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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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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神棍,玄天剑宗
荒古之地,机遇之地
大头儿子,聆听入道(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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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初睡得香甜,大师姐惠诗兰坐在一边思索起了太上大长老对她的提点之语,而毕修文跳将起来,开心的作势就要抓过月初背后的布袋。
“不可!”
惠诗兰急忙喝止,然而已经迟了。因为惯性缘故,毕修文是布袋没抓起来,却是重重地一(屁)股杵在了地砖上,给疼的龇牙咧嘴、鬼哭狼嚎了起来。
但他那一杵,双脚却是蹬在了月初的后背上,将呼呼大睡的月初给蹬翻了。
“谁!暗算我?”
月初翻身而起,金棍已经持在手中,暴喝一声,一棍打出,正好打在毕修文的两腿之间,贴着衣服了,再进一丁点儿,就是致命打鸡了!
毕修文吓的冷汗直冒,暗道好险。
月初看清了人,疑惑道:“哎,修文兄这是?”
“没…没事,本想着喊唐兄醒来,却不料唐兄反应这般大,险些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多谢唐兄棍法精妙!”毕修文吞吐开口,后背发凉。
月初点点头,抬头一看,大惊道:“他们人呢,太上大长老也走了啊!”
毕修文起身拍了拍衣服,正想怼怼月初,却听到一声惨叫,一看,好家伙,月初的一双耳朵已经被惠诗兰给揪成了兔耳朵,拉的老长了。
“活该,让你差点害我断子绝孙……”毕修文看着月初遭罪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可定睛一看之下,双眼全是艳羡之色。
原来,惠诗兰站在月初身后,一双胳膊架在月初的肩头捏住了他的脸,而月初的身高刚好到惠诗兰的胸口,一挤之下,勾勒出了旖旎风光。
“大师姐,有话好好说,男女授受不亲,师弟也不小了,何必贴的这般近……”月初的双耳刚吃完痛,脸蛋儿又吃痛了,立刻认怂喊道。
惠诗兰冷哼一声,气呼呼道:“还男女授受不亲,就你个小不点儿,胡说什么呢……老祖宗授道解惑,百年难得一次,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呼呼大睡,不要说你这是欺师灭祖了,你凭什么给你大师姐上眼药……”
毕修文呆了,一双鼠眼大睁,不带眨一下的,直溜溜的盯着惠诗兰和月初,实际上盯的什么地方,岂能瞒得住惠诗兰。
惠诗兰柳眉倒竖道:“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子给你挖出来,还不滚去夯实境界,修为一日飙升那么多,有害无益!”
毕修文的大脑袋瓜儿一甩,笑呵呵的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身影。
月初感觉自己的脸变形了,但大师姐依旧是死死的捏着不放,怎么求都没用。被身后偷袭,金棍又在手中,没了金棍垫着,实在是苦不堪言。
但该哀求的还是得求,总不能跟自己有些的婴儿肥的脸蛋儿过不去吧。
祈求的效果不好,月初单手持着金棍,往地上狠狠地一杵,震的整个玄天峰都抖了起来,吓得惠诗兰终于放手了。
“哐当”一声。
月初丢下金棍,赶紧揉起了自己的脸蛋儿,检查有没有变形。惠诗兰依旧板着脸,不给月初好脸色,月初偷偷瞄了一眼,继续揉起了脸蛋儿。
惠诗兰恨铁不成钢道:“太上大长老今日开坛授道解惑,除了你,所有人都受益匪浅,你怎么能这般不识好歹,你已十岁了,连纳灵入体都不会,入来仙门做什么,还不如回那女儿国做你的帝君千岁去!”
有人居然质疑自己的努力,岂能受此凭空污蔑,月初捡起金棍,又是一杵,摸摸鼻子道:“大师姐,你怎得凭空污人家清白,太上大长老今日所讲,小弟此刻都能倒背如流,可那又如何,你们都有感应、都有收获,可偏偏就我没有,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惠诗兰错愕。
月初委屈巴巴的接着说道:“近日来,小弟求教了大师姐多少问题,哪个问题不是关于如何修炼的,小弟无法修炼,这已是人尽皆知,但你不能否认小弟的百般努力,人家也是有大梦想的人!”
这时候,因为玄天峰震动,震得是整座山峰鸡飞狗跳的,不要说众弟子了,就连太上大长老和玄天剑宗宗主等人都齐齐出动了。
他们有的御空而立、有的站在大殿顶梁上、有的站在树梢上,更多的围在四周,都在围观着月初和大师姐惠诗兰。
月初手中的金棍第二杵的时候,玄天剑宗差点儿出手制止了,但被太上大长老所阻,结果月初只是轻轻一杵。
眼见无事,并没有什么人袭击山门或是发生了地龙翻动,太上大长老便传音让众人散了,但太上大长老和玄天剑宗宗主等人,依旧是御空而立,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月初和惠诗兰自然知道有人在吃瓜围观、有人还在继续吃瓜围观,都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惠诗兰毕竟是元婴中期巅峰修为的修士了,向什么也看不见的高空敛衽一礼,对着月初温声地道:“拿好你的棍子,回去了!”
