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对于温夏的出现,叶雪心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眉宇间带着一片柔和,轻轻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向温夏招了招手。
脚下顿了顿,温夏抿了抿唇,提着饭盒坐在了叶雪心对面,她不知道前者为什么这么从容,她的秘密她已经知道了,难道她一点都不慌张吗?
“浔洲哥哥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吧。”虽是疑问句,然而叶雪心话中却带着一股莫名的笃定,像是已经料到了似的。
她唇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极为温和,与之前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温夏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却沉默着将饭盒推到了她面前,“别说了,这是乌鸡汤,喝点吧。”
她现在不想听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解释,今晚的她,或许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选择这种时候来医院。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她的反应,叶雪心便知顾浔洲定是没有解释清楚,她在温夏不解的目光盖上了饭盒,然后端坐着身体,定定的看向了温夏。
“在浔洲哥哥向你解释之前,他曾来找过我。”也是那一次,让叶雪心深深明白她无法破坏温夏和顾浔洲之间的感情,虽然他们之间有种种误会,但彼此相爱心灵相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外力分开的。
“他询问了我的意见,说是要将那件事告诉你,你知道吗?在之前的几次他也有过这种想法,却都被我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淡淡的将落在颊边的碎发拨到了脑后,叶雪心抱歉的看着温夏,眸中带着带着一丝歉意,“我知道你未必能收下我的歉意,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你和浔洲哥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曾几何时,她竟变成了自己最为讨厌的人,她因为一些外力的原因,不得不和邢川分开,却又因为她而让温夏和顾浔洲之间造成了种种误会,这样看来,她与那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既然想要调查这件事,便应该知道我与邢川之间的过往,没错,我曾经是他的女朋友。”叶雪心咬了咬下唇,用一种追忆的口气将她和邢川之间的种种全部告诉了温夏。
放在膝上的手指紧紧握了起来,温夏没想到邢川和叶雪心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而且造成他们分开的原因居然是邢父!
“温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但我依然要为之前的自私而向你道歉。”叶雪心站起身,略有些艰难的向温夏鞠了一躬。
她之前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将顾浔洲当成了一个备胎,还想将他和温夏分开,真是恬不知耻,坏到骨子了。
“我……”呐呐的张了张唇,温夏苦笑一声,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办,但也不想如此轻易的原谅叶雪心,她还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不过这整件事真的是一个大乌龙,真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放心吧,我不会将你的事告诉邢川。”叶雪心虽然告诉她,她和邢川分开的原因是因为邢父,但后者到底做了什么,她并没有详细的与温夏说明,想必这也是她心中的一道伤疤,不肯轻易的揭开。
“谢谢你。”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叶雪心眸中带着晶莹,又一次为自己之前的做的事而感到了羞愧。
“温夏姐,你是一个好女人,浔洲哥哥只是不善表达,他心中还是有你的。”叶雪心不想让这二人因为自己而分道扬镳,所以在解释了自己的事后,便想法子劝起了温夏。
不过收获的效果显然很微弱,温夏颤了颤眸子,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尖,“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好好吃饭,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瘦弱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温夏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眸子几经闪烁,心中也挣扎不已,觉得异常纠结。
虽然这件事从本质上来看就是一个乌龙,然而在此过程中,却显露出了她和顾浔洲之间的问题。
他们进展的太快,根本没有一个磨合期,温夏也在这段婚姻中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家庭主妇。
犹记得在学校时,她曾信誓旦旦的许愿,将来一定要在自己擅长的领悟做出一番事业,可自从嫁给顾浔洲后,她便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需要好好反思这段婚姻究竟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也要思考她接下来的人生规划,她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最起码,她也要决定自己的人生。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温夏拎着另一份饭盒去了邢父的病房,她倒是很想见识见识邢父的手段,他到底是怎么将叶雪心和邢川分开的呢?
还有,邢川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吗?
她灵动的转了转眸子,来到刑洌病房后犹豫着敲了敲门,不过很不巧,邢川也在。
“温夏?你怎么来了?”在温夏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邢川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抹打量,他眼尖的看到了温夏手中的东西,略一犹豫后,便带着她进去了。
“探望老板的父亲应该怎么算?贿赂上司?”甭管别人怎么说,在面对邢川时,温夏总会不自觉地放下戒心,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笃定,认为邢川不会伤害她。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甚至没有一丝根据,可温夏就是信了。
“大概是算的吧。”男人皱着眉做出了一副沉思状,然后摸了摸下颌,居高临下的看了温夏一眼,“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本总裁都会满足你。”
这幅样子可真是像极了调戏小朋友的怪蜀黍,温夏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从邢川身后探出脑袋,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伯父,我来看您啦。”
“小夏来了,快坐。”刑洌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看到温夏活泼的样子,他也紧跟着勾起了唇角,“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伯父尝尝好不好吃。”温夏将筷子递了过去,眨着一双明亮的水眸,期待的看着刑洌。
她这幅样子像极了在林中迷路的幼鹿,刑洌心情大好的眯起了眼睛,不知怎的,温夏看到他如此模样,又生出了一股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
“不错,很好吃,小夏真是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