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法倒是不错,就是有点蠢。”她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人家属早就报警了,警察叔叔在江边候着你们呢,还拿钱就跑,天真。”
“黑无常”惊呆了:“怎么可能呢,我们让其家属不能报警的。”
她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谁他妈听你的呀。”
“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脸谄笑:“妮子,那你说说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纪安壈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勾了勾手指,“白无常”凑过去时,她突然屈肘抵住他的下巴用力一顶。
那恍如捏碎的力道让“白无常”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黑无常”都看呆了,下一秒她一个扫荡腿过去,直接击中他的腹部,倒地哀叫。
不过几招就拿下了“黑白无常”等五个人,她果断利索地用麻花绳将他们全部捆绑了起来。
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纪安壈从小就和别的普通女孩子不一样,她天生骨子里带着一股血性和毁灭的欲望。
别的女孩子在学文绉绉的琴棋书画时,她反而喜欢那些力量型的运动,比如学柔道、学射击、学拳击、参与模拟战、玩仿真枪……
其实在这一方面,她不算有天赋,但她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爆发力很强。
“黑白无常”不停求饶:“姑奶奶,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纪安壈眼神冰冷,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要是没有你们整绑架这么一出戏,我怎么会和江辰希相遇,又怎么会落得那种下场。你们几个真是千死万死也不能够解我的恨!”
她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而且,他妈的你们泼我水,竟然都不带泼江辰希的,看不起谁呢?嗯?必须给我个解释!”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黑白无常”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弱小无助且可怜。
纪安壈解了气后,才往后倚着栏杆,偏头去看盘旋在上头的几只大雁。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过去。
只见江辰希逆光而来。
他身高比她高太多,如此一来,挡住了照在她身上全部的日落。
她仰头看他,掀了掀嘴角,露出了抹毫无笑意的笑容:“你怎么解绑了?”
他低头看她,漫不经心道,“地上有小刀。”
纪安壈:……
大意了!
她转头背过他,并不想搭理他,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他偏偏死不要脸地凑过来,低笑一声:“你刚说的那本小说,里面的那个大坏人的名字读音和我名字很相似诶。”
他靠得太近,以至于那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郭,微微地痒。
纪安壈的耳朵一向很敏感,现在已经慢慢绯红起来。
她一下远远地躲开他,有些生气,直接敷衍了事:“哦,是吗?真巧啊。”
“我叫江辰希,江水的江,星辰的辰,希望的希。”
柔和的夕阳下,他朗目疏眉,桃花眼满是温柔,加上唇边的笑,莫名让人动心。
可他不是江辰希,他永远都带不来星辰大海的希望。
她没说话,这回连敷衍都懒得。
毕竟看着别人说谎的样子,其实真有点可笑和滑稽。
倒是江辰希不依不饶,笑着问她:“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纪安壈的兴趣不高,并不想鸟他,可奈何拗不过他,只能随口一说:“纪菜花,纪律的纪,油菜花的菜花。”
江辰希“噗嗤”笑了一声,“你的名字可真别致。”
“是啊,我爸爸希望我像油菜花一样有才华。”她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所以我就叫纪菜花。”
他没说什么,从身后拿出一朵折了的白玫瑰递到她面前,眼神清澈明亮,声音有些微沉,“手留余香,来一枝吗小姐。”
纪安壈没有接过,只是对上他沉郁的视线,轻笑,“不好意思,我喜欢栀子花。”
玫瑰带刺,她可承受不起。
江辰希无声地凝视着她,眉宇间,压着一抹郁色。
停!剧情走向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是要远离这个恶魔少年,而不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纪安壈赶紧跑开,只留下一句话:“我去帮别人解绑了。”
这之后,她都离江辰希远远地,再不给他同她讲话的一丝机会。
不久,船到了岸上,靠着岸边停下。
警察如她所料,早就候在江边,毫无吹灰之力逮捕了五个绑匪。
此时,从黑色宾利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朝纪安壈点头,“小姐。”
看见老管家的那一刻,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跑过去紧紧抱住他:“陈叔叔,我好想你啊。”
“哈哈,小姐可是受到了惊吓。”老管家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和蔼,“没事了,老爷夫人听闻此事,已经从映容城赶回来了,在家里等着小姐你呢。”
听到爸爸妈妈时,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家人围着一桌子的美食,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那格外温馨平凡的一个画面,却让她的眼里瞬间有了希翼,睁着大眼睛问:“太好了,我也饿了,老想念李姨煮的饭了。”
老管家笑:“李姨都准备好啦,就等着小姐你回去了。”
她简直是迫不及待了,“那我们快些回去吧。”
纪安壈上了车,正欲关车门时,被突然来的一道力度给按住,紧接着手臂被人一拉,连人一起被拽下了车。
这一系列发生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
现在才看清,拽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中指上戴着一个白金钻戒,不得不说这手还真是养眼…呸,搞错了!
她挣脱开他的束缚,不满道:“江辰希,你扒拉我做什么啊?”
江辰希微敛着眼帘,那双眼睛深邃又沉凉,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你救了我,我打算以身相许。”
???
这是变着法子耍流氓?
纪安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他妈又是整哪一出戏啊?
她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唇角微微上扬:“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救人,更谈不上什么以身相许。”
他不容拒绝地将白玫瑰放在她的手中,垂着的双眸一脸认真,嗓音低哑,“可我的心,动了,你就得负责。”
“这是我的态度,你会懂的。”江辰希的声音很低,桃花眼弯弯地,“我们还会见面的,纪小姐。”
纪安壈错愕地抬起头,只堪堪看到他线条清俊的下巴,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什么都没有说,径直上了车。
那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放在她手中的那朵白玫瑰花枝上的刺全都被拔掉时,她有过一刻的恍惚。
所以,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江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