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脑袋的部分逐渐在麻痹。
他一直以为林芳在南方,却没想到那人离他们这么近,近到他们身上发生的每
件事,那个女人都能轻而易举地知道。
林芳不喜欢他,他没什么意见。可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
十五年哪!就在自己的身边,却没见她来看过一眼,甚至连她的半点消息都没
有。
盛杰用力地顺了顺自己的心口。想到他姥姥为了个这么狠心绝情的东西,苦等
了十几年,硬是把自己给逼糊涂了,他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就快要绷不住似的,他
很想很想不管不顾地大爆发一场,只要让他感觉身体上的疼痛超越心里的疼痛就好
..他想见血!疯狂地想!
“i杰!别这样^!”付善泷看他的表情浄狞的吓人,脖子以上的部位被憋
的青中透黑,嘴唇都泛出紫色了,吓得他连忙掐住盛杰的人中。
肖泰和车延分别抓住盛杰的手,用力地捏他的虎口。
“小杰……别这样,泷哥会心疼的!”付善泷抱着他的脑袋开解他,“别让泷
哥难受!”
“打死他、打死他们……打死!”盛杰一声凄厉的嘶吼,被三个男人按住的身
体疯狂地挣扎起来。
“好好好!打死他们!你别激动……小杰!小杰你看看我,我是泷哥啊!”付
善泷把盛杰的脑袋狠狠地按在自己的心口,用尽全力箍住他的身体。
“打死……”盛杰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声音都跟着不断地颤动。
肖泰分别在盛杰的十根手指头上都放了点黑血,他高度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得
以舒缓。
付善泷见他情况稍好一些,不由分说带着他往医院去。
肖婶子和吕松平缩在门口,对于乍一听到的这个消息两人也是心惊不已。尤其
是吕松平,林姥姥犯病他始终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这会儿更是吓得没形了。
车子开往医院的途中,盛杰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一直耷拉着的手上渐渐地有了
些力气,一点点地回抱住了付善泷,“泷哥……不去、医院了。”
“去!一定得去!”付善泷担心。他的小杰心事太重了,这么多年来林芳同样
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刚刚看他那样子,付善泷真担心他会因此积郁成疾,演变成
上辈子那样。
他太害怕了!
盛杰没力气再说话了,一时间就像是灵魂从这具躯体里被抽干一般。他现在什
老r相不去?赛不浙相一相:钟疚
s院里的k威医生sk杰#了、个‘细的检查,检查的结果和上次黄医生用仪器检查的相同,没有病理上的伤害。
“您说他刚刚生了很大一场气,脑袋疼……我想还是得注意保养。这么小年纪
的孩子生气了头疼,真不是什么好事,脑子这东西太复杂,也许只是一点小炎症,
也许……”医生没把话说得太绝对,“最好给他开些疏肝宜气补脑的中药……好好
养着,经常检查。另外……别让他动怒。”
和黄医生说的没两样,付善泷只得点头。
看样子,得尽快离开这个城市了。
之前小杰担心他姥姥,现在林姥姥糊涂了,正好可以一起带走。
大城市的医疗资源还是丰富些,他不能看着他的小孩儿再在这里受到伤害。
回去的路上,盛杰睡着了。眼睫毛上有几颗细密的泪珠,付善泷看着那些小水
珠,心里就酸胀得不行。
是不是上辈子你也曾经历过这些?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陪在你身边,你一定
很害怕吧!
对不起!上辈子的我已经不能再给你任何弥补了,咱们这一世,一定好好过。
精神上受到伤害,比身体上的伤更难以愈合。
盛杰这一受刺激,养了一个星期才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林姥姥也许是被那天盛杰的样子给吓住了,之后盛杰每次去看她,她都害怕地
躲着他,不让他靠近。这对盛杰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好在肖婶子人高马大,照顾起老人来又细心,林姥姥在她的照顾下,情况比最
开始发病时要好一些,一天里有几个时间段她也能恢复些清醒。
只是清醒的时候,就在林芳的卧房里翻箱倒柜,把旧衣服全弄出来,然后一件
件地叠起来。
s杰站在门口看着他姥姥那样子,想着之前和这位老人家相依为命时的情形,
他难以抑制地又有些头疼。
“肖婶子|”盛木唤了肖婶子一声。
“哎!”肖婶子k得自己儿子没做好,有点儿害怕盛杰迁怒于他们。
“让吕松平出发吧!他不是要出国了吗?”盛杰心里对吕松平没有恨意。
他姥姥早晚都得犯病。有些事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
“哦,好!,,肖筛子答应一声〇
“麻k您帮我姥姥收拾一下这屋子。我想,顶多两个月,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了
。”盛杰又道。
这里已经没有他留下来的理由了。他对这座城市也没有什么归属感。如果不是
他姥姥对这老宅子的留念,他一早就想带着老人家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的。
现在,老人家糊涂了……他也知道了那件事,就更没理由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