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薇想到第一次看他的时候,好像那时就觉得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一年前……
“天吖,知道墨西哥危险,也不能这么容易就碰到人被追杀吧,这都第几个了?”
这被追杀的人一般身份都太复杂,救…怕是会被牵连,不救…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就算是碰到受伤的阿猫阿狗,还会抱回家呢,何况这是人!
“还能怎么麻烦呢?论麻烦我惹一车都不止了,现在也不怕这个了。”冯薇向墙角的垃圾桶边走去,心里不住嘀咕。
“早知道今天晚上就该找人去打麻将,也好过自己出来找麻烦。”
这才来墨西哥一年,这都走的什么狗屎运。接连捡到四五个了,墨西哥夜里的街头太危险了。
今天本想着没任务没课程,出来夜跑,这算运气吗?
桃花运没走一朵,狗屎运一踩一准。
“先生,您需要帮忙吗?”西班牙语对来了墨西哥已经一年的她,是常用语的一种。
“嗨,还是清醒的吗?能听到我说话吗?”冯薇又走近一步。
男人身体很结实,衬衣粘在身上,目测身高在185以上,低着头,黑色裤子和黑色衬衫看不出哪里受伤,头上有血但明显不是致命伤。
“如果需要帮忙就给我个提示,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冯薇在男人面前蹲下了身子,眼睛盯着他的身体观察伤势。
男人手臂有两处伤口,但这伤口不至于让他这么虚弱,应该还有更严重的地方。
冯薇打量着男人,他这时抬起头看着她,脸上血很多并不能看清长相,没血的地方皮肤很白,也可能是失血过多了。
“救我会很麻烦。”男人的声音凉薄没有温度,声音里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更没有痛苦,好像眼前受伤的人不是他。
“我最怕麻烦…哎…你说中文?你是中国人?”冯薇声音兴奋,她没想到会碰到中国人。
“不是…但有一半中国血统,一般我们混血都会学中文,你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中国人。”男人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但又安下心来,如果是中国人,那他就安全了。
这状态还能解释,看来意识很清醒。
“既然是半个老乡,那你…本小姐救了。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你腿能站起来吗?”
见他不回话继续说:“我架起你的身子,你的腿也要用力些,不然你这么大一只我可背不动,这里离我的一个住处比较近,很安全。”
“我现在已经有些失血过多了,腿有伤但是未中枪,近的话没有问题,你不必……”
男人话未说完,冯薇抓起他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直接架在了肩膀上,另一只手去拖住了男人的腰。
“别说话,这种时候还是保存体力。”冯薇声音有些不耐烦,还有枪伤?这下麻烦招大了。
“本小姐这体格,要不是练过,你以为我能扶的动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听到话男人身体明显的一僵,男人有着强大的意志力,有枪伤还流这么多血意识还清醒。
他们来的是冯薇在附近的别墅,这里是当初出任务时老板送她的,至今她都迷茫,为什么老板这么大手笔,对她格外器重,明明她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整天吊儿郎当。
老板也是到墨西哥以后带她的老师,是一个拿钱办事的组织领头。她刚来的时候,老师就对她很是看中,格外关照,她只当自己太优秀。
她平时不会住在这里,她不喜欢太空旷的地方,没有安全感,冷清的没有温度。
只是捡到的人在这里住过几天,那些人她后来没有遇到,也忘记了长相,这些萍水相逢本就没必要上心。
冯薇将人带到别墅,“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不要这么紧绷着身体,放松些,我先帮你止血包扎。”冯薇拿来一个大的医疗箱走到男人坐的餐桌前。
“枪伤,我中了两枪,需要取子弹。”男人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我先把你的衣服脱掉帮你取子弹。”
男人把脸转向正在烧水的冯薇,布满血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学医的,有分寸。”冯薇走到他身边。
“我帮你脱衣服清理伤口然后为你取子弹,我会帮你局麻,让你保持清醒。”男人看着她,满是血的脸看起来很狰狞。
“防备不要这么强,我没有伤害你的理由。只是出于那点仅存的医生良知,况且就算是阿猫阿狗受伤我也会捡回来,你放松…”
“我开始了?”冯薇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男人似是没有听到,她干脆直接动手帮他脱衣服。
黑色衬衫看不清血迹,但是明显已经是全部浸透了,有些地方已经被|干枯的血黏在了伤口上面。
冯薇用剪刀将能剥离的衣物都处理完,又用温毛巾将黏在伤口上的衣物一点一点渗透剥离。
“臂膀一颗,背部一颗。身手不错,子弹都避开了要害。除了血流量大的有点夸张,没什么致命或致残的伤口。”说完又用剪刀将他裤子从接近大腿根的地方双双剪下。
“我说…你这不止是中枪吧,腿上有个大口子,流了不少血。还有很多清淤和小伤口,咳…衣服盖住的地方有伤吗?”冯薇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丝尴尬,虽然学医但她实践不行。
男人应该是失血过多,虽然不影响意识。但行动明显迟缓了,这会儿头都没抬起来。
声音闷闷的,“先是撞车,见我没死,还从车里走下来,又追着补了几枪。估计他们以为我死了,怕救兵赶来才匆忙跑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他说话间冯薇已经将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从医药箱里拿出需要的用具摆好消毒,等待麻药的最佳状态。
全部准备好后,见男人似乎意识有些涣散,应该是麻药起了作用。
这才帮他取弹缝针处理伤口,等全部处理好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男人没有清醒,身体太虚弱了,失血加麻药让他意识不清醒。
小心的拖住男人的腰,几乎将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缓慢的将他移动到一楼最近的卧房。
还好不是全麻,不然她拖都拖不动。
把他放在床上,帮他脱掉裤子。手放在皮带暗扣上时,手不自觉握了握拳头。
然后啪的一声,皮带扣开了,“我靠,怎么这活我感觉自己干起来这么熟练?”
帮男人擦了擦身上的血,盖上被子。
男人是趴着的状态,这样也不会太尴尬。
冯薇可没有直视男人那地方的习惯,真不知道是什么狠人。连屁|股都受伤了竟然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处理伤口,意志力强大到让她都汗颜。
看着床上的人,总算处理好了,打算去换衣服,将染了血的衣服处理掉。
这时想起也没给男人擦下脸,这样一晚后明天指不定脸会紧成什么样子。
转身又去洗了温毛巾,帮男人一点一点的擦脸,因为是趴着,冯薇擦完这边擦那边,虽然没能看见完整的脸,但应该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就这样给人脱|光了,也不知道醒了会不会要自己负责……
不管了,这可是为了救他,跟贞操相比,还是命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