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桥这才发现凤夙身边还放着炭盆和棉布,炭盆暖意融融,棉布雪白柔软,而手执棉布的男子更是细腻温柔。
是这天底下,最让人心醉的温柔。
年小桥脸颊微微泛红,但也没扭扭捏捏,她坐在凤夙身前抬手撩起长发捋在一块递给凤夙,道:“那就麻烦您了,千嶂大人。”
凤夙接过她的发,入手是绸缎般冰凉的触感,顺滑迤逦,乌黑柔亮。
随着他慢慢擦拭她的发,它们一缕一缕从他掌心滑落,若有似无撩动着他的心,就像一根根调皮的羽毛般。
凤夙轻轻攥紧掌心,缓缓缠绕,墨色的发缠绕着他修长的指尖,这一幕让他心跳微微加速,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侵占他的领地,虽然缓慢,但是绝对强势。
可偏偏……那东西柔软,美好,他舍不得拒绝,又想要捍卫自己的领地,只能茫然地不知该如何,四顾,踌躇。
着小人儿乖乖坐在自己身前,纤细的颈脖和小桥的耳朵在墨发之中若隐若现,皮肤细腻白皙,凤夙在替她擦拭头发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它,那小人儿便传来绵软的笑声。
“哈哈,大人您别碰我脖子,我怕痒~”
痒?
可不就是痒么。
又躁又痒又无法舒缓,来来回回,圣人都要冒火。
最终凤夙索性胡乱揉了揉,动用内力烘干了年小桥的长发,道:“好了。”
年小桥被凤夙揉得晕晕乎乎,一听到说好了也懵了:“这么快?”
“嗯。”凤夙揉揉长发,确定没有湿润后道,“彻底干了,你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
年小桥回眸,对他甜甜一笑:“谢谢千嶂大人。”
灯火之下,小丫头的眼睛堪比灿烂星辰。
凤夙:“……”又来了,那东西不仅柔软美好,还很危险。
凤夙:“不用。”
凤夙猛地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吓得年小桥一愣,她抓了抓脑袋,入手的触感却十分杂乱。
年小桥:“???”
她连忙跑到铜镜前一看,气得小脸都黑了。
“可恶!千嶂大人你给我回来!你把我的头发揉成鸡窝是几个意思啊?!”
可凤夙早跑了没影,年小桥只能自己动手将它重新梳理好,可心中还是生气。
呸!
就算再温柔果然也是笨手笨脚的臭男人!
等年小桥气冲冲关上房门,凤夙才神色复杂从角落出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急促的心跳似乎还未平缓……
他这是怎么了?
病了吗?
……
翌日,年小桥是被一股子浓烈的气息“香”新的,她换好衣服飞快跑出房间,但见凤夙在花厅中摆了满满一桌的美食。
有小汤包、煎饺子、牛肉粉丝汤、手擀面、油炸脆哨,还有蒸年糕、小米酥,虽然都不是皇宫那等奢华的矜贵膳食,但对饿了十几天的年小桥而言,是天降之甘露啊!
看到这一桌的美食,年小桥顿时将“臭男人”三个字抛诸脑后,兴奋道:“千嶂大人!这些都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