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玥瑶看了眼亓妍婷,显然她似乎有很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说的样子,最后却是只说了一句的道谢的话。
“姐姐言重,本王妃不过是看不得下人竟然如此放肆而已。”亓玥瑶说道。
亓妍婷知道亓玥瑶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些细微的事情,话已经说到如此,显然明显不过。
“璟王妃心善,是臣妇的福气。”亓妍婷说道。
“管家。”亓玥瑶朝着殿外的管家唤了一声,看着管家进来后随即说道:“管家,二姐姐难得老一趟,你去库房取些上好的燕窝过来给二姐姐带回去。”
管家闻言应了一声是,就走了出去,自然是遵照王妃的意思去取燕窝过来。
亓妍婷听着连忙说道:“多谢璟王妃。”
“二姐姐别客气,你来看望妹妹自是开心,这燕窝是女人美容养颜的佳品,二姐姐带回去,平日无事便让自己的人弄来吃,哪怕人不爱你,你也该爱自己不是。”亓玥瑶说道。
听着亓玥瑶的话,亓妍婷说道:“多些璟王妃,其实臣妇此番前来是有些话想跟妹妹说的。”
亓妍婷最后的话也是降低了几分音量,亓玥瑶眼尾稍了一眼大殿门口处抬手,立冬便走了出去。
门口的那个丫鬟看着立冬走出来,急忙收回目光,低头不出声。
亓玥瑶看着立冬把丫鬟带走了,随即看向亓妍婷说道:“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亓妍婷转过头,微微一笑说道:“感情妹妹都明白,那姐姐就不客气了的。”
……
大将军府。
董贺摸着自己的下巴上的胡子,跟前站着两人,一个管家打扮,一个则是仆役打扮,显然是他的亲信。
“你说柳府的那个丫头去了璟王府?”董贺看向下人问道,一脸的凝重。
“是的大人,奴才亲眼看到的。”仆人说道。
董贺看了看仆人后问道:“她是直接去的?”
仆人摇头说道:“她并非直接去的,奴才是跟着她去东街之后似乎想回去太尉府的,可是路上遇到了去璟王府的丫鬟立春,说成亲后没有去看过,然后就跟着那个丫鬟一同去了璟王府。”
很巧合的遇到了,然后就去了璟王府,偏偏这个时候去,莫非太子想要跟璟王府联手不成,董贺心中想道。任何一切成为阻碍的事情,他都不许去留意,若是不留意,一只蝼蚁尚且让河提崩塌,他断不可让多年的事情疏忽而落得满盘皆输的格局。
“大人,这柳府二夫人恐怕是想去看看璟王妃而已,为何你要这样担心?”管家不解的问道。
“你也知道她是柳府的二夫人,柳元启这个二世祖虽然混蛋,可不代表这太尉府的二姑娘也是个蠢货。”董贺说道。
管家听了就更加不明白了的,这虽然这柳府二夫人是太尉府出去的,可是这么一个姑娘,需要大人这样提防着吗?会不会是小题大做。
“大人,这太尉府的跟大人和王爷是一条穿上的人,这嫁出去的二姑娘虽然是柳府的,可这么一个妇人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管家还是觉得大人是不是太过小心。
董贺笑了笑说道:“自然不会翻出什么风浪,不过若是一直信鸽就不一定了的。”
“大人是担心太子利用她给璟王府通风报信,然后想要联手掰倒六王爷不成?可是璟王远在边疆,也不可能帮的到太子,太子若是再狠狠的摔一次,必然是不能够翻身的,璟王有心想帮也是无能为力。”管家说道。
显然在管家的眼里头,显然太子的处境堪忧,六王爷的势头大好,即使是璟王跟太子一起联手都未必可以撼动六王爷的地位,依然觉得自家大人过于担忧的。
董贺闻言坐下说道:“你向来觉得璟王无人无物,随意一捏他就能像一只蚂蚁一般死去,可是你看着六王爷这么多次的手脚,这璟王不是依旧安好无事?这人呢,背后有什么你我都不知道,那就得多上心一些。”
董贺始终觉得有备无患是最好,虽则司徒璟亓远在边疆,可是终究有会京都一日,若是他回来京都,这局势必然又会有所变动,若是他真的要跟太子联手,虽然也不惧为惧,可终究是一个隐患,自然是防范于未然的最好,一面疏漏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管家点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属下真不明白,这璟王为何每次都那么幸运躲过去。”
“哼,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躲过去的。而且太子的人绝对不能跟他联手,本官可不想看到眼前的大好形势有所改变,要一鼓作气的把他们全部搬倒……你给本官继续盯着她,另外去打听一下,这半盏茶的时间,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董贺看着仆人说道。
显然董贺是一丝纰漏都不允许,所以让仆人去盯着,即使惧怕他们联手,可原本定居的事横生枝节的话他是不想看到的,故此纵观全局一切都要掌握在手中才安心。
“是,奴才立刻就去。”仆人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董贺看着外面,天色已晚,沉默了一会之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看着董贺往外走去,管家连忙问道:“大人,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
“太子府。”董贺说着已经跨出了房间。
管家闻言随即想什么,紧跟其后走了出去,作为下人,自然是去安排事宜的。
……
晚上。
亓玥瑶刚用过膳,在屋子里消食,立冬则跟在一旁,立春则坐在一边做针线,自然是给孩子做衣服,秦氏有令在女儿生产满月之后才可以回去家里伺候她,故此在王府里头。
“主子,这二姑娘为什么忽然来找你来着,该不会是寻思着想你要去帮他什么吧?”立春一边针这,一边问道,显然今天亓妍婷来王府让她觉得奇怪。
亓玥瑶闻言,没有在踱步,而是坐下说道:“没有。”
亓玥瑶心里头想起上午的事情,亓妍婷的确没有要她帮忙,唯一帮了她的就是,那个丫鬟扔出门外,远离她一会儿的时间,这样的时间不过是让她喘了几口气而已。
“主子,那个丫鬟奴婢倒是觉得她是监视二姑娘来着。”立冬也出声说道。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一开始二姑娘说来王府的时候,那丫鬟就像个主人一般的说这说那,不过二姑娘倒是没有理会,执意来跟着奴婢来了王府。”立春说道。
说道那个丫鬟,亓玥瑶也想起她那比起主子还要趾高气扬的样子,估计亓妍婷也是没辙。只是不知道这个丫鬟是太尉府的人,还是柳家的人,不同主子派来的人自然有着不同的意义。
“可不是吗?你是没看到,今天主子说话,二姑娘都没说话,那个有就先开口了的,尊卑不分的,这背后不知道谁给撑着腰呢,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强势。”立冬愤愤不平的说道,要是在王府里头的人,不用主子说就直接扔出王府。
立春看着立冬说完接着说道:“主子,奴婢前阵子听说二姑娘的带着的陪嫁丫头,荷香和芸香因为犯错被辞退了的,还是四老爷下令的,奴婢寻思着这事恐怕跟二姑娘有关。”
“荷香不是陪嫁丫头吗?为什么给辞退了呢?”立冬不解的问道。
亓玥瑶问道:“今日那个丫头是谁的人?”
