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声声战鼓催动人心,飞虎队和虎卫营的将士们热血沸腾。
关张马黄赵,陆远的后妈天团一个都不少。她们只是往城墙上一站,将士们心里顿时有底。
古亦高满头大汗,心说这帮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人回来非拆了我不可。
“各位夫人,城头凶险,还请夫人们返回城下,组织百姓做好后勤。打仗的事,交给我们男人就好。”
赵玉凛然道:“将军放心,后勤事务自有春风楼的姐妹们操持。我等身为太守义母,自当为军民表率。如果苏州城破,满城男女玉石俱焚。如此关头,将军何必拘泥于男女之别。”
“对!”刘卬星大声应和,“这就是本巡城使想说的!”
赵玉继续道:“凡我苏州军民,一体抗战,誓与城池共存亡!”
“对!”刘卬星,“就是这样!”
对于这个应声虫,守城将士选择无视。但是对于赵玉,人人敬佩。
小月等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在赵玉的身边。五个人把擂鼓的苏小白紧紧护住。
“老少爷们,跟他们拼了!”何大拿大喝一声,“咱不能连娘们都不如!”
“吼!”苏州城头吼声震天,气势如冲云霄。
城头弓箭手们力气似乎都大了不少,他们对准典备一阵乱射,差点射到他。
典备黑着脸退回阵中,挥手道:“请首领下令攻城!”
远处,野原新兵卫虽然语言不通,也明白苏州城军民的气势不同了。余老大在身边翻译给他听以后,野原点点头。
余老大即刻传令:“传首领命令,攻城!”
攻城第一梯队是来自爪哇的海盗们。
“呜!呜!呜!”
海盗们拿出巨大海螺,吹响了攻城号。
他们肤色黧黑,装扮奇特,手里拿着南洋藤牌,上身穿着大夏朝的制式盔甲,下身只围着一块遮羞布。
他们首先在苏州城护城河上架起了几座板桥,又扛着攻城梯冲过板桥,悍不畏死地向苏州城城墙的缺口冲去。
与此同时,两台发石车还在不断的向城头投掷石弹。
但是虎卫营的血气之勇已被激发。他们三两成组,给弩上好弦。在城头对爪哇海盗倾泻箭矢。
“咻~!咻!”
虎卫营的装备并不好,弩的威力很弱。
箭矢飞舞,大半被爪哇海盗的藤牌抵挡。间或有击中人体的,也只是勉强钉在铠甲上。
只有飞虎队的精锐弓箭手,装备上强弓,才能对海盗们造成威胁。
毕生刚射死一名海盗,二驴子在一旁羡慕道:“老毕,我这破弩不顶事儿,你把弓借我使使。”
“一边去~这弓有一石,给你你也拉不开。”毕生说话间又放出一箭,却射在敌人头盔上弹开了。
“稳住,稳住!”古亦高指挥道,“滚木擂石准备!弓箭手等敌人靠近了再打,盯着他们下盘射!”
“嗷~嗷~”
爪哇海盗怪叫着冲到城墙脚下,瞬间架起了十几架攻城梯。这些人嘴里叼着单刀,蚁附攻城。他们手脚灵动如猴,几乎是飞上了梯子,眨眼就往上蹿了一丈有余。
城墙缺口处,已经有海盗攀住了缺口下沿,飞速向上爬。还有的海盗直接向城墙抛出钩锁,沿着钩锁攀上城墙。
众海盗怪叫声越发响亮。古亦高一声令下,缺口处滚木擂石如雨点般落下。
嘭!嘭!
在凄惨的叫声中,无数海盗被砸成血葫芦,成串的掉落。
虎卫营的弓箭手盯着海盗们的下三路密集攒射,收到了奇效。爪哇人不穿裤子也不穿鞋,几乎人人带伤。
毕生脑子活络,立刻想到了主意。
“快,取铁钉来!”
不久成袋的铁钉被运到城头,全部洒到城墙之下。
不少爪哇海盗捧着脚丫子满地打滚。
边缘有个攻城梯上,已经攀附了十几个海盗。何大拿趁机带人顺着攻城梯倒下滚油。
“啊!”
滚烫的热油浇得海盗们皮开肉绽。
“嘿嘿,老子请你们吃顿火烧!”何大拿奸笑着丢下一根火把,整个梯子爆燃,十几个火人在空中飞舞。
一时间,苏州城头碎石飞溅、硝烟弥漫,夹杂着血腥味和焦臭味。
赵玉等人闻到这味道,不禁一阵阵作呕。石弹就从她们身边飞过,但是她们手拉着手,依旧巍然不动。
“咚!咚!咚!”
苏小白的鼓槌就像捶在每个人的心头,令将士们越战越勇。
苏州城头滚木擂石消耗大半,第一批爪哇海盗已经退去。华夏人海盗又冲了上来。
这帮人的主力是典备的应奉局旧部。他们早已忘却了自己华夏人的身份,满脑子只想攻陷苏州,战斗力比爪哇部更加强悍。
他们穿着全副甲胄,靴子顶端都镶嵌着铁皮,丝毫不惧城墙下的铁定石屑。
这帮人架起了云梯,竟然冲上了城头。被古亦高带着敢死队硬压下去。
激战半晌,城头的伤亡越来越多。迪丽和如花等人又带着春风楼的姐妹,加上从难民中招募的健妇冲上城头,不断地将伤病员抬下去医治。
苏州医院的黄维忠院长就在城墙下建立了简易站点,十几位医工现场包扎。许多将士裹伤完毕,又冲上城墙继续厮杀。其中崔鹏昏迷在城头,在城下属性之后,立刻回头,接连射死数人。
一个时辰之后,海盗们丢下百多具尸体,潮水般褪去。
野原新之助的脸色黑得像锅底。攻城不到半日,伤亡数百。这对海盗来说是不能承受的。
他现在有些后悔,攻城的命令下得太草率了。抢劫才是海盗的本业,攻城这种事实在不好玩啊。
野原正要下令撤军,他的心思已经被典备猜到了。
“首领,苏州城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您看他们连妇孺都派上城头了。只要出动精锐扶桑武士,必定攻破!”
余老大面有难色道:“兄弟,强弩之末这种高级话,用扶桑语翻译不出来啊!”
“八嘎,你滴,说的什么屁话!”野原新兵卫破口大骂。
余老大把典备的话翻译给他听,野原面色阴晴不定。
典备说的没错,苏州城破的诱惑太大了。但是扶桑武士长于近战,用作攻城炮灰实在可惜。野原不禁犹豫不决。
“首领,机不可失啊!”典备咬牙道,“如果不行,还有中策。那就是火攻!”
“哦?”
“纳尼?”
野原等人很感兴趣。典备就把心中毒计和盘托出。
不久,数百海盗扛着酒桶,里面装着硫磺硝石等物,再次向苏州城发起了冲击!
他们都是野原重赏激励的敢死队,不求攻城,只求能冲到城墙下。
在投石车和海盗弩兵的掩护下,至少一半的海盗冲到了城墙下。
何大拿热血上头,又下令浇了一桶滚油下去,接着丢下一个燃烧的火把。
“不要!”古亦高看到海盗们丢下酒桶就跑,不少已经反身跳入护城河中。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晚了。
轰!
苏州城墙下烈焰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