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丰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好想从缝隙里看看他家世子到底在干嘛,这么奇怪。
不过,他有贼心没贼胆,老老实实赶着马车走了,好在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他家世子还没说绕城一圈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至于华蓉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就这样,侯府的门房已经做好了上前迎接的准备,刚走到马车前就见他们家世子的马车毫不留恋的走了,留下了风中凌乱的他......
今日一早礼部的人就在郡主府门前披红挂彩放鞭炮,午时安公公还从里面抬着东西出府送进了宫中,当朝臣听闻有一株半人高的血珊瑚送到了皇帝跟前,好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曾演也曾经盛极一时,府中珍宝无数,皇上迟迟不下旨查抄那座府邸,竟是想把这个便宜留给庄喜乐?”
“听闻喜乐郡主带着她的锦军进入府里查抄了整整一日,也不知道查抄出来多少东西,有多少意外的收获啊?”
“赐府邸还附带那么多的珍宝,在大厉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有人暗搓搓的想着皇帝是不是对那喜乐郡主有意,不怪他们多想,实在是给的恩宠有些过了,再说,那喜乐郡主眼看就要及笄,出落的也越发好看,身后又靠着那样大的权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
更多的人是琢磨皇帝如今要倚靠西康郡王镇守西南,要知道西南的战事朝廷可是一粒米也没拨出去,全是西南自行解决,有消息说就这一战就将西南的多年的储备消耗殆尽,如今都成了空壳子。
一座府邸查抄出来的物件和那庞大的军饷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聊胜于无罢了。
思虑的最多的就是赵家,那座府邸宽敞,修建的华贵,里面还剩下有珍宝的事情他们都知道,若不是也不会的盯死那座宅子还请了皇后亲自出面去说,现今这样的结局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此事就此作罢,让人多加留意,总能找到合适的宅子。”
“办好手里的差事,不要再有动作。”
只是一次小小的弹劾的就让赵家损失这么大,固安公眼底一片幽深,选择了蛰伏。
庄良正派人四处观察这些人的动作,见大家只是嘴上议论几句也就勉强放了心。
不管众人如何想,当事人庄喜乐正在睡梦中露出的窃喜的笑容,梦境里是她在西南的神汤池,烟雾缭绕的温泉里脱光了衣裳的君元识正闭眼泡在水中,许是温泉的热气上涌让他的脸上和耳根都带着了微微潮红,看起来相当诱人。
她于温泉里缓缓的游近,指间触摸到他如缎的肌肤心跳便快了两分,见他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手下也大胆了起来,干脆直接靠了上去......
马车里,君元识低头看着睡梦中的人的手一直在无意识的抚摸他的手背,那双不老实小手一点点的往上,途经手腕从衣袖下缓缓的朝着小臂进发......
梦里,庄喜乐已经抚上了君元识的肩膀,指间沿着肩膀来到胸膛,忽然手腕好似被一股力量禁锢住了,心里多了两分慌张。
君元识见这只不老实的手就要往里怀里摸,吓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浑身紧绷,心跳如雷鸣般响起,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怀里的好似很不满的,嘤咛了一声挣脱了手腕轻轻的搭在他的心头,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就是一会儿,睡梦中的庄喜乐已经抚上了君元识的喉结,然后是下巴,是红艳的嘴唇......
君世子的嘴唇真好啊!
看起来就十分诱人的样子,心里这般想着自己就缓缓的靠了过去,一点点的靠近,近到已经能感受到他鼻腔里呼吸出来的热气,喷洒在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世子,已经两柱香了。”
马车忽然停下,庄喜乐的脑袋往下一点,醒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竟然是梦境,可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让她醒来,眼看着她就要成功了。
心里的遗憾、懊恼、怒气全都喷涌了起来,她一定要给岁丰穿小鞋,一定。
敏锐的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君元识抚平过快的心跳,轻轻的问道:“怎么了?”
从他怀里抬起头的庄喜乐眼里闪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打死岁丰,你不许拦着。”
喜乐郡主要打死他?
岁丰下意识的转过了头,脸上是要哭不哭的神色,他今日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他怎么又得罪了喜乐郡主?
好在车厢里君元识传来的声音安抚了他受伤的心灵,只能他问道:“岁丰怎么了,我们到了。”
“到的这么快?”
君元识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已经到过一次了,见你还在休息岁丰便赶着马车饶了两圈才回来。”
庄喜乐掀开帘子,“什么时辰了?”
“酉时已经过,戌时刚到。”
庄喜乐看着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默默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再一次哀叹,怎么就那么不合时宜呢?
君元识刚要起身又坐了下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的问道:“方才可是做梦了?”
一想到方才的梦境庄喜乐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扭过身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君元识,直到将君元识看的耳根子发红嘴角才得意的勾起,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捋了捋身上带着褶皱的衣裳,将头上的珠花扶正,正当君元识以为她要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嘴唇触及一抹带着微温的柔软,脑子里瞬间空间,只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也就一瞬,庄喜乐移开了唇,露出一抹满足之色,轻声道:“感觉果真极好。”
柔软的触感,好闻的味道都让她觉得无比新奇,再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君老侯爷口口声声说她是个女悍匪,女登徒子,她背了这么久的锅总算是坐实了。
她就是女登徒子,下次还要占君世子的便宜。
心满意足的提着裙摆下了车,瞥见一旁缩着脖子的岁丰都觉得顺眼了两分。
“主子,你怎么才到?”
晚一步从郡主府出来的平开到了广平侯府左等右等总算将人等到了,一脸的疑惑。
庄喜乐很是认真的说道:“你家主子办大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