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滢最后是晕头转向的被他松开的。
是谁!到底是谁!是谁说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多年,还说他向来对这事儿没什么欲望的,她看他倒是会的很!
“你委屈什么,不是你说的,要勾引孤?”
将她扶正,楚烆抿了下唇,她今日似乎是涂了樱桃味道的口脂。
姑娘的口脂都沾染到他唇上了,他声音低沉,轻笑一声说出了这句。
崔滢脸更红,她看着他眼尾覆上的红,活像个妖孽似得,不由得说道:“殿下,还有人在。”
话落,房中伺候的人纷纷跪下,崔滢将头埋进他脖子旁,为什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啊!
不过好在,她终于能看到点希望了,能让楚烆带她走,好过她偷跑出去,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第二个法子离开云州。
那样没有官籍,去哪里都麻烦。
同她闹了一番,楚烆的心情也变好了些。
“孤去青木镇是有公务要办,这次就不带你了。”
楚烆说完便松开她,他本就没打算带着她去,青木镇这一趟他是必须要走的,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心里隐约也有猜想。
带着她,总归是个累赘。
崔滢看他眼中划过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嫌弃自己。
还真是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是殿下,我去的话,保证不会影响您,我只是许久没出去了,这次您就带上我好不好啊。”
她伸手勾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他,活像只撒娇的猫儿。
楚烆垂眸看向被她拉住的手指,半晌后说道:“不行。”
说完后,面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生人勿进。
他只允许她偶尔的得寸进尺,也允许自己同她片刻的沉沦。
但她若是想要的更多,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她杀掉。
崔滢刚要说出口的话在接触他的这个眼神时便咽了下去。
夜间,楚烆今日没在书房处理公务,反而让成充将折子都放到了卧室里的床上小几上。
男人一手拿着折子,一只手撑着身子向后靠去,许是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些许花香味,屋内一时静的便只剩下他翻动折子的声音和烛火烧着的声音。
“殿下。”
崔滢此时也沐浴好了走过来,身后跟着的冬月手中还端着个盆子,她让冬月放下后离开。
“殿下.”
“不许。”
楚烆眼都未抬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由得想,该不会是崔云良要她跟去,她才这么想去吧。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不然何故无事献殷勤。
“我给殿下揉揉腿?”
崔滢撇了下嘴,将袖子撸上去继续说道:“云州天气多雨少晴,殿下的老毛病虽说不如刚开始进云州时厉害,但是经常揉一揉还是有好处的。”
“水里我还加了药草呢。”
说罢,也不等楚烆回话,她就上前去抓他的腿,只是还没碰到,一个折子便砸到了她手上。
楚烆坐直身子看向她:“你就算做这些,孤也不会带你去青木镇。”
“不带就不带呗,殿下快些,水要凉了。”
崔滢笑了下,面上倒是看不见什么难过,楚烆皱眉,闻着那水盆里飘出的药香味,狐疑的将脚伸进去。
“崔夫人腿也不大好,所以我经常给她按的,殿下放心。”
她伸出手在他腿上按着,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手法确实很娴熟。
“我给殿下做的护膝您怎么不戴呀?”
“丑。”
楚烆阖眸只说了一个字,便听崔滢哦了一声:“那我改日再给殿下做个好看的,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只不过楚烆并没有搭理她,后面也是她说几句,才能得他一个嗯,完全不像午时那般,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给他按完腿,崔滢唤来冬月将水端出去,自己则去洗手,而后将身上的钗环一一卸下来。
楚烆的屋子里没有梳妆台,只有一个书桌,所以她都是放在这里的。
“过来。”
那头的人见她乌发散下来,仙紫色的薄纱衣裳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微微荡漾,宛若碧波,楚烆放下手中折子喊了她一句。
崔滢转身走过去,他伸手将她拉住,让她趴在自己怀中,鼻息之间便只剩下了她身上的香气。
“你想去青木镇,究竟是为了什么?”
“崔滢,孤对你已经很纵容了,只要你安分守已,孤可以留你一命。”
他搭在她腰身上的手只要再往下一寸,便是绝对禁忌地带,只是在尾骨这里打转,平端带来酥麻的痒意。
“我跟殿下说过的,我的家,在青木镇,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崔滢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姿势,倒是安安稳稳的窝在他怀中。
她伸手勾住他的头发,缠了几圈在自己手指上:“不过我也知道,殿下这次去青木镇是为公务,那我就,不去了吧。”
这话说的好不委屈,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此刻都要将自己的心肝掏给她了,可惜,楚烆不是寻常人。
“嗯,下次。”
看在她这两日伺候的还算贴心的份儿上,算是奖励吧。
“真的?”
崔滢仰起头看向楚烆,那双眼眸湿漉漉的还带着几分喜色,他又嗯了声,崔滢凑近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我就知道,殿下是这世上待我最好,最好的人。”
他眸色幽暗,视线下移落在她露出的那段细腻脖颈上
崔滢无处可逃,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和锁骨处都快要被他咬断了,她吃痛说了句疼,他才舍得放开她。
“去睡吧。”
楚烆松开她说了三个字,崔滢脸有些发烫的下了床去了自己的小榻。
躺在床上,她伸手摸向自己的锁骨处,那里留了一个很深的齿印,可想而知他有多用力了。
依旧是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崔滢不由得想起张妈妈的话,他们都说,要是面对她,还能在紧要关头隐而不发的,多半是有病。
虽然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却觉得这话有些对,殿下应当不是有什么隐疾吧,不然为何这么多年来,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妻妾。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崔滢沉沉睡去。
‘滢滢,今后你就在这里生活了,知道了吗?要乖要听话。’
梦中有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而后将她放下便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永嘉四二八年,赵家被牵扯进谋反案中,满门覆灭,无一人生还。
“姑母,姑母”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轻声呢喃,任由梦魇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