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辉,按照辈分算的话。
我得叫他一声三爷爷!
他和我亲爷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这人其实是那种很寡言少语的存在。
没想到如今竟然做了周家的掌舵人。
周家人费尽心机想把我弄死,要说不是他的授意,我是不相信的。
那么,我真该去拜访拜访他老人家了。
七十大寿,我怎么着也得送点礼过去。
我这样的身份,白天去肯定不合适,那就今夜去拜访吧。
小二十年不见了,这一次总得带点特别的礼物。
我翻翻手机通迅录,拨通了一个电话。
“妈卖批的哦!你哪个狗崽子?这么半夜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边的声音迷迷瞪瞪,而且粗糙不堪。
等了一会儿我才应声:“阿尘,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爹爹哦!”
歘的一声!
安静……一秒两秒三秒……
“卧槽!阿真?你是阿真!”
“阿尘,你狗日的竟然听出来我声音了。”我又骂了一声。
阿尘是我寻找师父那几年里认识的,年纪比我小两个月。
当时我在日照寻我师父的踪迹,一找就是半年。
这半年时间,我们很投机,感情愈加深厚。
他是一个孤儿,靠着继承养父的一家棺材铺混饭吃。
不过他那里也不是吃素的,做阴行的生意,自然也有些阴行的本事。
“阿真!真的是你!你可想死我了。”
“我还心思你这家伙这辈子都不回日照了呢。你现在在哪里?”
这家伙激动的不成样子。
“阿尘,五莲路的棺材铺,没错的吧。我一会过去!”我说道。
“成!那你过来,我准备准备。”
这家伙说准备准备,那肯定就是花生米、猪头肉,以及飞天茅台。
在日照这边的阴行里,别看他年纪轻轻的,手段可是高明的很。
腰包绝对是鼓鼓的!
我拿了几包茶叶,下楼打车直奔阿尘的棺材铺。
刚上车的时候我没说去那里,担心师傅不带我。
半道上我才说了实话:“师傅,我换了目的地。咱们去五莲路的‘老季棺材铺’!”
“啥?青年,可不能这样啊。这大晚上的,你可不能这么办事儿啊!我这……”
师傅一下子不乐意了。
我扯出两张红票子放在边上。
悠悠说了一句:“师傅,还是去吧。要不然你这两张票子,我有手段让它变成冥币!”
都是干夜活的,师傅肯定能听懂我说的话。
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老季棺材铺外面。
我看见里头的灯已经亮了,一个人影在里面晃晃荡荡。
“季老板!”我进去小声吆喝了一声。
这家伙回头咧嘴笑,大跨步冲过来一把抱着我。
“你狗日的,什么时候回日照的?”
我捶了一下他胸口,这家伙又结实了不少。
“其实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但我一直没过来找你。阿尘,这事儿你别怪我。”
“回日照之前,我给自己占了一卦,咱俩都是火性命理,那个时间段不适合见面。”
我没有诳他,回日照我最想先见到的人,就是阿尘。
可卦象显示的命理,我不能违背。
具体是为何,我没和阿尘解释太多。
都是边缘圈子里的职业者,有些事情是有默契的。
“行啊!你小子本事就是多。不像我,只会干棺材行当的事儿。”
“阿真,今晚你这么突然找我,是有关于周家的事情吧?”阿尘拽着我坐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