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彩雀看着一个人影从窗户闪进来,知道自己的主人回来了,扑打着翅膀,飞了过去。
“吱吱喳喳……”
齐璟看了眼一旁“说”着他的七尾彩雀,然后把浑身湿哒哒的衣服撤下,走到衣柜前换了上一套干爽的。
七尾彩雀那双翅膀指着齐璟,又指着地上的湿衣服,显然是说他本应是可以不用淋湿的,为什么一身湿哒哒的回来。
“小七,你说齐璟那一点比不上司徒璟亓?”
齐璟的话让七尾彩雀随即一愣,似乎原本还在奇怪他怎么一身湿漉漉回来的,他这样问就知道了原因。
“吱吱喳喳。”
“你想多了。”齐璟此刻已经把面具拿下,露出本来的面具。
七尾彩雀听了又吱吱喳喳的“说”了起来,还像人一样的手舞足蹈,显然在给眼前的人说着大道理,也在表示它并非如主人说的想太多,这是他的种种就说明。
齐璟冷眼看了一眼七尾彩雀,是其诶彩雀说了什么话让齐璟心里头不舒服,明显是眼神警告的意味。
看着桌上的面具,那是齐璟的身份,然而脱下之后,他真是另一个人,一个亓玥瑶熟悉无比的人,可是心里头不知道何时开始多了些不明意味。
“或许我真的是想太多了,多此一举。”
七尾彩雀闻言有吱吱喳喳的说了两声,这次倒是没有在手翅膀一起动,显然是受到主人刚才的警告,有所收敛的缘故。
轰隆隆……哇啦啦的大雨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下雨声,雷声不断,自然也就掩盖了大地上一些弱势的声音,例如屋子里说话声。
……
次日,亓玥瑶醒来的时候正好是看到立冬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子的样子,显然在脑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里变成一个废墟的境地。
“主子,你醒来了,这里昨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齐璟又来了?主子你没事吧?”
立冬走到床前看了看主子,发现她完好无缺的,不过眼睛倒是有些浮肿,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主子安好心里便放心。
“我没事。”
亓玥瑶看了看异地的狼藉,昨晚的火气自己都有些吃惊,连墙都有些被自己的剑气所伤,脱落了一些泥,窗子有一个直接被劈成两半,貌似是昨晚齐璟离开的那个位置。
“让人收拾一下,不要放那么多椅子在这里。”亓玥瑶说道。
“是,主子。”
立冬点头走了出去,幸亏主子的衣物并不是全部在这里,要不然今天得让绣娘给主子做衣服来着,于是先去拿了衣服给主子换上,虽然就去吩咐另外的丫鬟送来洗漱的水,同时让人清扫主子的卧室。
亓玥瑶看着卧室里头摆设衣柜,梳妆桌,还有一些简单的摆设,并没有放更多的东西,就怕自己到时见到齐璟又来,然后自己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时候把整个屋子都弄坏掉。
去到书房,看着窗外还是在下着雨,不过还好事细雨,不在是昨晚那样的倾盆大雨,心里头想着边境的司徒璟亓的事情。
立冬看向院子管家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主子看着窗外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管家,于是走了出去。
“主子,管家说皇上派人来,说传你进宫一趟。”立冬从外面回来的的时候说道。
亓玥瑶闻言看向门口站着的管家,随即问道:“管家皇上说什么事情没有?”
