:“叔母是不是知道我受伤了?”
钱聪:“不是这事,是贾先生在酒楼碰到一位故人,听说和荣国府那边有点关系,太太让你回去接待一下。”
黛玉在一旁好奇地问:“既然是那边府里的人来了,母亲为何不自己接见呢?”
钱聪笑道:“那人不过是个贾府一个奴仆的亲戚,太太怎么能亲自接待他,果真见了,岂不辱没了咱们太太的身份,惹人笑话。”
林云听到这里,心里便是一动,莫非那人是冷子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