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话发过去,“不会再惹什么麻烦吧?”他问。
“能惹什么麻烦?!你放宽心吧。我找的那些人都是凤城当地的少爷团体,那些人里头有
早就看不顺眼姓记的的,还有他们记家的生意对头,记春海被他们打……只能自认倒霉。”付
星宇道。
盛杰还没想好怎么回话,付星宇又发了条讯息过来,“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啊!咱们付家的
人不轻易惹事,也不怕惹事。别人敢动我们,我们就得加倍返还回去!”
盛杰回了个单音节——‘嗯’
所有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记春海这人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出手狠毒。如果当时
不是老张,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个惨字了得呢?他不是心软,而是震惊于付星宇他们这群手
上有权势的子弟们的行事手段。
如果今日记春海只是个普通人,也没做过那么多错事,付星宇他们的所作所为和记春海的
又有什么不同呢?
盛杰迷惑了。他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从来没有过凌驾于人,压迫别人的想法和念头
。一般人大概都和他一样的吧!可付星宇,包括上次在俱乐部遇上的那几位少爷就和他不一样
。他们骄傲、恣意的资本,就是手上的权势和金钱,仅仅是这两样,区分了这世上所有人的阶
层,也区别了他们的处事态度和方法。
我将来也会变成那样的人吗?
盛杰在心里扪心自问。
他无法解答这个疑惑,就把这个问题丢给了付善泷。
付善泷看得出他家小孩儿眼神中的挣扎,招招手让他过来自己身边。
盛杰被付善泷圈入怀里后,付善泷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是怕自己会迷失?”
“嗯!”盛杰点头,“我不喜欢那样的人,可……如果我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那样的人呢
“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宝贝儿!”付善泷亲亲他的耳朵,“你看……就拿记春
海这件事吧。如果付星宇不是打着帮你出头的旗号去招惹记春海,那这件事就是他的不对。可
他现在这么做事出于义气,这事对记春海来说是不公平,可对你来说,就是公平合理。我相信
你不会是个是非不分的孩子的。你不可能坚守这世上所有的正义,只要坚守你自己心中的对错
就好。”
“那如果我心中的对错是超越了正义和道德的呢?”盛杰害怕的就是这一点。
“到那个时候再看看双方所能造成的伤害哪个大,哪个小。”付善泷眯起了眼睛,“选择
伤害小的。”
“那要是我判断不出伤害的大小呢?”
“那就承担后果!”付善泷闷声浅笑。“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唯有承担后果,极力弥补
,并且警示自己下次不再犯。”
“可……我要是承担不了,想逃避呢?”盛杰还是一脑子的茫然。
“你没那么软弱。”付善泷一句话就打消了盛杰心中的胡思乱想。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这么沉重的问题来。”
他最近有些奇怪呢!老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而这些是他以前不曾想过的。
他好像开始审视一些东西,正视一些东西,却又在同时,担心什么东西。
他,和付星宇那样的阶层都相差那么远,和付善泷就差的更多了。这样的他……真的能和
付善泷走到一起吗?能走多久?多远?
盛杰有点迷糊了。
“你能想到这些,就不会变成像记春海那种毫无底线,仗势欺人的小恶魔的。”付善泷捏
捏他的鼻尖,觉得这么迷迷糊糊求解释的小孩儿可爱到爆,他含上盛杰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绵
长而深情的湿吻,让他暂时收回了心神。
他想那么多做什么?随遇而安嘛!
接下来的日子,盛杰过得很是舒心。
身边没有了姓李的和姓盛的的纠缠,空气都比以前清透了许多。
养伤三个星期后,盛杰想要下山上学去,被付善泷给拒绝了。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肋骨不疼了。”盛杰摸着自己的胸口说着,“泷哥!再过两周就
要期末考试,马上就放寒假了,我不能不去参加考试啊!”
“你的手指头还没好,怎么去学校?”付善泷摸着盛杰的手,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就只有一根手指没好了。你看!”盛杰动了动手指头,展示它的灵活度。
“食指没好你怎么动笔?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手指头是骨折了,再没有彻底长好之前不
许你拿笔。”这一点付善泷非常坚持。
盛杰无奈地翻了翻眼皮,“我们同学已经跟我说过了,说我们老师也在问我什么时候去上
学,我要是不回去,你去解释啊。”
“我昨天跟你们老师解释过了。”事实上,付善泷亲自去了一趟学校,老师们对他可客气
了,还把自己的教案借给付善泷回来复印,就连测验试卷也给付善泷复印了一份。
见盛杰真在担心期末考试,付善泷揉了他的头发一把,“好了!我跟你们老师、主任和校
长都谈过了。到时候你可以在老师办公室考试,我去给你代笔,咱们能顺利考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