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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断有各式的书与奏折传到京城,皇帝都一直待在御书房审阅。
不过大多是旧事,每一本皇帝最多只看一眼,便是批阅收捡至一旁。
近两日,他审阅期间不断地咳嗽。
方扇曾劝皇帝多多歇息,然而皇帝并未理会。
今日翻开伏浙城送来的奏章时,他才总算真正停了下来——几乎逐字逐句地将奏章从头看到尾。
皇帝虽然面无表情。
但这几日方扇一直陪同身旁,他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份奏章的内容让皇帝喜悦。
果不其然,皇帝将伏浙城的奏章放到一边后,便不再打算看之后的那些,而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方扇说道:“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这可是几日来皇帝头一次走出御书房。
皇帝是终于不再阴郁,方扇的神经自然也松弛了许多——毕竟一个愉悦的主子和一个不乐的主子,谁都想要侍奉前者——更何况这人是皇帝。
皇帝来到池塘边,从太监的抓过一把鱼食投了进去,然后毫无征兆地开口对方扇说道:“朕要好好赏赐你,也好好好赏赐你的侍卫司。”
方扇是一头雾水,他想着这几日自己虽没惹什么祸端,但也没立什么功劳,一切都是规矩的,何来赏赐的缘由。
皇帝见他一脸茫然无措,便说道:“你还未收到回报——也对——这几日你天天陪着朕,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回侍卫司去处理事宜。”
方扇仍旧是不知所谓。
他的这份茫然,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皇帝只得把话挑明了说:“伏浙城传来的奏章,你派出去的属下寻到了旭峰晨辉,并且将要把他带回京城。”
这一下,方扇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好在其反应快,不管二十一,直接应道:“那太好了!微臣的确是还未收到书,不过这种事也理应由皇上首先知晓。”
面上说着漂亮话,但方扇的心里还是不断‘打鼓’。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派任何人去寻旭峰晨辉。
他现在倒真是想立马回侍卫司,去将这几日传回的所有书都一一翻出来,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轻微咳嗽了几声,方扇本还不在意,只是晃眼间瞥见了池荡开了一圈鲜红的液体。
才紧忙往上看,见得皇帝面色煞白,嘴唇鲜红。
“皇上!”
皇帝紧紧闭着嘴,眉头皱在一起,刚一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进了池塘。
方扇是第一时间跳下池将皇帝救了上来。
周围的太监和侍卫皆立马赶了过来,一脸惊恐,不断地呼喊着皇上。
然而,皇帝却已经昏迷不醒。
在皇帝的寝宫外,方扇焦急地等候着——他的这份焦急倒不是怕皇上醒了之后怪罪于他。
宫的太医尽数挤在屋内。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毫无建树。
“如何?皇上身体可有大碍?”方扇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出来取药的太医,便急问道。
太医一脸愁容,要不是肉连着,两条眉毛都快换了边:“方大人,皇上这是旧疾复发……”
“旧疾?为何我从未见皇上有过此等状况?”方扇打断他道。
“之前都是贾斯大人配药给控制着——”
“那赶紧去将贾大人给叫来啊!”
“这……”
方扇一时心急忘了贾斯不在京城这茬:“那……你们总该有药方吧!照着方子抓药!”
太医露出急状:“我们太医总管一向与贾大人不和,皇上虽用贾大人的药,但我们总管大人却一直都将那方子视为毒物,不仅未存根,还一直在反对皇上服用。”
方扇现在可真想一个大嘴巴子给那位太医总管。
太医看着他的模样,还以为是要打自己,赶忙退后几步:“方大人,我们总管已经开了新的药方,请大人宽心,小的这就是要去取。”
“还不赶紧去!”
太医离开之后,方扇召来属下,吩咐道:“速速让在京城戒备的人去找贾斯,一定要将他给带回来!”
“大人,我们上何处去寻贾大人?”
“我管你们何处去寻!赶紧领命去寻!”方扇现在已经是急火攻心。
“可”侍卫司不是天云舒或御前阁,哪有寻人的本事。
“哎!等等!不,不要寻贾斯了,让宫的侍卫去天云舒寻寻是否有药或药方!”
“寻何种药方?”
“只要是药草或写了药名的纸张、书简,都给我找过来!”
“领命!”面对方扇‘飘忽不定’的命令,侍卫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抱拳应下。
方扇和几个太监坐立不安地守在寝宫外,看着之前那名太医带着几个宫女端药进了屋内,更是心急如焚。
“京城这好不易才平了乱,皇上千万别出事啊!”
“明日该如何对那些上朝的大人们解释呐?”
身旁的太监在念叨得方扇头疼:“够了!脑袋在脖子上放久了是吗?皇上洪福齐天,怎么会有事!”
“奴才不是这意思,大人恕罪!”
太监们是心里害怕,而方扇现在心里也好不到哪去——这皇子已经被寻到,而如果皇上真有什么不测,他便不得不去面对之前对皇子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