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朝那道黑色残影追过去。
到了阳台那边我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一身黑袍,带着一顶黑色斗笠。
方才我听见费大师在喊“师兄们,救我”!那么,这里就不可能是一个人。
很快,另一边又传来脚步声,三个同样打扮的黑袍人进来。
这下我有些慌乱了,四对一!这个比例似乎悬殊太大了。
后方中间的黑袍人声音沙哑,像是假声:“年轻人,你饲养的是银虫对不对?”
认出来了……
我慢慢往后头,身子抵在墙上,这样看起来不会显得太过被动。
“没错!这位前辈真是好眼力。没想到连我炼化的银虫都能看到!”我说道。
躲在阳台上的费大师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伸着脖子冲我说道:“你小子吹什么呢!你饲养的是银虫?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修为。还银虫!真是大言不惭……”
此时,我懒得跟他争论嘴上的功夫。
我只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四个人要是一齐上的话,客观些说,我真是有些凶多吉少了。
唉……
我哪里想的到,这儿竟然是他们的老巢呢!
“要是别的门派的年轻蛊作,自然是不可能饲养银虫的,可要是得到苗疆蛊门的传承!那这事情就可能了。”另一黑袍人说道。
看来在这个行当中只要是混迹到一定的年纪,见识还真是广泛。
我已经克制自己不显山不露水了,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
阳台上的黑袍人倒是没什么怀疑,只说道:“这个小子是苗疆蛊门的人,那真是惋惜了!”
惋惜?这个话怎么说?
我心中有些不忿,这不是咒人的吗!
“这位前辈,同为行当里的人,你这么说不太好的吧。堂堂正派的宗门传承,怎么会有惋惜?”我直接开口说道。
现在的情况,我不打算瞒着他们什么了。
万一要是苗疆蛊门的名声比较响亮,说不定今天我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然而事实却和我想的大相径庭!
阳台上黑袍人说道:“果真是了!小子,今天你得交代在这里了。我们兄弟四个是星刺门的人!你作为苗疆蛊门传承人,不会没听说过我们吧?”
星刺门!
曹!
今天着实是点背了。
星刺门和苗疆蛊门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天敌宗派。
之前听我师父说过,两宗派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是同宗同源的,后来因为掌门之位的纷争,两门派的老祖开始你死我活的斗法。
两人打了七天七夜,始终是没能分出胜负。
最终门派割裂,两老祖带着各自的跟随者创立门派。
一支就是我们云贵那边的苗疆蛊门;另一个就是南粤的星刺门。
后来掌权人虽是更迭换代,但是这仇恨却是越积越深。
最后都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在清朝康熙年间的时候,两门派在今天开封市地域内有过一次大规模的争斗。
那一次两宗派死了上千人。
包括苗疆蛊门的掌门人李九泉。
苗疆蛊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衰落了,后来到了光绪年间,苗疆蛊门不知得了什么机遇,在云贵地区重新繁衍盛开,到民国初期发展到鼎盛。
而星刺门在这期间内,仿佛从中华大地消失了一样,更多的踪迹都在南洋那边。
“星刺门,苗疆人,相见不留魂!”四个齐声说道,举步向我走过来。
事态紧急,我随时都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今日你们四个对我一个,不觉得惭愧吗?”
我别无办法,情急之下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