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此时此刻我和黑格的元神,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我是主动漂洋过海,黑格完全处于被动,而且对于他来说,这次元神离体的经历,其实就是在做一场梦。
他一开口,我就明白师父说的不错,因为他说的是我听得懂的话,这就足以证明,在元神的世界里,是没有语言障碍的。
而且我也清楚,人在做梦的时候,思维和判断都是很难有主导意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梦境,总是有断章,而且梦中出现的人和情景,经常是与现实背道而驰。
我们一个最好的朋友,可以面目狰狞地当面捅刀子。
我们心中最忌恨的人,却又可以十分阳光地面带微笑。
之所以出现这一切,就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依然无法控制我们的元神,我们梦中出现的情景,完全是天马行空般的失控场面。
但现在的我却不一样,我是凭借运行内丹术让自己的元神离体,远隔重洋搜魂而来,完全能够掌控自己的思想意念。所以我有能力给黑格一个错误的暗示,而他也一定会根据我的这个暗示,在意识里出现我希望出现的景象。
“你是主的孩子黑格吧?我是主的使者,我的出现,是奉主的旨意,阻止你的罪恶。”
果然,我的话音一落,黑格的表情变得异常虔诚,他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诚惶诚恐地说道:“万能的主啊,我这次并非越狱,而是与情报不能达成了协议,帮助他们到f国去拯救被雇佣军扣押的人质。”
“监狱里有那么多犯人,为什么单独挑选你?”
“因为那支雇佣军是我的老主顾,过去我跟他们有过多次合作,这次去是以谈判为主,当然,也免不了要准备武力营救。”
“既然如此,情报部门为什么不能直接陪你去,非要造成越狱的状况?”
“毕竟我是个重刑犯,在没有得到自由之前替相关部门工作,会被在野组织攻击的,与重刑犯达成某种协议,最终使得他们替相关部门工作,这是我国的惯例呀!”
这种情况,我在许多大片里也看到过,知道所言不虚。
所以情报部门,安排了这次越狱,一旦黑格出现在f国的情况曝光,媒体也无法指责相关部门,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个越狱犯。
我接着问道:“这次离开监狱之后,除了到f国去营救人质,你是不是还准备对珍妮下手?”
“这怎么可能?珍妮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我只会尽全力去保护她,怎么可能害她?”
看来事实就像我判断的那样,黑格是没有伤害珍妮的主观意识。
“也许你没有这个想法,但你能肯定没有人会利用你,企图置珍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你说的是那个富豪州议员的四个儿子吧?其实这次被雇佣军扣押的人员当中,有几个是他们集团公司在海外的高管,掌握着他们的许多秘密,这次我之所以能够与情报部门达成协议,也是经过他们的首肯,毕竟我跟他们有宿怨,他们要是不点头,情报部门也不敢用我。所以我这次出狱,与珍妮无关。”
原来如此,那珍妮他们四个人额头的晦气又是从何而来?
我接着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恨珍妮,即使在你服刑的十年间,她一次都没跟你联系?”
“当然不记恨,甚至这就是我所希望的,因为只要她跟我联系,就有可能授之以柄,而我在过去的十年里,也从未尝试与她联系,毕竟我的父母和一家人,一直都靠她抚养。”
“他已经再婚,你也不计较吗?”
“我不能给她婚姻和家庭,而她还要生活下去,这是残酷的现实,我不能不接受。”
“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是否还要回到监狱?”
“这就是我跟情报部门达成的协议,只要我配合就出全部的人质,我就可以留在f国,一切从新开始,现在的黑格,将会成员永远不知所终的逃犯,从真空中蒸发。”
一切都搞清楚了,黑格的出现不仅跟珍妮他们的安全一毛钱关系没有,而且他还一直刻意回避着,尽量不与珍妮发生任何联系,看来珍妮他们的危险,应该来自另一方。
我直接抬手,用子午诀指着黑格的额头,一道紫光闪过之后,黑格的元神重新回到了身体。
靠在椅子背上的黑格打了个激灵,立即从梦中醒来。
他异常警觉地扫了四周一眼,又敏感地拿起酒杯看了看,在确认自己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眉头微皱,恐怕是对于刚刚突然睡着,而且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有些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