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亓玥瑶回来坐会原先的位置时候,一院子的奴仆依旧跪着,其中还包括管家和奶娘。
“都起来吧。”亓玥瑶说道。
闻言,机会所有人都站起身,唯独奶娘没有站起身,依旧跪在地上。
“老奴希望王妃同意告老还乡。”奶娘说道。
“准了,去库房领去你的银钱就离开王府吧。”
“谢过王妃。”奶娘站起身,虽然心里不情愿,可这王府要变天的,由不得她放肆。
“既然王爷让老奴告老还乡,王妃,老奴跟奶妈一起离开吧。”管家没有了方才的盛气,显然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也跟奶娘一个下场。
“好,你们二人到库房各自领取五千两银子回去颐养天年。”
“老奴谢过王妃。”管家双眼看了看众人,然后转身跟着奶娘一起离开了院子。
众人看着奶娘走了,心中开始打鼓,这新王妃可是有实权的,奶娘可是这王府下人里的泰山北斗,加上管家也被王爷谴退,他们往后的日子恐怕都得悬着心干活。
亓玥瑶看向余下那些还在站在,忐忑不安的人,转头看向立冬示意。
“你们都听清楚了,你们在王府当差有的已经十年,有的几年,甚至是几个月的,至于具体时间是多少,王府斗鱼记录在案。王妃今日让你们全部都来,是因为王妃觉得你们工作过于”兢兢业业“,王妃用不起你们,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部都被遣散!”
立冬的话一说完,丫鬟和仆役们都一个个的议论了起来,还有些吵嚷着不服气。
“我们不服!”一个大约四十的仆役最先出声说道。
“对啊,我们不服,虽然你是王妃,可你不能随意把我们遣散,我们可是签了卖身契的,怎么可以说遣散就遣散呢?”一个丫鬟也说道。
“对呀,王妃,你不能这样赶我们走,这对我们不公平,好歹你也是王妃不愁吃穿,我们这些苦寒人家出身的人,为了工作不辞劳苦,起早贪黑的,你不能遣散我们!”又有一个丫鬟不服的说道。
“就是,你不是说我们工作”兢兢业业“吗?凭什么遣散,若是传扬出去,王妃你的名声怕且不好听吧!”一个小厮打扮的仆役说着。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威胁王妃!”梅儿出声大喝道。
“怎么,对本王妃的决定有异议?”亓玥瑶笑了笑说道。
亓玥瑶早就知道这些人会不同意,这里可是一个金窝银窝,他们干活少,银钱照常领取,还有给别人高密给的犒劳,赚的是盆满钵满的,岂会那么轻易的被打发离开。
刚才那个小厮似乎觉得说中了王妃的痛处,所以此刻更是肆无忌惮的样子,大声的说道:“对,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就这样打发我们,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里的主人!”亓玥瑶冷声说道。
“……”
小厮哑然,被冷声说话王妃所镇住,主人遣散下人,他本不能多说,可是他不能走,所以他要争取机会,一个留在王府的机会。
“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告诉你,此刻你连做本王府下人的资格都不够。”亓玥瑶说道。
众人看着转瞬冷冰冰的王妃,心里也感到一寒,过门一来还一直都是微笑着的王妃,此刻转瞬便冷若冰霜,显然是她们所未见过的,而且还让人心里很不安的感觉。
“王妃,你总得给奴才一个理由,奴才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这样打发我们。”小厮虽然底气不足,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亓玥瑶看向小厮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显然他是一个先头代表,那就拿他来开到最合适不过。
“嗯,的确,你们既然都想要一个理由,那本王妃就给你们理由。立冬,他谁想知道被遣散的原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走的心服口服,离开之后也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是。”立冬应道。
梅儿此刻递上一本册子送到立冬手里,立冬接过直接翻了起来,然后看向众人。
“这里有你们每一个人遣散的理由,既然刘东子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当然就先说你的。”立冬看向小刘子冷笑这说道。
叫刘东子的小厮看着立冬的模样,又看向她手中的册子,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不由得想了些可能,随即又否决掉,不过事情已经如此,容不得他说不。
“我一直都很认真干活,从来不偷懒的,就请王妃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小厮刘东子拍了拍胸膛说道,在他看来册子里写的只会是这些事情。
立冬笑着说道:“刘东子,你是在五年前的初秋来王府的吧?管家见你勤快,把你安排在厨房之物购买的工作,直到今日,而王府中的多数用具都是你在东街那些商铺老板购置的,我说的对没错吧。”
刘东子点点头说道:“是,一点都没有错。奴才每次都是精心挑选的,没有一丝马虎,由于东街商铺上别的王爷也在哪里购置,质量也好不说,因为长期购置的,价格也低一些,所以小的一般都会在东街购置的。”
“你的确是精心挑选,做事勤快说的一点没错。不过,你所说的价格低一些,是真的低一些吗?”立冬盯着刘东子看去,冷意更甚。
“是,是的,低一些。”刘东子吞了吞口水依旧肯定的说道。
“你再说一遍!”立冬冷声说道。
刘东子知道立冬说的是什么,他双腿一软砰的跪在地上扣头,一边扣一边说道:“王妃,小的只是每一样加一文钱而已,小的家中有老有少,我年迈的父亲卧病在床,常年要吃药,以精贵的人参入药才能维持着,小的每个月的俸禄都拿回去还不够,是在是没有办法了,小的才会,才会……”
“说,这么多年,你到底贪了王府多少钱?”立冬说道。
“这么多年来,小的一直都有算着,不多不少总共就得到五百五十七两八钱。小的想着日后等我父亲身体好了就慢慢还回去,求王妃开恩,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王妃放过小的吧……”刘东子头扣地砰砰的作响,已经淤了一块,很快就要破皮出血。
