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on兄弟们!我来带你们体验自由了!”我在报道的前一天晚上突然破门而入,果不其然,他们都在。
“嚯!吓我一跳。”南部右侧的杨伟说。
“那个,那个,今天,请大家叫我老师!叫我前辈!谢谢配合!”我鞠了一个躬,但应该没有人看到。
“真有你的,老师又开始了?太自来熟了吧!兄弟。”四眼兄弟说完又继续看书。
“那个,那个,黑同学呢?怎么就看到一排白色的东西?”我把手中的书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走到门侧把灯开开。
“这呢这呢!”
好家伙,原来那一排排的东西是牙齿啊。
“原来是牙齿啊,可以的。对了,你们都这么乖的?这么听话?不是明天正式报到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害,你不也是吗,源生。”杨伟躺在床上一脸悠闲地扣着手机。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嗯……我其实……”我声音突然低沉。
“嗯?怎么了。”杨伟放下了手机,其他两位也把头伸了过来。
“我其实……我其实已经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是我的预判!想不到吧!哈哈。”
“害。”杨伟继续扣起来手机,还对着手机宝贝宝贝着。
“嗯,今天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如果明天早上不用报到的话。”
“同理。”
“对了对了,都别扣手机了,都看着我,我这次有件很认真的事情要说。”
杨伟率先放下手机,四眼兄弟被黑“同学”喊了一声后也看了过来。
“呃……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今晚谁愿意跟我出去去找个酒吧喝点?”
“???你没病吧,亲爱的。”四眼兄弟又扣起来手机。
“别动!”杨伟从床上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蹭了蹭。
“呃……唉?”又蹭蹭自己的头。
“唉?也没发烧啊,这怎么就乱弄起来了呢?”
“啊啊?不是,你们这……我认真的。”
“等等,我问你,源生。一加一是否不等于3。”杨伟把我拉过来。
“啊啊?一加一是否不等于3?啊啊?嗯……额……否,阿不!是是是。”
“这能说明什么?”黑“同学”问。
“我也不知道,随便问的。”杨伟说。
“到底有没有人去。”
“洗洗睡吧,源生,原来,你我只是陌生人。”
“别闹,我希望你们知道,你们活了一二十年,现在让你们能想起来的事情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吧?但是再过二十年后,你们会感谢我的。那时候,我便是你们最重要的记忆之一,啊不!是,今晚,是你们最重要的记忆之一。你们那时候,会感谢现在的自己!”
“老师上课了?坏了,我都困了。”
“呃……其实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谢谢,黑同学的支持!你现在就是我班的第一名了!”
“那我第三名也挺好啊!唉等等,估计四眼要抢我第三名的位置吧。哈哈哈哈哈,嗝啊,我的喉咙!”杨伟笑得像个红色的瓜皮。
“哈哈哈,咋没噎死你呢?哎,看小说看得没意思。”四眼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桌子前。
“走吧,源生,我也想了想,我可不想也不能在这里被束缚,明天不报道就不报道呗,大不了挨顿训,呃……说吧去哪里喝?”四眼“兄弟”边说边穿衣服和裤子。
“去我们学校南边的那一个小酒吧,那里有两个场地,一个禁止吸烟,一个就是正常的酒吧场地,这会儿人也不多,咱俩喝咱俩的就行。”
“ok,我去洗把脸,出发。”
“ok的。”
“等等,真的要搞?”杨伟问。
“不然呢好兄弟?呃,黑“同学”去吗?”我继续一本正经地问,杨伟也不得不相信。
“呃……我想一下哈,明儿也没啥事儿,谁怕谁啊,去就去呗。啊……怀念大醉的感觉了。”
黑“同学”拿上钱包,戴上自己的薄薄的牛仔背帽,又穿上自己的多袋裤。
“好家伙,你这就差个大烟了,用干牛粪和黄皮纸卷自制的那种。”
“走了走了。”黑“同学”比我都勤快。
“走。”我俩来到洗漱间。
“四眼?走了四眼。”
“来了来了,我把洗脸盆放一下。”
“走了哈,伟兄。”四眼先打了一个招呼。
“拜了哈,杨伟。”我跟着四眼出门。
“走了走了,你留着守家吧,伟哥。”黑同学丢给他了一包槟榔走了。
“呃……你俩这,真走啊?”
“唉,今晚我一定要大醉一场!”黑“同学”双手举至头顶,那魁梧的身材的余波仿佛都要震到我了。
“嗯呢!我请客,你们干!”
