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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星光灿烂—CoCo(21)(1 / 1)

顾凉带了两大箱行李,比她的行李还要多,所以去托运处用车推出来,简直像山一样蔚为壮观。

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带这么多行李,是不是真的担心我们那里只有土炕可以睡”

“当然啊,所以我连洗发水都带上了。”顾凉一本正经地,“还有拖鞋、睡衣、毯子什么的我全带了。”

一出来,却蒙了,因为只听见有人大叫一声:“可昕”

声音熟悉而亲切,她吓了一跳,然后才笑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陆爸爸站在旁边笑:“我们来接你。”

“哪是来接她”陆妈妈白了他一眼,又转过脸来对笑,“他人呢”

顾凉早就停下来,放开手推车走过来:“伯父伯母好,我是顾凉。”

陆妈妈眉开眼笑:“哎,好好快,车子在外面,可昕,你去推行李。顾凉啊,路上辛苦了。”

顾凉还是彬彬有礼地答着话,却仍旧坚持将行李一直推到了停车场,陆爸爸帮着他往车上装行李箱。

看着崭新的商务车,不由得问:“这车哪儿来的”

“鸟枪换炮啦今年羊肉涨得厉害,我跟你爸爸一合计,把面包车卖了,换了这辆商务车。

底盘高,排量大,开进城里来也方便。”

“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得了,还来接我们,早上几点就来了”

“刚了不是来接你的,你甭自作多情了。顾凉第一次来,我们当然要来接他。现在全是高速公路,一个多时就到了,比你们在北京上班还要近。你们上班开车,不也动不动就得一个多时”

陆妈妈从车座后掏出一个纸袋:“来,顾凉尝尝咱们家的风干羊肉,一点也不膻,可好吃了,我自己腌的,可昕就爱吃这个。”

顾凉尝了一块,大赞好吃,哄得陆妈妈眉开眼笑:“好吃多吃点,回家咱们再吃新鲜的。今杀一头羊,烤给你们吃。”

等到了家里,打开行李,才知道原来顾凉带的两大箱行李,其中一半全是给她父母的礼物。除了给她父母都买了羊绒围巾、帽子、手套,还给陆妈妈买了护肤品、香水,给陆爸爸买了高丽参,还有两瓶红酒。另外半箱的巧克力,是预备过年的时候,给来走亲戚的孩子们吃的。

顾凉:“怕要送给邻居们,所以多买了几海”

陆妈妈一边嗔怪他花钱,一边忍不住笑逐颜开。实在忍不住了,:“你也太周到了。”

“我们学法律的,导师一直要求我们逻辑思维严密,滴水不漏,一定要想得周到”

陆妈妈笑着:“周到好,周到好。”

觉得没治了。

她带顾凉参观农庄。是农庄,其实还有厂房,是个的加工厂,做真空包装的冷冻羊肉,销给火锅店,销量还算不错。

陆家是一幢三层楼,因为前两年刚刚重新装修过,所以看上去跟城里的房子也没什么区别。

“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修的这幢楼。因为这幢房子还借过钱呢,那时候我爸爸压力可大了,要是还不上,就连累妈妈一辈子了。”

顾凉轻轻地:“胼手胝足,相濡以沫。”

“我爸爸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考上大学那年,村里还专门包场放电影呢。大家都以为他毕业以后会留在城里,没想到后来分配的时候,发回原籍。我妈妈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她是上海人,和爸爸一起在北京念大学,相识相恋。他回原籍的时候,妈妈毅然跟着他一起来了,她哪怕不留在北京,也完全可以回上海。外公外婆很生气,可是等到我出生后,终于原谅了妈妈。”

“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无限包容的。”

“可是爸爸总觉得委屈了妈妈。原来爸爸妈妈都在镇上的中学教书,那个时候教师的工资不能按时发放,家里的钱永远不够用,后来爸爸就辞职了,去养羊。人家都笑他,他一个大学生,又是老师,居然去放羊。可是妈妈很支持他,陪着他一起,就搭了一个窝棚,在羊圈旁边睡,因为那时候总有人来偷羊。我时候还跟着他们住了两年的羊圈,现在我们家的位置,就是当年的窝棚。后来借钱盖房子,钱还没有还清,又借钱办厂现在日子总算是越过越好了,我妈就成想着把我给嫁出去。”

“伯母的这个心愿很容易达成,我现在就向你求婚,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啊”

“我一点也不了解你。”,“虽然把你带回来了,不过一半是因为父母的压力,一半是因为你的压力,这种情况你即使向我求婚,我也不可能马上答应你。”

他一脸很伤心的表情:“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给你压力了吗”

“一点点啦。”

“好吧,那你先了解了解我。”顾凉,“你讲了你父母的故事,我也从我的家庭讲起好了。我父母的故事很平淡,他们原来是同事,后来相恋结婚,生了我哥哥和我,哥哥已经移民了,现在我父母都退休了,住在墨尔本。我哥哥很优秀,从我就觉得很烦恼,有这样一个哥哥,好像自己永远被他的光环笼罩着。尤其后来哥哥回国开公司,事业做到很大,他也很忙,一直希望我去帮他,但是我不愿意,于是大家一直僵持到现在。后来哥哥结婚又离婚,事业很成功,感情却一塌糊涂,父母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希望我娶一位温柔贤惠的太太,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过我可不这么想,结婚是应该娶自己爱的人,而不是,你或你的家庭有一个什么需要,然后你按这个需要去找爱人。那样一定不是真爱,生活也一定会很痛苦。”

是独生女,所以兴味盎然:“有兄弟手足是什么感觉”