亓妍婷恐怕悲哀的不止是嫁的人,如今连陪嫁丫头都被自己的亲爹辞退,而且这样举动无疑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这是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成了泼出去的水,要舍弃掉么。
亓玥瑶觉得亓妍婷的娘亲不会,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太尉府里头还有两座大山压着,她的老爹若是有良知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这些事恐怕亓妍婷心里头最清楚不过的。
今日来王府找她,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事,亓妍婷只是问了一句话:我若独善其身,会不会是个不孝之人?这样的一句话,亓玥瑶心中便明白她也是百般无奈。
爹舍弃她,娘亲对她好又如何,柳府对她恐怕比起外人还要差,就差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她,以防她把府邸的事情张扬出去之类的,那个柳元启三天两头的夜宿烟花之地,亓妍婷还能忍,已经是非比寻常的。
亓妍婷在太尉府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亓玥瑶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显然这个二姑娘也没有暗地里算过她,至于那些还没证实的事情,就暂且搁下,也算得上是可以说话的人,是实在无处可说,也就来找她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对于亓妍婷的问话,亓玥瑶只是说了四公字:最好如此。显然亓妍婷也不是笨蛋,这四个字在她自己心中也是唯一的答案,因为无论站在那边,日后的她会是惨淡收场。
“听说是柳家中馈给二姑娘的贴身婢女,恐怕是柳家看着二姑娘是太尉府的,估计在盯着她来着,这儿姑娘在府邸里的遭遇恐怕很不好。”立春说道。
听着立春的话,立冬连忙说道:“你也别看这二姑娘嫁的是什么人,三天两头的花天酒地,还去烟花之地,这样的二世祖能有好日子过么,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过的不好。那个丫头估计也就是因为二姑娘不得势,才会欺负到她头上。况且这太尉府世人皆知是站在六皇子那边的,她却加入柳家,这不明摆着只能二选其一么,奴婢觉得这四老爷这样做无非就是直接把二姑娘舍弃了的,否则,哪里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主子,你说是不是这理?”
立春看着主子不说话,于是说道:“主子,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怀疑那个丫头吗?”
亓玥瑶摇摇头说道:“立冬说的没错,她被舍弃了的,至于那个丫头的身份别后,恐怕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明着看着柳府的,可是谁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
“主子,你是说这人可能是太尉府的,只不过是柳府里头的细作?”立冬率先出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二姐姐过府,有些人倒是看着她进了璟王府的,恐怕已经在挖空心思揣测着。”亓玥瑶站起身开始踱步,显然是方才停了一会,这会儿又继续继续消食。
“主子是担心六王子那边的人,会误以为二姑娘是来这里找你跟王爷搭线吗?”立春一语道破主子的担忧。
亓玥瑶点点头说道:“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以往来可能不会让人起疑心,可是入境太子跟六皇子势成水火,只要有其中的人迈出一步,就像一颗石头落入湖面,泛起的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涟漪。”
有时候亓玥瑶会觉得自己脑袋是不是想的太多,像现在这样,明明你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必须要想到如此复杂,却也必须想得那么复杂,否则一不小心可是会翻船的,到时候惹来的麻烦只怕会让司徒璟亓难做。
而且司徒璟亓临行前特地叮嘱过,无论他们两边争的如何,她都不能理会。然而今天见了亓妍婷,无疑也是给王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她之所以见了亓妍婷,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把握的,因为她坚信有些人看着局势是一边倒,也就绝对不会觉得亓妍婷是来做信鸽来的。
“嗯。”亓玥瑶点头。
立冬和立春不说话,换做是她们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们没有出声。
“那主子,有何对策?”立冬看向主子,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主子见了二姑娘,后续的问题可大可小,得尽快找出对策才是。
“没有。”亓玥瑶停下脚步摊开手后了两个字,随即笑了笑,继续踱步。
立春和立冬对望一样,看着主子的样子很是不解,明明是担心来着,这会儿没有对策,怎么还笑了起来。
“主子,你不担心吗?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不是该想办法才是吗?要是六王爷知道这件事,不久会怀疑二姑娘是过来做信鸽的吗?”立冬焦急的说道。
立春听着立冬话,已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主子点头附和,表示她也是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