“害,哪能第一天就让你请客呢?我来,算了,aa,我直接请客也不太礼貌。”四眼说。
“哈哈哈,谢谢眼兄。对了,眼兄叫什么名字啊?我忘记了。”
“叫我怡赫就行了。”他正正眼睛自信地说,不,他一直都很自信。
“嗯,怡赫,名字挺好的。”
我们来到了学校的大门边,天已经是黑透了,大概是快要九点了吧。
“唉?这样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要不直接喝酒特别伤胃的。”
“goodidea!害,那都不是事儿,走起儿。”
“真得劲儿啊,你儿这口音儿。”我模仿着黑“同学”。
“那就吃呗,反正今晚是一定要“别致”与激情的。”
“哪种激情?四眼儿?难不成你还准备在酒吧找个姑娘儿?”
“你别觉得我没找过,我随手一抬,眼神一瞟,头发一撩,一夜情就来了,不,是多夜情。”四眼说着甩着自己的头发。
“嚯,爱了,好哥哥,我想进入你的怀抱。”我把怡赫拉过来。
“算了算了,妹儿,你是个好人。”
“唉唉,那个那个,烤肉自助,走吧。”我一胳膊轻扯着四眼的脖子,一手推着黑同学背部的“脂肪”朋友。
我们来到了这家自助烤肉店。
“服务员!”黑“同学”声音很大,周围的几桌顾客都突然看向我们这里。
“你好,肉在哪里?。”黑“同学”问。
“先生,肉是在那个圆圈墙的背面的三个大冰柜里的,第一个是肉类,第二个是海鲜,第三个是冰糕冰淇淋等。”
“嗯,好的,谢谢。”黑“同学”拿着大餐盘开始了他的“狩猎”时刻。
“源生,走,咱俩也去弄点肉去。”
“嗯,走。”
“哗擦,三大盘?”我看着黑同学的巨大双手双臂中的三个大盘子。
“低调,开搞。”
“嗯……真有你的。”
我跟怡赫继续往前走。
“先生,你这里这么多吃不完的话是需要相应的扣费的,先生。”服务员微笑着友情提示。
“没事儿,害,您内,别乱在这儿唠,这哪儿能吃不完呢?要不我吃完儿你们给我钱?”黑“同学”那又北京又普通的话又引来一批“观众”。
“呃……好,那您请慢用。”
“他还真就自由发挥起来了呢!”怡赫说。
“是的,害,那没办法,咱俩吃自己的吧。”
“哟?源生?你还敢吃冰淇淋呢?太猛了吧?”四眼仔怡赫对着我说。
“嗯,这么热的天,还是可以吃一点的吧。”
“我就不敢吃冰的,太冰太冰,我身体不好。”
“害,我曾经身体也不好,那又怎么样了,这样给你说吧,呃……以前身体脆弱的百分之四十就是因为心情不好,现在我的心态就是如果我的心情因为一个冰淇淋好了起来,那么即使它在被我消化的这段时间内能毁掉了我的身体的百分之二十的热量与健康,其中又给我带来的百分之三十的快乐与百分之十的放松那就是赚的,是无比赚的。”我不自觉地捏着拳头,爆出一个类似于努力的手势。
努力!(握拳)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走吧走吧,小龙等我们半天了估计。”
“嗯嗯,走。”
我们端着盘子回到座位。
“哟,来辽?来来来,两位爷往这里坐坐。”
“哈啊哈,这么多能吃完吗?”好能吃啊黑“同学”。
黑同学吃了一盘后,把自己的另一大盘的牛排给我俩推了过来。
“这是?给我俩的?”我有一点惊讶。
“害,吃吧您嘞,快点的,那里就那几十块,我们弄了十几块,没办法,谁让咱经常吃自助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还笑人家。
我很讨厌他这种自私的人,但我吃着酱牛排的样子也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我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快乐跟悲伤都是快乐,快乐跟悲伤也都是悲伤这句话我是有自己的“逻辑”的,那个思想的层次面就有一点高了。
肉很劲道,很香,啊,一块一块接一块,那料汁与牛肉本身的惰香刺激着我的味蕾,根本,完全停不下来,牛筋跟我较起了劲,我享受其中。
这要让人怎么逃脱?又要让人怎么去了解理解呢?