“回王妃,过府的公公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说皇上急召,让王妃即刻启程进宫一趟。王妃,忽然召你进宫,王妃万事小心。”管家摇摇头说道,显然并不知道什么缘故。
亓玥瑶点点头说道:“好,立冬,我们现在就去。”
亓玥瑶不知道司徒忠政到底要做什么,忽然间召见她,令人费解。该不会是边境打输了,要用她的命来威胁司徒璟亓不成,若是老皇帝有这样的打算,她绝对会一巴掌拍废他,成全他那两个在京都的儿子。不过,前几日送回的消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边境的战事犹豫司徒璟亓到了,倒是没有进攻过一次,应该不会是如此。
小雨滴滴哒哒,到处是湿漉漉的,半个时辰后,亓玥瑶出现在司徒忠政的寝宫门外等候着路德通传。
“皇上口语,传璟王妃觐见。”宫人走到大门前朝着亓玥瑶说道。
亓玥瑶说道:“劳烦公公。”
“璟王妃,请随奴才去见皇上。”宫人说完率先走了起来。
亓玥瑶跟着宫人一路穿过大殿,直到皇帝的寝殿里头,看到在床边上坐着的皇帝司徒忠政。
“儿媳见过皇上。”亓玥瑶行礼说道。
“起来吧。”司徒忠政挥挥手说了一句。
“谢皇上。”
亓玥瑶看到司徒忠政的样子真的很不行,面容憔悴无比,眼袋很大,眼下一圈黑色,就像是半个月没有睡过的样子,而且可以感觉到到他似乎没有了武功,动作也有些迟钝的样子,呼吸还很沉重,可看着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中毒。
御医说是司徒忠政是心病,亓玥瑶看得很明显,而且看他的样子病的不轻,随时都有可能猝死的感觉,该不会是他们两人给老皇帝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亓玥瑶觉得有可能,可是她看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很是奇怪,亓灵正在炼药,所以没空理会她,目前她是看不出司徒忠政到底怎么回事,或许要看了他体内才知道,就好像柴俊的病源一样,不内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不过,亓玥瑶可没有想过要帮司徒忠政看病,一切就由他自己的命运决定,而且司徒璟亓临行前丁祖国一句,无论皇宫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理会更加不要插手,只要保护好自己和娘亲就好,所以她不会理会司徒忠政的事情。
司徒忠政说完就咳了几声,而一旁的路德公公递上水杯,亓玥瑶站在几步外不出声。
“朕召你进宫,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说的。”司徒璟亓说完,抬起手,路德便走了出去。
亓玥瑶疑惑,司徒忠政要跟他说什么事情?竟然要让路德公公在房门出看着,显然是防止有人偷听或者什么人闯进来的样子,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她费解。
“朕知道,朕派老五出征,你心里定然有怨言,别说是你,恐怕天下人都会说朕的不是。”
闻言,亓玥瑶说道:“儿媳不敢,王爷是主动请缨,儿媳自然懂得王爷的心思,儿媳心里也并未曾想过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话虽如此,亓玥瑶心里头当然有怨言的,而且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但是她自然不会蠢到直接说出来,那可是自掘坟墓的行径。
司徒忠政又咳了两声然后才说道:“不管众人如何想,或者心里有无这样的想法,已经都不重要,朕今日召你进宫,就是为了此事给你,也是给老五一个解释。”
司徒忠政的一番话,让亓玥瑶更加觉得奇怪,他到底要做什么,不对,是要说什么才是,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摸不清司徒忠政到底想要说什么。
司徒忠政拿出一个张黄色的布卷来,递给亓玥瑶说道:“朕曾经对老五有偏见,哪怕他做的再好,在朕的眼里头,都是觉得他不如他别的兄弟。甚至乎没有一句是向着他的话,直到你嫁给老五,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也包括老五的娘亲,朕说这些,你可能听得不明不白的,权当朕找一个听朕说话的人便是,听过之后便忘了吧。”