二人一路无话,漫步在风景秀丽的山间石径小道,缓缓走向玉峰而去……
“老祖宗,您老这般看重他,弟子感到十分困惑,关于他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呢?”
玄天剑宗宗主大殿高空,御空而立的十数人还在,白发飘飘的太上大长老身边恭敬地站着的紫袍中年男子躬身问道。
太上大长老于天干眺望远方,忽道:“听闻此次我玄天剑宗纳新之时,外出弟子多有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之举,是也不是?”
“这……”
玄天剑宗宗主一愣,不知要说什么,但那话已是卡在了喉头,出不得口。其他十余人亦是此般,皆是十分疑惑老祖宗这是怎么了,宗主所问并非这个,您老不答反倒来了一问。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老祖宗何意,揣摩半天,还是各自摇头。
玄天剑宗宗主纳闷,低声道:“老祖宗,您老所说之事,历来皆有,弟子听闻此次外出弟子都挺收敛,并未伤及无辜性命,不知老祖何以问得此事?”
“一连七日,老夫都在玉峰上,未曾离开片刻,都是在观察那孩子,但他并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倒是十分勤勉。”太上大长老悠悠说完,回身望着眼前的十四人,沉吟片刻,接着道:
“那孩子时常说些古怪但并不晦涩难懂的话,老夫觉得很有意思,便说给你们听听。诸如: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仙凡有别,性命相同~多行不义必自毙……”
太上大长老接连说了十多句,听得玄天剑宗宗主以及一众峰主长老冷汗直流,他们哪个手上不曾沾满了他人的鲜血,那个不是尸海血泊中走出来的。
诚然,死在手下的敌人无数、恶人无数,但好人、无辜的人又岂能少了么。
莫非,老祖宗今日是要惩恶扬善,欲从自家宗门开始么,乍一想,众人背后无不凉飕飕的。
老祖宗是老怪物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修为、具体境界是何,但在场的所有人联手,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太上大长老于天干淡然一笑,看出了一众后背紧张的要死,抚掌大笑道:“老夫乃本宗第二百五十代弟子,苟延残喘至今,而你们是本宗第二百七十代弟子……但无论那一代,都是在尸山尸海中成长起来的,你们为恶,老夫更恶,老夫的罪孽比你们深重多了……”
太上大长老说着又转身,神识收起、将后背交给了一众后背,继续说道:“老夫今日此般问宗主,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至于宗门之人如何形事,老夫自不会过问。而那孩子,老夫看不透,也衍算不出什么……只能大概衍出个吉凶而已……不过老夫要告诫你们,与那孩子为善,玄天剑宗便有福无祸,若是与他为恶,祸福难料,你们好自为之吧!”
太上大长老话还没说完了,已经不见了身影,而他的话还是如雷音般传入了呆立的众人耳中。
玄天剑宗宗主等人相顾无言,矗立良久后各自散去。
翌日,太上大长老的授道解惑时间将至,月初睡眼惺忪得背着灰色布袋被大师姐拉着早早去抢位置了。
与昨日一般无二,来的再早还是同样的位置,左右还是同样的人,精神饱满的毕修文刚想和月初打招呼,却被大师姐瞪了一眼,便怯弱的缩回了脖子,跟月初打起了手势。
月初干脆双眼一闭,睡起了回笼觉,气的毕修文是咬牙切齿。
昨夜,太上大长老对他开了小灶,说了一番与白日所说的差不多的话,接着又给他讲了很多道理,渐渐的他是接受了太上大长老的建议。
与唐僧搞好关系,有福报!
可自己想好好与他搞关系,但架不住他有人蔫了吧唧的不搭理人啊!
毕修文最后只得闭目打坐,继续夯实凝练灵力了。
大师姐惠诗兰起初没注意毕修文的境界修为,这一看之下惊讶不已,昨日才一步冲到筑基初期,气息很是虚浮……可仅仅过了一夜,这境界又提升了不少不说,连基础都夯实了,气息更是十分稳固了。
老祖宗果然厉害,看来要找机会去老祖宗那儿求教一番,也得点好处……
太上大长老出现了,大师姐惠诗兰的目光直接跑向他老人家了。
月初看似在睡,实际上是在消化一些东西,定界神针里那道声音留给他的。昨日他在此地的确是在睡觉,确实是累了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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