“谢谢小龙。”
“啊,小龙是谁?我问怡赫。”
“哦,这事儿给忘了,您看这脑袋,嗯,忘了介绍全部了,我姓崇,叫做小龙。”黑同学用吃过虾的手准备跟我握握手,看我犹豫了一下又垫了两张纸。
“嚯?这么优雅?给,源生,你也弄两张纸。”怡赫说。
“不了,他拿纸是因为尊敬我,我要是拿纸的话就是不尊敬了。”我跟崇小龙握了握手。
“好嘞!继续吃,兄弟们。”
“嗯,吃!”我也大快朵颐起来。
什么羊肉,牛肉,鸡胸肉,烤串,海鲜,冰淇淋,啊,还有几杯果汁和咖啡,啊!
“服务员,拿一杯茶吧。”
“好的,请稍等。”
“还喝茶呢?不喝饮料?”小龙说怡赫。
“那没办法,喝茶养成习惯了,每天必须八杯左右的白热茶。”
白热茶也就是白开水。
“那我也喝点茶吧,来,怡赫给我倒点茶。”我说着把手里吃了两口的冰淇淋丢进了垃圾桶。我还是不能吃凉的。
“来,杯子。”
“来来来,四眼,也给我倒点茶。”
“嗯,伸过来吧。”
我看见小龙把自己喝了半瓶的冰水也给丢了。
“嗝……啊~……还是茶喝着舒服啊。”小龙拍着自己的“啤酒肚”。
“那真的是,唉,这热水,多少杯都不尽兴,真像源生说的那句话,这次的热水虽然亏了我的金钱,但却给我带来了健康与快乐……呼……嗝。”
“怡赫你慢点打嗝,味道怼到我这里了。”
“唉?源生你……”小龙喝了一杯水然后放下。
“嗯?怎么了?”
“你刚说的是普通话吗?那个什么字,怼,是什么意思?”
“怼?啊,那个不是普通话,那个是我家乡的方言,也就是做,干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小龙把杯子举起来。
“来,兄弟们,怼一个!怼怼!”
“来,怼!”
“怼!”
这天,我与怡赫,小龙第一次“碰杯”,在这家灯光闪烁着的自助烤肉餐厅。
三个杯子里装的也都是普普通通的热白开,右边不远处三层大台阶的酒水冷冷清清的。
“嗝……啊……舒服。”
“哗擦,你的嗝真的巨臭。”怡赫捂着鼻子。
“对了,现在是快十一点了,那个,我们稍微溜达到十一点再去酒吧吧,今天的活动是到十一点之后,酒水半价。”
“也行,反正刚刚吃完,身体动不了,那就去溜达溜达,啊~~困了点。”
学校的东南部有一个大花园,那里白天的人挺多的,现在人几乎没有,除了那三两对情侣。
“可以,这小情侣小嘴可亲上了啊,羡慕。”小龙说着拉着怡赫。
“注意距离,这位先生。”怡赫越说,小龙蹭得越来劲。
“啊~~……你俩搞得我也困了点。”
“别困,那是你自己潜意识里所感觉到的氛围。”怡赫突然回头对我说。
“哈哈,还行,不过不想睡觉,就是有点困的,应该是刚才吃太多了。”
“嗯,那就行,这顿酒,我一定要喝。”怡赫语气很坚决。
“好!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怼个痛快!”
“哈哈,怼!”
十一点了,我们来到了酒吧。这里的灯光还是那样子地张扬,虽色彩各种各样但到我的心里还是一成不变的感觉……我这心理突然流露出的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
那舞台上的音乐声很大,震起来了我的身体,但打动::不了我的内心。
大概意思就是,我喜欢这种氛围并会随之舞动,但却永远不会以此为生,以此为心灵的真实出口。
“人呐,偶尔还是要去酒吧的。”小龙拿着一瓶啤酒先喝了起来,边喝边在光芒下一个人起舞着。大家都自顾跳着自己的,估计也没人注意到小龙的那一口银牙吧。
“确实,酒吧氛围真的让人不自觉地舒适。”
“害,那肯定的呀,寂静的夜晚与一群人的狂欢,而不是冰冷的床上即使有着棉被,但还是一个人的孤单。唉……不说了,眼睛都要流出来了,看来是我老了。”
“唉!好诗好诗,你的那里也好湿好湿,把你的眼镜也弄湿了。”我指着他的袖口,他刚刚擦的眼泪。
我理解他的感受,但我已经“渡过”,我在滑稽地安慰着他,希望他能感受到我这滑稽的悲剧底色。
“走吧,喝点去。”怡赫拉着我。
“嗯……走,哥们儿。”
这些垫铺着底色的“悲剧”,都没有去刻意地彰显表述自己是个“悲剧”。
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同样也是,悲剧的“魅力”。