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发明啊,同志们!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陆远现在的表情有些狰狞,搞得毕生有点不知所措。
“是,是啊大老爷。”
“哇哈哈哈。小伙子不错,我看好你哦!”
陆远现在有点飘,心说老子洪福齐天,这叫什么,这就叫祥瑞。
虽然活字印刷陆远自己就能搞,而且毕生弄出来这个也比较粗糙。陶制活字有大小不一、底部凹凸不平等毛病。关键是毕生他能自己想出来啊。这绝对是个人才!
陆远眼看太阳下山了,干脆对何大拿和毕生道:“本官今天高兴,带你们俩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春风楼!”
毕生还是一脸懵逼。
何大拿却振奋道:“春风楼?小老儿的童子之身,难道今夜就要交代了吗?”
阿噗~原来你是这样的何大拿。
何大拿还向毕生卖弄:“小毕啊,春风楼呢,那就是咱苏州城最大的青楼。里面肤白貌美的小娘子一抓一大把。”
小毕激动:“是吗?”
“那还有假?你个狗日的就是走运,老子单身大半辈子了才有这么一天。”
陆远解释道:“春风楼已经让我买下来了。从今天起,它就不再是一件青楼。别想歪了啊,我带你们去吃个饭,看个剧啥的。走吧,别墨迹了。”
陆远说完就走,崔鹏赖大还有何大拿毕生赶紧跟上。春风楼诶,哪个男人不想去?看戏也很好啊。
然而于此同时,春风楼新搭建的戏台前,春风楼的老鸨正跪在蔡大勋面前瑟瑟发抖。
“呜呜呜,杜十娘可怜啊,怎么就看上了李甲那个负心汉。”蔡大勋半倚在卧榻上,拿着金丝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又踹了身边的李甫一脚。
没错,正是才名满江南的诗王词霸李甫公子,他现在是蔡家的家奴,负责给蔡大勋牵狗。
自从哈巴狗“县令”死了以后,蔡大勋又养了一条黑背狼犬“太守”,今晚特意牵出来溜溜,就是为了宣布苏州城第一纨绔蔡大勋又回来了!
听说最近春风楼出了一台“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戏正火,他就带着豪奴猛犬来看戏。一到戏台前先把其他观众全都轰走。
观众中有不忿的,听到同伴说了蔡大勋的名号后,夹着尾巴就跑了。
开玩笑,这位爷可惹不起。
接着吴谓率领着蔡府的数十名家仆就将戏台楼整个围了起来。吓得戏台上几位演出的妹子心惊肉跳。然而她们还是坚持演了下去。
“李甫。”
“奴才在。”
“台上演杜十娘的,好像是你的姘头?”蔡大勋摸着黑背油光水滑的毛皮,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甫脸颊抽搐了一下,低头道:“是。正是金莲那个贱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还瞟着戏台。今日戏台的主角是金莲。她很有演戏天赋,对杜十娘这个角色也算是本色出演,因此已经可以挑大梁了。舞台角落,如花和迪丽等人都满脸担心地看着她。
台下那个蔡大官人来者不善,尤其是李甫这个负心汉也出现了,一准没有好事。派去向陆大人求援的人早就出发了,陆大人怎么还没来。
金莲扮演的杜十娘正站在船头,将百宝箱中诸般宝物投入江中,怒斥孙富与李甲。
“妾椟中有玉,恨郎眼内无珠……今众人各有耳目,共作证明,妾不负郎君,郎君自负妾耳!”
杜十娘说罢抱着宝箱跳入江中。
戏台上的道具设计得活灵活现,江水与大船都十分逼真,蔡大勋看着看着,眼眶又湿润了。
“你们姓李的没一个好东西。”蔡大勋骂道,“你看看,如花似玉的一个美娇娘,就这么没了。”
他说完又擦了擦眼泪,对跪在身前的老鸨道:“老东西,我再问你一遍,你这里的姑娘接客不接客呀?”
老鸨端着茶杯已经跪了好久。蔡大勋过来闹事时,她特意泡了最好的茶水,亲自送过来,原想说几句好话,蔡大官人就能放过他们。
没想到蔡大勋不依不饶。
“大官人,实不相瞒,今日起我们春风楼真的不接客了。东家再三嘱咐,老婆子我不敢自作主张啊。”
“哦?本少爷这么久没回来,谢老逼他已经这么牛逼了吗?”
老鸨讪笑道:“大官人,谢老爷今早已经把春风楼转手了。”
“哦,转给谁了?”