亓玥瑶双手结果司徒璟亓递过来的黄色布,并没有打开来看,显然里面没有包裹着东西,若是没有猜度必然是老皇帝给司徒璟亓的一道密旨。
“是,皇上。”
司徒璟亓的话,亓玥瑶的只是听懂了一半,另一半确实摸不着头脑,自然也不能多问的。
“这是给老五的蜜旨,保命的。等老五打完回到京都的时候,把它交给老五,还有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你会惹来杀身之祸。”司徒忠政看着亓玥瑶说道,随后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黄色布。
司徒忠政的话证实了亓玥瑶的猜测,竟然真的是给司徒璟亓的密旨,只是不知道这一道密旨是什么意思,不过司徒忠政的样子似乎最近关心起这个儿子的样子。
“是,儿媳明白,定当保管好,绝不跟任何人提及。”
既然是密旨,亓玥瑶当然不会嚷嚷着给别人知道,若是让太子和六皇子知道她手上有一道给司徒璟亓的密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以为是传位的诏书,到时候麻烦不断的。
司徒忠政点点头说道:“嗯,朕老了,很多事都不及当年了的,如今这病是好不了的。云儿都走了难么多年,朕也快要去见她了的,只可惜朕与他一起长眠的心愿,永远也达不成的。”
司徒忠政的眼睛带着无限的惋惜,此刻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缅怀这过去那样,这样亓玥瑶觉得他怎么一段日子不见,就像老了十年的样子。
亓玥瑶说道:“御医说皇上莫要过于忧心边境的事情,都说王爷精通兵法,必然能够把边境的事情解决的,皇上的心情放松开朗些,慢慢的也就如御医所说的那般,会药到病除的。”
司徒忠政微微一手摆手说道:“你不用再说,御医虽然这样说,但是这身体是朕的,朕知道,朕恐怕熬不过今年了的,这半只脚已经入土,在开心也不过是多几日而已。”
亓玥瑶没说话,这司徒忠政怎么忽然间变得那么悲观,着实让她觉得很奇怪,现在居然像拉家常一样跟她说话,更是稀奇。
“说远了,朕今日召你进宫,给你的事一个解释。你知道为什么朕要让老五去出征吗?”司徒忠政看向亓玥瑶说道。
亓玥瑶摇摇头说道:“儿媳不知道,请皇上明言。”
“太子和老六已经斗起来了,老五虽然是个残废的,可在太子和老六两人眼中始终是个威胁,你懂朕说的意思吗?”司徒忠政说道。
“这个……”亓玥瑶一愣,没想到司徒忠政直接挑明说出来,他真的是看在眼里,可是现在又想做什么?越来越不明白召见她的缘由。
司徒忠政看着亓玥瑶有些听不明白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很正常,老五心里清楚的很,他也知道朕为什么迟迟不肯派人去边疆的缘故,一拖再拖,直到一个月之前,他进宫求朕允许他带兵出征,再三要求朕才派他去边疆。老五身体不好,时好时坏,这两年更是严重,这些朕都看在眼内,派他挂帅出征,是个错误的选择,百姓都会觉得舟车劳顿只会要了老五的命。其实,朕有别的人选,若是朕执意不让他去,他自然不能够去边疆征战。”
闻言,亓玥瑶很想问一句,既然心里知道知道司徒璟亓病的要死要活的,还要派他去,别说百姓,她这个做妻子也是这样想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最后还不是让司徒璟亓出征了,还说要给他一个解释,还真是够阴险的,这比打一把掌给一个甜枣更可恶,解释的话谁信呢。
“朕知道,都以为朕把老五往鬼门关上送,可是若不他不离开京都,太子跟老六必然不会放过他,地府门的杀手必然跟他们也脱不开关系。唉……说起来都是这个位置惹的祸,权利蒙蔽了他们的心,在他们的眼里头,骨肉亲情都比不上它。”司徒忠政说完又咳了起来,看到路德转头看过来,还摆了摆手。
亓玥瑶看向司徒忠政,心里头想着这个老皇帝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快死了,所以回想当年所做的事觉得不应该了?那早干嘛去了,不过,现在悔改还未晚,只是司徒璟亓不知道怎么想而已。
“老五离开京都未尝就是件坏事,你手中的圣旨,是朕亲手写下的,若是朕那天走了,你交给老五,至于他要怎么做就自己决定吧。”司徒忠政说道。
“是,儿媳明白。”亓玥瑶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