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衙门
江州县令王县令正坐在堂前,审理着这桩农夫中毒案件……
堂下跪着人犯,也就是那个嫌疑人朱屠户……
两边站着手持棍子的捕快,威武肃穆……
而后堂坐着一位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位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中年男子和青衣女子正说着话,话里带着些恭敬,隐隐以青衣女子为首。
青衣女子就是上次沈顾在青南林见到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子,灵异司驻派在江州的人员,也是大骆王朝的长公主,骆月。而中年男子则是江州的知府顾之远。
前堂,王县令拿着惊木堂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沉声说道:“朱屠户,你可知罪?还不快速速招来!”
“大人,小人冤枉啊!”
“那农夫究竟是不是你所杀?”
“真不是!小人并没有杀那农夫啊!”
“那你为何要买那砒 霜之物?”
“回大人,小人是因为一时想不开才买了那砒 霜,只是后来没用上,就随手扔了,具体小人也忘记扔到哪里去了。”
“那你近日可曾去街市内买过鸡?”
“回大人,小人近日并未去买过鸡!而且小人并不喜欢吃鸡,喜欢吃自家的猪肉。”
“听说那农夫欠了你一年的猪肉钱没有给你,所以你怨恨在心,因财杀人,动机充分!还敢说你没有杀人?!”
“小人冤啊!农夫确实欠了小人一年的猪肉钱没给,但是那猪肉钱,前几日农夫已经还清了,他已经不欠小人的钱了!”
“你所言可都属实?”
“大人明鉴!小人句句属实!”
“那好,本官问你,所欠的钱可都已经还清?”
“回大人,都已经还清了!”
“那农夫哪来的钱?”
“小人不知!”
……
沈顾和顾文焕经过前堂的时候,刚好听到了王县令在审问朱屠户的对话,他若有所思,心里大概有了更清晰的答案……
在顾文焕的带领下,沈顾跟着他来到了后堂,见到了一位中年男子和上次见过的那位青衣女子。
顾文焕对着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对着那中年男子尊敬地说道:“爹,关于农夫中毒的这个案子,沈兄倒是有些想法……”
顾之远有些讶异地说道:“哦?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你上次说的协助衙门破了采花贼案子的那位吧?不知对于这次的案子,有什么想法呢?”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顾文焕的爹啊,江州最大的官员,江州知府顾之远。
沈顾对着顾之远行了一礼,回道:“正是在下,在下沈顾,见过顾大人。对于这桩案子,我确实有些办法,可以让那朱屠户认罪……”
顾之远好奇地问道:“已经确定是凶手就是那朱屠户了吗?不知你想怎么做呢?”
沈顾说道:“是的,让我同他说几句话便可……”
“好!”
沈顾和顾文焕率先走出了后堂,顾之远和骆月心中好奇,想看看沈顾究竟会怎么做,随后也跟了上去。
骆月对着顾文远问道:“顾大人可看出了什么异常?”
顾文远回道:“公主说的是那沈顾吗?并未看出……嗯?不对!他身上有气的流动……他竟然也是个已经踏入修行之途的人!”
骆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说道:“不错!他不仅是个武修,而且上次七夕的那首诗词《迢迢牵牛星》也是出自他之手……”
“哦?那首诗词竟然是他作的?!”
“嗯!倒是个人才呢……朝廷正是需要这样的人……”
顾文远心里十分震惊,没想到沈顾竟然能得到长公主的赞誉!
长公主不仅是京城第一才女,才思敏捷,而且修行天赋也远胜于常人,已经和他一样是中三境的修行者了!
而长公主见过那么多惊才艳艳之人,能得到她的肯定和认同的人也不多,因为她眼界很高,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
沈顾竟然能被长公主所关注,看来以后他也要多多留意了……
顾文焕倒是和他提起过沈顾被绑的事和采花贼的案件,他当时就觉得此人有些惊奇,打算有机会的话可以见上一面,但还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但是现在既然长公主都对沈顾都赞誉有加,那他就不得不重视沈顾了……
堂上,
顾文焕已经和王县令说明了来意……
沈顾走到朱屠户身旁,也不嫌地上脏,盘腿便坐下了,还对着朱屠户招了招手,笑着说道:“来,别客气,坐啊!”
朱屠户见对方只是个书生,心里有些轻视,不过又想到他应该是官府的人,还是保持着戒心,不敢松懈……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对方怎么问,他打死都不会承认是他下毒杀害农夫的。只要他死不承认,官府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毒杀了农夫,就没办法真正定罪于他。等这阵风头过了,他再带着那箱金子逃之夭夭,远走高飞……
见朱屠户也盘腿坐到地上,沈顾笑着说道,
“别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村,村里有个书生在讲故事,讲了什么呢?那就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村,村里有个农夫和屠户,农夫欠了朱屠户的猪肉钱长期不还,屠户心生怨恨,积怨已久。有一日农夫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把欠朱屠户的钱全部还清了,而朱屠户见财起意,就下毒把农夫杀了,把那钱财据为己有……”
屠夫听到这个故事后,心里咯噔一声,开始慌了,冒出了冷汗,马上跳起来辩解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那农夫!”
沈顾笑着说道:“慌什么,慌什么!干嘛那么激动,没说是你啊,我就随便讲个故事!先坐下,我故事还没讲完呢!”
这次朱屠户再也坐不住了,也不敢坐,怕着了沈顾的道。
见朱屠户并没有坐下,沈顾不以为意,也没有起身,
他继续说道:“那朱屠户被抓了之后,一直在喊冤,说他冤枉啊,说他没有杀那农夫什么的……衙门的人一直没有审问出个结果,心里越来越不耐烦,看来只能施以酷刑,屈打成招了……你觉得把他吊在太阳底下暴晒个七日七夜的,一直不给他水喝的这个主意怎么样?我觉得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朱屠户身体一颤,再次惊出冷汗,想到那情景,忍不住后怕地咽了口水,激动地喊道:“不能,你们不能这样子,这是在屈打成招!”
沈顾说道:“别激动,都说了不是你了,还那么激动干嘛……不管你觉得怎么样,我个人觉得这个挺好的……你想想,七日七夜的暴晒啊,最后皮肤干裂,脱水而死,想想就刺激……谁叫那屠夫那么不识趣呢,其实衙门早就已经有了人证,只是想给那屠夫一个机会而已,一个主动承认的机会,看看他有没有悔过之心……因为那一日,有一个路人看到了那屠夫从农夫家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朱屠户连忙摇头否认,一脸激动地喊道:“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日我抱着金子出来的时候,明明就往四周看过很多次,根本就没有人!!不可能有人会发现的!!”
喊完之后他仿佛意识到什么……身子一软,顿时瘫倒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竟然……主动招了……
这下……什么都没有……金子没了……命也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