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是男儿,本来就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便就随便捡了个地儿安安稳稳地坐着品茶,倒是陆鸢毫不客气地拉了张毯儿坐在了白落书身边不停的叭叭叭。
白落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眼睛却不断的朝着矮几上的糕点扫去。
虽然不是特别迷恋甜食,但偶尔吃一吃她还是挺喜欢的,吃多了就不行,容易腻。
可惜现在没什么人来,提前开吃也不合适,于是女孩儿也只能退而求次地看一看,顺便继续听听陆鸢唠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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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陆鸢说了半天口也有些渴了,于是又挪着毯儿回到了原先的座椅上,端起茶毫不讲究地喝了口,然后笑眯眯的扭过头:
“这叶郎君倒也是个稀奇货色,被这百花楼细心保存了这么久,今个儿也终于让咱们得找机会见一见这庐山真面目了,要我说呀……
诶……陆池,你咋跑那里去了,快点坐过来帮姐儿好好考量考量。”
陆池:“……”
他头顶着笠帽,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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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白落书估摸着估计是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拍卖终于要开始了。
没错,拍卖。
按理说花魁一般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不会随意供出拍卖,但这个位面不按道理,拍不拍卖全由作者说了算。
记忆中原主为了迎合人设是拍下了叶倾的,当那人摘下面纱露出绝美漂亮的容颜时,原主就狗血地一见倾心了。
但原主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主角,叶倾怎么说也是一个反派,按照正常作者的思路当然不可能在一起。
至于详细的就又要扯上剧情了,这时候不宜说来话长,长话也短不了说,所以干脆不说。
……
和无数小说中的套路一样,但凡遇到拍卖花魁,都是先表演个才艺什么的。
于是。
素手拨弦,有琴声透过白色纱幔缓缓溢出,端的是清冷雅致。
舞台比看台要高,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微微掀起了半卷白纱,众人便能从那到缝隙中窥得美人那只漂亮细嫩的手。
暖色的灯光将那只手晕染得柔和,手指颀长,在古琴上优雅缓慢地拨动着,琴声袅袅。
虽然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风便停了,白纱也随之下垂合拢,但稍微离得近点人便能将其看得清楚。
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
仅一只手就能美到这般,这百花楼第一花魁,便更是让人难以想象究竟是何等的绝色。
一曲毕。
美人的手轻轻放在弦上,脊背很直。
音乐停的时候,琴弦还有着一丝余震,在外人听起来,颤音悠扬。
轻薄的白色纱幔终于被缓缓拉开,美人身形漂亮,青丝如同用墨在砚台中细细磨出来的一样,懒懒散漫地垂于腰际。
那人轻垂着长睫,鼻梁白皙高挺,半边脸都被白色的面纱给遮罩住了,妥妥的一个清冷美人。
纱幔被完全掀开之后,那双眸子微微抬起,瞳仁如黑曜石般清冷漂亮,他扫视了一下看台上的宾客,然后便又将眸子敛了下来。
睫毛浓密纤长,暖色的灯光在其末梢处渲染出一小块的橘黄,眼睑处被刷出了一片弧度漂亮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