亓玥瑶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这刘东子的确有个卧病的父亲,可惜他的行为不当,不应该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王妃,她的确有个生病的父亲,这些日子身体好了些,没有再用人参入药。”梅儿走到王妃身边低声告诉她,只是没想到这刘东子居然背地里做这样的勾当。
“哼,贪王府的银钱,这样可是贼之所为,不管是多少一律都以杖毙!”立冬说道。
“算了,本王妃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去领库房领取五百两银子,离开王妃,日后好之为之。”亓玥瑶说道,其实他都没有要杀这些人的打算,也算是为那个生病的老父亲留下一个儿子,同时也算是给司徒璟亓积一份善德。
“是是,小的感谢王妃不杀之恩,多些王妃,多谢王妃……”
“王妃开恩,日后好之为之。”梅儿站在立冬身旁朝着刘东子说道。
众人看着刘东子灰头土脸的走了,真为他捏一把汗,竟然敢贪王府的钱银,真不知道死活,活该才对。
“还有人要理由吗?”立冬看向众人说道。
立冬话音刚落,一个丫鬟举手后说道:“奴婢想知道,为何王妃要遣散奴婢,奴婢一来从不偷懒,二不贪府中钱银。,奴婢在王府工作虽然只有三年,可奴婢自问,奴婢跟姐姐们一样的起早贪黑,规规矩矩的没有行差踏错半步,奴婢家中也有老爹爹要奉养,王妃若要打发奴婢离开,奴婢想知道为什么?而且,哪怕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众人看向丫鬟李兰,显然也想知道这个平日里规规矩矩的她,竟然也有被被遣散的理由,同时众人心中也敲响了警钟,明显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理由,只是不知道都是什么理由而已。
立冬翻看了下册子后说道:“李兰是吧,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从不偷懒,二不贪府中银钱,可在王妃这里工作三年,你给你的雇主说了什么事,把王府的大小事务说了多少出去,把王爷的行踪跟那个雇主报告了多少次?这些你相信你心中都没有数过吧?”
立冬的话让丫鬟李兰脸色一白,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随即说道:“立冬姐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奴婢肯定不会做的,这可是有违奴婢的准则,还请立冬姐姐不要乱说的好。”
立冬看着丫鬟李兰,哟呵,她居然不承认,的确,无凭无据她是打算不承认的,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可是打不响了的,人证物证俱在,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兰,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吗?梅儿,把她传信的字条拿来,还有把跟他昨日碰头的人一并带上来,倒要看看是不是冤枉了她。”立冬看着李兰一字一句的说道。
众人看着梅儿走出院子,个个面色不一,有的看着李兰,有些的看着院门,还有的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显然丫鬟李兰的事情让他们心中跟家不安。
丫鬟李兰心惊,可是那个人不是王府的人,他不可能被抓到的,担心立冬会这样说,显然是已经抓到人。她这样吃里扒外,王妃会放过她,不可能会像刘东子一样的被放过。
想到这里的李兰脸色发白,心里想这要不要先跟王妃求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被打带了上来,但是却是浑身是伤,皮开肉绽的。
“跪下!”一个仆役把人带上来,直接踢了一脚让他朝着王妃跪下。
春大哥……丫鬟李兰看着来人,这人正是跟他接头的,现在她已经没有余地,而且当初她说过不会出卖她的,心里坚信他不会说出来。
立冬怒声问带上来的人道:“说,你认不认识此人?”
被带上来的男人,看向身边不远处的李兰,然后转头看向王妃说道:“小的认识,她是这个王妃里的丫鬟李兰,也是她把王爷的一举一动告诉小的,然后小的再回去禀报给小的主子知道。”
李兰闻言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然而下一刻却是朝着男人扑过去说道:“你怎么可以出卖我,你说过你爱我,你会娶我的,为什么现在要把我出卖,你个该死的臭男人,你却死吧……”
“拉开她!”立冬说道。
“啊!我要杀了你,章风春你个骗子!”丫鬟李兰像个疯子一样,即使被拉开,还用脚揣着被她扑倒在地上的章风春这个男人。
立冬冷声说道:“李兰够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乱撒野的地方吗?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立冬示意把男人带走,然后让人把丫鬟李兰拖走,显然这个女人是被这个人所骗,不过不忠的奴仆就该有不忠的下场,本来主子要让她们“体面”离开王府,只要嘴巴严实自然不会有事,这些都是咎由自取。
“王妃开恩,奴婢知错了,都是那个男人勾引奴婢的,奴婢以后不敢了,奴婢自行离开王府,王妃你大发慈悲求求你饶过奴婢吧……”李兰一边哭喊着一边朝着王妃磕头请罪,比起刘东子磕的还要响,短短一会额头上就已经冒血了的。
“打三十大板,逐出王府。”亓玥瑶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屋去。
“来人,把她拖下去!”立冬唤来家仆直接把李兰带走,继而转头看向剩下的丫鬟仆役:“还有谁要知道理由的?”
看着被拖下去的李兰,这三十大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一开始是抱着侥幸心理的人此刻已经不敢说话,心有异主的人更加不敢开口问理由。
“很好,王妃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你们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说的好听的你们是在王府里是”兢兢业业“做事,说的不好听的,你们全都是吃里扒外不知好歹的东西!”
立冬这一席话,让所有丫鬟仆役悉数跪了下来,膝盖痛的额上冒冷汗也不敢哼一声。
最后,立冬按照主子的吩咐,让他们每人领一百两银子离开王府,至于嘴巴都知道闭牢不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