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当天边那抹朝霞冉冉升起的时候,矿场上的人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合衣而睡的庄喜乐揉着惺忪的眼坐在床沿,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闭上眼全是的神焰军收割生命的场面,饶是也算见过‘世面’的她也忍不住心里有些发憷。
“妹妹,你起来了不?”
庄振彦昨天被庄振孝强硬的留在这里镇守矿场,听了外面那些人说昨晚在珲怒那里发生的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又是神焰军又是成立西南夷部的,这样重大的时刻他居然不在,这说不过去。
庄喜乐打着哈欠开了门,见她这模样就晓得睡得不好,庄振彦说道:“是不是昨晚太兴奋了睡不着。”
庄喜乐摇头,“你的床太硬。”
庄振彦呵呵两声,单手叉腰指着的卧室,“我的房间绝对的是这里最干净,最整洁的房间了,仅次于君世子的房间,你就知足吧。”
“昨晚我睡的九哥的房间,你都没有闻见那房间的味儿,一股子臭脚丫的味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庄喜乐的更愁了,当她不愿意去君世子的房间住吗,还不是他九哥不同意。
“你这手臂鼓鼓囊囊的怎么回事?”
一只手臂大,一只手臂小,一看就有鬼。
庄振彦终于盼到机会了,上前就开始告状,将他和纳齐那些人打斗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而后叉着腰一脸气氛,“妹妹,这事你要给我报仇。”
庄喜乐眼露狡黠,戳了戳那包扎的鼓鼓的手臂,“这是你英勇的见证,之前不是说觉得自己身上没疤不威风吗,现在可威风了。”
“不是,妹妹,你就没想到什么?”
“想到了。”庄喜乐认真的点头,在庄振彦期待的眼神中告诉他,“你该要加强训练了,或者再请一个更厉害的武师傅进府,王将军怎么样?沙场老将,经验丰富,拳脚功夫十分厉害。”
庄振彦作势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事情不应该这样的发展啊,妹妹不是应该怒发冲冠,带着人去珲怒找场子吗?
她什么时候的边的这么好说话的?
他还是不是她亲哥哥?
“妹妹~”
见华蓉打了水进来,庄喜乐的这才认真的说道:“纳真被你当场杀了,纳齐也自戕了,纳岩现在可是西南夷部的副将,自己人,还等着他出力呢。”
“爹爹要知道你受伤了,等你伤好后就是惨无人道的操练,知足吧。”
一边说一边就将他推了出去,“我要洗漱了。”
门外,双手环抱胸前的庄振孝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上前问道:“是不是很失望?”
“妹妹不知不觉中又成长了,你还不快去巡逻。”
这小子就知道偷懒,还以为妹妹会给他做主,最好再让他回府去养伤,想的倒是挺美。
天色已经大亮,三十六部的话事人昨晚就没有回去,所有人都在等在新的政令,如今他们已时是没有退路,只希望郡王府的人不要秋后算账,稍微善待他们一些。
收拾妥当的庄喜乐准备回去了,矿上的事情自有她的哥哥们的处理,她不会插嘴的。
随同她回去的还有永安王以及君元识,一想到君元识可以回到城中,庄喜乐的心情一下就变的美好起来,觉得这矿山的空气都变好了,光秃秃的山顶在她眼里也有了不同。
锦天城内早已开启了一天的热闹,昨天的城中隐藏的葡蕃人被捕的消息在天黑之前就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议论,自然,议论的内容是喜乐郡主不喜以身犯险亲自引出那些暗藏的人,简直巾帼英雄。
得了消息的平开直接守在了城外,以便能及时通传。
是以,当庄喜乐知道之后选择了和永安王同坐一辆马车,邓将军的人将她塑造的如此英伟,她总不能自己去拆了台。
从庄喜乐钻进永安王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君元识的脸色沉了下来。
有些事没有察觉便不觉有问题,一旦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无限放大,永安王可是有着不输他的长相和财富,而且位高权重后院又干净,仔细想想实在是女子挑选夫君的不二人选。
放眼大厉,无论的身份背景还是年岁长相,喜乐都配得上他,而且他那寻常人难得能踏入的永安王府也是随时对喜乐敞开。
无论喜乐在他跟前如何发脾气他也不恼,于对着外面的官员相比,完全是两副嘴脸。
心里越想越觉得难受,喘不过气,如果的目光是有力量的,那么永安王乘坐的那辆那车已经碎成渣渣了。
可怜的君元识还不知道永安王是如何对魏燕燕等其她女子的,要是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别只怕是觉都睡不着了。
“世子,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就住在城里了?”
邓青看不下去了,实在是他家世子的眼光太过直白,那是又羡慕又嫉妒,人家永安王的护卫都转过头看了他两次了。
“嗯。”
君元识收回了目光,告诉自己,接下来说什么都不离开郡王府,从喜乐回来到现在他们都没好好说说话,而且,喜乐的及笄之礼要到了。
邓青的目光的落在前面马背上的女子身上,想着那个放在自己身上都要生霉的镯子心里瞬间就忐忑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回到了郡王府,庄喜乐刚进府还没来得及去报一个平安,就被的君元识的‘有事相商’带到了碧水阁。
“君...”
话还没说出来又跌进了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庄喜乐唇角微微扬起,就觉得这个怀抱很是安心。
君元识拥着她,柔声的说道:“从你回来就没好好的说一句话,也没机会问你一句吃的好不好,睡的还不好,有没有的收到我给你的匣子,有没有念着我......”
“距离你及笄只有几日了,这些日子就不出府了吧,好好的养几日,得空了我们在一起出去逛夜市,你说还要带我去看锦天城的风景......”
君元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这绝对是他近期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说了半晌都没得到回应,直到耳边传来庄喜乐绵长的呼吸声,这才惊觉她就这么睡着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