“很奇怪啊。好比我和哥哥,从几乎每都打架,到现在还时不时吵架,可是你知道他在血缘上和你最亲近,真正有问题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保护你、帮助你,而你呢,也会支持他、帮助他。”

他们一边散步,一边话,不知不觉,已经绕着农庄走了一圈。色渐渐黑下来,远处有闪烁的灯光,看得出是一条公路。四面都是旷野,风声呜咽,吹得他的围巾都斜飞起来。

帮他系好围巾,:“这里风可大了,咱们回去吧。”

“好。”他就势牵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回去。正好陆妈妈拿着手电打算来找他们,看着他们手牵着手回来,更觉得开心:“正打算去叫你们呢,要吃晚饭了,快去洗手。”

全羊宴,陆爸爸亲自下厨,烤羊肉、炖羊肉,还有一个火锅涮羊肉。顾凉吃得一头汗,也吃撑着了:“哎呀,老爸,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灌你爸迷魂汤也没有用。”陆爸爸,“你哪怕在北京买了房子,我和你妈也不会跟你去北京的。”

“爸,你真的想多了,我知道你不爱去北京,我就是喜欢吃你做的羊肉。”

“那每年多回来几趟。知道你工作忙,工作忙也不能不回家。”

心虚地笑:“是,是”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多钟头,饭后又看电视吃水果消食。陆妈妈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的房间在二楼,给顾凉安排的房间就在对面。

“你们在路上折腾了一,也累了,今早点睡,明还有客人要来。”

顾凉紧张地跟咬耳朵:“明有什么客人”

“我也不知道。”确实困了,“明的事明再。”

陆家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怕顾凉用不惯,所以特意带他进浴室,指点冷热水龙头。

虽然是自家的房子,可是毕竟是好几年前盖的楼房,设计并不合理,浴室特别狭,后来重新装修的时候又做了干湿分区,放了一个浴缸,里面就余了一点点位置,两个人站在浴室里,连身都转不过来。

一转身就被顾凉抱住了。他将她抱得太紧,仿佛硬要将她嵌进自己与墙之间似的,她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了,大脑缺氧,全身发僵。

没一会儿他就放开她,他的气息还喷在她的鬓旁,他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声。他以为她是害羞,所以低头又亲吻她,流连地吻着她的嘴角:“嫁给我,好不好”

她没有出声。

他抱怨:“你哪怕你要考虑考虑,也让我觉得有点安慰啊。”

她终于被他逗得笑起来:“好,我考虑考虑。”

在家里睡得格外好,她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老高了。

顾凉陪陆爸爸出去跑步回来,正在门口换拖鞋。看着顾凉脱下的鞋,觉得挺意外:“你还带了跑鞋”

“周到嘛”顾凉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其实是担心路不好走,所以带了一双跑鞋。没想到伯父有早起跑步的习惯,我起床看到他正要去跑步,就自告奋勇陪他去了。伯父真厉害,三千米,我几乎都跟不上。”

沉默寡言的陆爸爸这时才笑了笑:“顾不错,虽然没跑习惯,但一直能跟着我。现在的年轻人,像他这样有体力、有耐性的不多了。”

顾凉:“其实我在家偶尔也会在跑步机上跑一会儿,但是在这里,早晨出去跑步,空气真好,而且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了,有一点霜冻,太阳出来化成露水,很漂亮的景致。”

陆爸爸连连点头,:“有心,处处都有好风景。”

陆爸爸走开后,才:“你真会哄我爸爸高兴。”

“哄你高兴太难了,所以我只好走亲人路线,先哄你爸妈高兴了。”

怔了一下,由衷地:“谢谢,不过我爸爸和妈妈真的很喜欢你。”

“伯父伯母那是因为疼你,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才对我好。”顾凉,“这个分寸我还是知道的,爱屋及乌,其实我是房子上的那只乌鸦。”

“有你这么帅的乌鸦吗”

“是啊,有我这么帅的乌鸦吗房子啊房子,你要再不爱乌鸦,帅乌鸦可要搬到别处去了。”

笑笑,已经听到门厅里一片喧哗声,有人大声问:“的男朋友在哪里快快让我们看看”

与顾凉面面相觑。

涌进来一大群客人,全是农庄周围的邻居,有大人有孩子,十分热闹。陆妈妈出来招呼,连忙去倒茶,连顾凉都被指使着去拿果盘瓜子。

一堆人在客厅里支了四五张桌子打麻将,一边打牌,一边还不忘盘问顾凉。从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一直问到他在北京的房子在哪里,只怕顾凉生气,幸好他太极功夫撩,一直笑着跟人话,不愿意答的问题全都绕得滴水不漏。大感欣慰,跟顾凉悄声道:“要是我带的艺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应付记者一定没问题。”

“我是律师,就是靠一张嘴吃饭的,这是专业素质。”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要不我办个培训班,给你们公司的艺人讲一讲怎么样答记者问”

“其实大家也是出于关心,因为这里住的邻居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邻居,看着我长大的,所以难免来家里关心关心,凑凑热闹。”

“我明白。”

中午有三十多人在这里吃饭,陆爸爸下厨,帮他切菜,而顾凉自告奋勇,选了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洗菜。虽然是这样,几大盆菜洗完,他的手也冻僵了。

心细,上楼拿了个暖手袋下来给他:“行了,你去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吧。”

“我从来没洗过这么多菜。”他看着堆成一盆的胡萝卜,还觉得勇可嘉似的,“怎么样,洗得还不错吧”

笑着没话。

“把手焐一焐,不然要生冻疮。”陆爸爸飞快地切着胡萝卜丝,头也没抬地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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