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只用一秒,安宓就下了水,把头埋下去,屏住的呼吸缓慢松开,吃了小系统给的避水丹她已经能如常呼吸,她尝试着睁开眼睛,没有刚入水时的那种干涉感。
仔细看,她的鼻子和眼睛处,有一层薄膜覆盖隔开流水,方便她呼吸。
入了水并不代表她能在水里如鱼得水,高壮的身体在陆地使得溜溜的,在水里笨拙得似胖猪。
四肢胡乱扒拉许久,安宓才找到窍门,从水里冒出个头,扒在岸边观望。
元轩仨人暗自松口气,她再不出来他们真的要下去救他了。
安宓冲着元轩的方向挥挥爪再次沉下去,水中的水草飘摇着,好像对她发送邀请。
入水的新鲜物种就比如说安宓,小鱼小虾们好奇着,从她背后围过来,轻轻的啄着她身上飘摇的毛发。
她挥着爪子赶跑它们,末了,大概是觉得她无害,继续凑上来,她就不再管了。
坠入了水里,安宓有一瞬间的后悔,眼前的水草茂密阻隔着她观察的视线,她扒着岸边的泥土缓慢落下,已经飘荡了四五米,竟还没有触碰到河底。
她紧盯着一个方向,那边好像有东西慢慢靠过来。
“宿主,是鲨鳄。”
安宓停留在原地,四肢不断的划着水,以她现在的速度根本上不去,但想要引诱它出击,也必须慢慢往上飘。
就在安宓将要露出水面之时,那鲨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过来,目标就是她不断摇动的双腿。
安宓的腿一缩,猛的踢向它的眼睛,水中的阻力消弱了她的力气,但也够它吃一壶的,鲨鳄在水中翻滚一圈,凶恶嗜血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它的眼睛上覆盖着一层薄膜,也是那点薄膜保护了它的眼睛,它和安宓对视一会儿,慢慢的退后,消失在那片水草中。
鲨鳄还没走,只是在水里,轻声的发出它特殊的叫声吸引另一只到它的身边。
安宓不敢动,它俩所处的位置都在水草茂盛处,这个位置还是她仔细筛选过最为稀疏的地方了,水草缠绕最易阻拦,她还没那个本事在水草中自由打斗。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期间安宓还浮上水面,冒个头假装自己要呼吸,也顺便让他们看看她是安全的,不要来找她。
在安宓第三次缓慢沉入水底时,她明显的感受到了那两条鲨鳄的躁动,并且向她侧边方向移动着。
在它俩张大着嘴猛烈窜过来之时,安宓甩出一根绳子,快速的卡在它的嘴上,并且翻身到它的身上,而另一只别忘了她是木系袋鼠,用着韧劲十足的水草迫使它张大的嘴巴闭紧,缠了好几层。
鲨鳄的爪子短,解不开水草,只能往粗糙的石头泥块上使劲的蹭。
安宓得意的瞟了它一眼,能绑得住它的水草,怎么可能是普通水草。
她身下的这只,带着它在水底疯狂驰骋着,纠纠缠缠的水草裹在她的身上向后扯着,而这鲨鳄奋力地向前冲,这些水草怎么拦得住这水下霸主的蛮力,被连根拔起长长的拖在她的后面飘摇。
水中的场面怎么也拦不住,岸上的人还有监控。元轩揪着心,看向水下,清澈的湖泊已经被她搅得一团糊涂,不断翻涌的沙土波浪证明着他们打斗的激烈。
大黑不断地打着手势阻止元轩,他们的计划不能被这袋鼠打破,也不是他们狠心,只是说安宓不听话太能作了,况且这浑浊的湖泊,他们没有任何工具,也不知道水中是什么情况,贸然下去说不一定还会给只袋鼠添乱。
大黑都已经编辑消息发到监控室了,让他们帮看着,甚至出人出来,怎么着都要活不见鼠,死要见鼠。
“小袋鼠。”元轩环视周围,没有感觉到奇怪的气息,轻轻的在岸上呼喊着。
安宓听见他呼喊,使劲地向上扯着手中的绳子,在水里转了两圈,终于扯着它浮上了水面,虽说只露出了半个头。
安宓头高高的仰着,发出一声尖锐又欢快的叫声,接着又被鲨鳄带回水里,清清凉凉的,别样的刺激。
元轩放心的继续隐匿,还不忘分一丝注意力在水中观察。
就跟熬鹰一样,安宓熬的就是这只鲨鳄,就等着它脱力,她就把它甩到水面上,但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一只爪子揪着绳子,另一只狠狠的往它背脊上捶打。
被打的尖叫忍不住嘶吼,却被口中的绳子和水阻力狠狠抑住,喉间发出的声响在水中冒起几颗气泡,又湮没在这翻滚的波浪中。
它还想使计谋让她撞在岸壁上,想的美。
在这片湖泊的某一个角落里,那只被绑住嘴的鲨鳄静静的呆着,它甩不开,不想浪费力气,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这片浑浊的地方。
安宓终于熬赢了它,一拳下去砸裂了它的脊骨,它终于使不上力气,慢慢往下沉。安宓放开了它,爪子摸向它下颚的位置,不放心的再把它嘴巴缠上,绳尾一拳砸进岸壁,阻止它下沉。
安宓看着小系统给她标出的位置,找到了另一只鲨鳄,这片水域还算清澈,她从它的眼里看见了求饶,她慢慢的靠近它,摸向那海草的结扣处,微微松开,它似是寻到了机会,张大的嘴向她的脖颈袭来。
早有防备的安宓一拳砸向它的眼睛,在它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再次缝上它的嘴巴,她举起边旁的石头,干脆把它砸晕了过去。
她是真的不想打斗,她是一个如此爱和平的鼠。
沉浸打斗的安宓没有察觉到岸壁处露出一对小眼睛,它刚眨了眨,被飘荡着的沙土掩盖。
水面不再翻滚,元轩又开始操着慈父的心担心起来,本来只是半个身子朝向湖泊,到最后直接转向湖面。
湖底依旧浑浊,一直在水里的安宓也终于想到了湖面上的老父亲,她揪着牵着鲨鳄水草使劲着扒着岸壁的泥土往上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爬到了一半,使着的劲松了口气,又往下沉了一米,气呼呼的胡乱扒拉也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