“转,转给新上任的太守陆大人了。”
“啊呸!”蔡大勋一脚把老鸨踹翻,边上的黑背猛犬也向老鸨猛扑过去。李甫猝不及防,狗链子差点脱手。幸亏老鸨连滚带爬地闪开了,茶杯碎了一地。
“他算什么狗屁太守。区区一个八品芝麻绿豆官儿。掉太湖里连个响儿都不会有。八成是跟那什么刘巡城使一般,都是赵昊的男宠。”蔡大勋故意大声道,“这苏州城不是金陵。什么时候轮到他赵昊来任免苏州父母官了?实话告诉你们,真正的苏州太守不到半个月就要到任了。到时候我看他陆远怎么死。”
老鸨双手颤抖着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
这时已经演完了。蔡大勋拍着手道:“不错,演得好,戏也编得好。这戏谁写得来着?”
李甫躬身道:“回老爷话,这是陆远那厮写得。”
“哟,不错嘛。他有这才华还做什么太守啊,多写写剧,多唱唱小曲儿不是很好吗?啧啧,瞧瞧台上那几个多水灵啊。演杜十娘的,金莲是吧,下来下来,到爷这儿来。”
“这~”老鸨抬头,“金莲她,她已经赎身了呀。”
“啪!”蔡大勋一脚踩在老鸨手上,还用力地碾了碾。老鸨手底下就是碎瓷片,此刻全部嵌入老鸨肉里,令她发出了惨叫声。
黑背狼犬就冲着她狂叫。
“住手!”台上的金莲飞奔下台,冲到蔡大勋的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蔡大勋冷笑道,“老子到妓院来自然是要狎妓,真当我来听戏的?”
“我们这儿已经是剧院,不再是青楼了。”金莲说话时双眼死死盯住李甫,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而李甫还以阴毒的眼神。不亲手毁掉金莲,难消他在当日在天香楼受辱之恨。
“哦?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蔡大勋轻蔑道,“当过婊子还要立牌坊?”
他再次打个响指。身边另外一个奴仆捧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小跑了过来。
箱子打开,整整一箱金条闪闪发光。
“咣!”
蔡大勋抽出一根丢在金莲的脚下:“一晚上。”
“民女已经从良,大官人还请自重。”
“自重?”蔡大勋踩着老鸨的脚还没放开,又丢了一根金条在地上,嘴角带着蔑视地冷笑。
“三根!”
“五根!”
金莲始终不为所动。
“我们虽曾沦落风尘,你也买不走我们的尊严,拿上你的金条,带着你的狗出去!”
“十根!一次!”
十根金条散落在地面上,蔡大勋道:“世上还没有买不走的东西,只有谈不拢的价钱。一晚,谁过来捡,这些金条就是谁的。”
此时戏台上的姑娘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往前挪动了几步。
她们中好些人昨天都还在做着皮肉生意。一次十根金条啊!放在以往,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姐妹们,稳住,我们不能给金莲姐姐丢人。”春桃姑娘抿着嘴唇道。
可是她话音刚落。蔡大勋将箱子缓缓翻转,又有十根金条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他丢下箱子,什么都没说。
戏台上春桃的心态就已经崩了。她鬼使神差地走下舞台,在姐妹们惊诧的目光中走过金莲的身边,慢慢地,慢慢地低头去捡。
“春桃!!”
“金莲姐,对不起……”春桃家中受灾严重,唯一活下来的亲人只有老爹。而且也染上了急症,急需钱财医治。
有了这么一个理由,面对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春桃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了。
“哈哈哈哈。”蔡大勋大笑着抬起了腿,老鸨终于解放了,她早已痛晕过去。金莲连忙将她扶到一旁,叫人带她去清理伤口。
蔡大勋笑得眼泪飞溅,“尊严,尊严?”
春桃则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金条一根根捡起,再放到箱子之中。
“姑娘,你卖不卖?”
春桃含泪:“卖!”
“好!小姑娘你很不错。出来卖的就应该坦诚一点。”蔡大勋奸笑道,“既然拿了金条,脱吧。”
春桃愣住,在这儿?!
“我这条狗儿都饥渴难耐了。”蔡大勋摸着黑背光滑的皮毛。这狗大张着嘴巴,滴着哈喇子的舌头乱甩。
春桃整个身子都发僵。他什么意思?!
“愣着干什么,你聋啦?”蔡大勋一招手,立刻就有七八个豪奴涌过来,推开愤怒的姑娘们,将春桃结结实实按在了地上。
“我刚才,也没说让你卖给谁吧?”蔡大勋嘿嘿笑道,“既然是卖,卖给什么不都一样。”
金莲等人都发出了怒吼,却只能眼看着春桃在挣扎。
就在这时,大厅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陆远带着十几个老弱病残鱼贯而入:“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