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泽不爱走正门,直接从窗户跃进阮南尘临时居住加办公的屋子。
他一身白衣,端的个飘逸的翩翩佳公子,手里还摇晃着把折扇。
“怎么没人,哪去了?”
他刚嘀咕着,门就被推开了。
阮南尘蹙着眉,神色不渝地走了进来。
“哟,大人这是上哪去了,怎么这个脸色?”
阮南尘径自在椅子上坐下:“查到些什么?”
闻人泽之前是他的军师,现在跟着他也在狱刑司里当了个司使,进村的时候,闻人泽特别跟他们分开,独自偷偷地进村先搜集信息和线索。
闻人泽折扇拍了下手心:“转移话题,看来是真有问题了?”
阮南尘忍耐地瞥他一眼。
“咳,”闻人泽怂得能屈能伸,“案子重要,先说案子。”
闻人泽短短时间里,已经有了这个村子的大致讯息,死者和几名嫌疑人的生平资料。
明日村十几年前,土质不知为何出了问题,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到现在很多地都种不出粮食来了。
可能真的风水不好,明日村的村民人均懒惰,日子是越过越穷,仅剩的上百村民,成日躲在村里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但现在闻人泽知道了。
“他们不知从哪捡来一姑娘,叫她小奴,你猜怎么着,看她长得漂亮,竟把她囚禁起来当做私有,在村外开了家茶铺,利用她引来不少客人,还将人家姑娘当牛马使唤。
死者吴有财,村中算是还有点粮食的‘大户’,他死的前一天,正好让这个小奴给他的水田犁地,第二天就死在了自家水田里。村民认为小奴就是凶手,才想将她烧死。”
“不对,”阮南尘翻阅了下闻人泽递给他的书面资料,“太牵强了。”
看人家漂亮就囚禁,又是买卖又是干活,因为前一天给死者干过活,就认定是凶手,太简单了。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又费了些功夫,打听到一点事,但不确定。”
“说说看。”
“这位。”闻人泽取出一张简略的人物画像,说是简略,但基本特征都出来,能很快辨认是谁,是他们一种快速记人的方法,“姓葛,村民表面喊葛老,但我无意间听到有人喊了声大师。”
阮南尘记得当时在人群中,见过这个老人:“知道什么身份了吗?”
“我怀疑,他是一名巫师。”
阮南尘眉头凝起,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煞。
现在很多落后穷困的村子都有所谓的巫师存在,但这所谓的巫师,不过是懂点草药,专门欺骗无知村民的骗子而已。
虽然一直有一些能人异士的传说,但先皇曾经忌讳这些,屠杀过不少,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偶尔出现,基本都是骗子。
但也有一些一知半解的偏执人员,为了所谓的邪术,专门在人的身上做试验,而所谓的试验很残忍,之前他们就曾遇到过,说是让妇人一定生儿子的偏方(过于残忍血腥不便提),而骗子有样学样,没少趁机占妇人便宜。
如果姓葛的老人是巫师,就得看是哪种巫师了。
闻人泽:“就目前来看,很可能是懂点魇术的,那个小奴,很可能是他捡回来的试验品,具体是什么,还得再查。”
阮南尘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打开后,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陈希验尸时,在死者身上发现的,背上、胸前、四肢,都被刻上了这个图案。”
就在这时,押着葛老头和吴大壮的那个司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